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颜摸了摸脖子,“不了不了,大晚上肯定见鬼了,我就不跟你去吃宵夜了,云觅姐你自个儿去吧!”
说罢,便撒丫子往小区里面跑。
但凡慢一步,都能让祁砚川对她斩首示众。
云觅冷冷一笑,“出息。”
云觅转头去扔了手中的垃圾,没搭理祁砚川。
祁砚川却主动跟上。
“云觅。”
“祁总,话还说得不够清楚吗?”云觅回过头。
祁砚川定定地看着她,“对不起。”
云觅怔然,站在原地不动。
她嘴上说得再硬,心中造成的伤痕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愈合结疤。
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化作一根刺深深扎进心底,溃烂流脓。
这三个字,将那叫嚣的灵魂抚平,最后化作一缕叹息溢出。
“我不会说没关系,这是你欠我的。”
她仰头,憋回了眼泪。
祁砚川不值得她再流眼泪。
祁砚川下颌收紧,喉咙苦涩得发疼。
“蓝姜是我姐,同母异父的亲姐,联姻一事是她在配合我演戏。祁家……云觅,我从不跟你提起祁家,是因为祁家太肮脏,我极度厌恶那个地方。但蓝姜说得对,我从未尊重过你。”
正因为没有尊重,才会只以自己的角度看待事情。
从而忽略了云觅想要的是什么。
云觅心里最后一点芥蒂,在这一刻消散。
她笑了声,“我不亏,拿了两千万才走呢。”
“两千万,不是我给你的。”
祁砚川苦笑,连钱都不是他给的。
云觅扬眉,“祁总这是做什么,突然觉得对不起我,想给我补偿吗?”
她越是平淡,祁砚川越是难受。
真正狠的人,是云觅才对。
“我能补偿你什么。”
云觅指了指他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就拿这个补偿我吧,应该很贵吧。”
祁砚川独钟两样,表和车。
无论是衣帽间还是车库,随便挑出一样,皆是价值不菲。
祁砚川摘下腕表,放在她手心。
云觅摸着尚有余温的腕表,眸色平静。
“那我们就算两清了,都往前看吧。”
云觅转身离开,要是在同一个男人的身上跌倒两次,可就太蠢了。
今晚月正圆,对祁砚川来讲,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了断一段感情,云觅倒是很高兴。
回到家中看着祁颜,冷笑道:“你属狗的吧,每次逃命属你跑最快。”
祁颜眨眨眼,“我还以为你会跟我二哥激情一夜来着。”
云觅白了她一眼,将手中的表随手丢在一旁。
祁颜拿起来一看,“这不是我二哥的吧?”
“你这都看得出来?”
“废话,就这一块表还上过新闻呢,我二哥亲自去纽约拍卖行拍下来的,你猜多少钱?”
云觅回过头,“多少钱?”
祁颜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
“三百万?”
“再加一个零,后来有人花五千万和我哥买,他还不卖呢,你这要是卖出去,估摸着也有人抢。”祁颜道。
云觅把手表抢了过来,刚才是她太粗鲁了。
“谁说我要卖了。”
留着收藏也挺好。
隔天,林秘书过来找云觅,美其名曰是来给她送补偿。
祁砚川的补偿,便是给了她三套房子。
分别是水星阁、壹号院的大平层,和东天水榭的别墅。
除此之外,还有一艘豪华游艇。
云觅欣然收下,没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不知道关于蓝姜小姐的事,祁总跟您解释过没有……”
云觅打断他:“解释了,不过那都不重要,我还是比较喜欢房本本。”
林秘书:“……”看来祁砚川任重道远啊。
云觅这人吧,爱的时候放在心尖尖。
这不爱了,刀人的时候比谁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