封铭贯说着，把拍下来的照片传给萧湛霆。
那是两个几乎一样的纹身标记，然而当两者在平板上重叠比对，能够发现这里面有着极微妙的不一样。
封铭贯指着上面那幅图：“这个，是九天雷的组织标记，已经确认无误。”
旋即指向下面那幅：“但是这个，不一样。而且这个标记，在那两个人身上，倒是完全一样的。这种存在已久的组织，标识都不是随便纹的，绝对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所以，那两个不一样的，我怀疑要么是冒充，要么……”
他说到这里，没说下去，但萧湛霆听懂了。
要么是另一个不一样的组织。
至于为什么标记雷同……
“这个标记在你们军方没有记录？”
封铭贯：“没有，不然早匹配到了。”
“那有可能，是新起来的组织，或者，是一场新的预谋。”
封铭贯点点头，很是赞同。
就在这时，他又想起云久夕，抬头问萧湛霆：“那女人在哪里？”
萧湛霆愣了愣：“什么女人？”
封铭贯：“云久夕，是叫这个名字吧？”
萧湛霆蹙眉沉声：“怎么又提起她？”
封铭贯总感觉他对这个女人有种莫名的放心。
放心到十分掉以轻心的程度。
萧湛霆以前从不会这样，封铭贯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萧湛霆变成这个样子，但他知道这样的萧湛霆，很危险，很可能会被人趁虚而入。
于是还是语重心长道：“你遇袭两次，她都在，虽然你说是她帮了你，但万一是她的计谋呢？”
萧湛霆沉默片刻，剑眉紧蹙：“那她帮我的意义在哪里？计谋在哪里？”
封铭贯：“找更好的机会刺杀你？”
“……她当时不来，我也不一定活得成，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并牺牲自己同胞性命，就为了找更好的机会杀我？”
封铭贯于是又想：“那……她已经住进来了，她是不是有更多的机会套取你萧家的机密？”
这次萧湛霆思索了好一阵，最后还是道：“不是很可能。”
“怎么不可能？”
“第一，我萧家不存放任何机密，这你知道的。第二，有机密的地方，她根本进不去，这你也清楚。”
封铭贯：“那如果她现在正在争取得到你的信任，然后等你沦陷，她亲自从你口中套取机密呢？”
萧湛霆蹙眉：“沦陷？？？”
封铭贯察觉用错词了，不好意思地看了王芸玖一眼。但转念一想，这真的很有可能，他又严肃起来：“这真不是不可能。美人计，兵家常用技法不是么。”
萧湛霆眉宇已然拧到一起，脸色逐渐难看。
王芸玖连忙跟着劝，声音急切：“湛霆，封爷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你真的要小心啊……”
萧湛霆抬起眼帘，遥遥看了楼上紧闭的卧室门一眼。
好半晌，他收回目光，看向封铭贯，语气沉郁：“你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
他表情怪异地开口。
“或许你的前两种猜测，都有可能，但这最后一种，什么美人计，就她，那个女人——”
他想起云久夕一直以来的大直女反应，深吸一口气，嘴角抽抽。
“绝对不可能。”
封铭贯从来没见他说这种话说得这么笃定。
萧湛霆身边刻意接近、用美人计的女人，还少吗？导致萧湛霆最后，看到女人过来都满心防备。
现在他居然说那个女人不可能？？？
“到底为什么？”
封铭贯觉得他的脑子出问题了。
萧湛霆面色诡异，目光微妙，看了他一眼。
想想，他干脆招手，让老罗去找云久夕。
“你不信，你自己问她吧。”
“把你怀疑的，你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一一和她对峙。但是，别怪我不预先提醒你——”
萧湛霆靠上椅背，抱起胳膊，一脸的诡秘莫测：
——“和她说话，要小心你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