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沉愣了一下,莫名覺得胸口有些堵。
“她嘴怎麼了?”
“聲帶受損,要是不及時就醫,估計以後都是個啞巴了。”
聞言,周西沉低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知道怎麼弄的麼?”
醫生看了看,擰眉說道:“初步推斷,應該是身上的傷口發炎引發了發燒,高燒不退燒壞的,需要好好養,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以年計。”
周西沉眸色一沉,死死看了沈瑤一眼,便冷聲道:“給我治好,不然繞不了你!”
“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隨即,走到門口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查清楚這一個月她去了哪?”
“沒有,但是有個事,我覺得先生你可能想知道。”
周西沉眉頭一皺:“什麼事?”
“沈小姐的那個朋友林安安,已經兩天沒有回住處了。”
“查清楚。”
掛了電話,他越想越覺得這件事蹊蹺。
如果不是顧勉,那還會是誰?
……
半夜。
沈瑤覺得口乾舌燥,便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咳嗽了好幾聲,啞著嗓子喊“水。”
剛喊完,便有人過來將她扶起來,慢慢地喂她喝水。
一開始,她還大口喝了兩口,可喝到第三口的時候猛地清醒了過來,慌忙將杯子推開,掙脫了懷抱,抱著被子縮在了角落。
雖然已經離開了精神病院,可一個月的折磨早已讓她有了下意識的記憶。
喝水就會想到那大把大把的藥片,所以條件反射就是掙脫束縛,想要拒絕吃藥。
等她真正清醒過來才看到坐在床邊的不是別人,而是周西沉。
於是,她又抬頭看了看四周,確定不是精神病院之後,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看著周西沉身上的水,還有碎了一地的水杯,她不禁捏緊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原本週西沉想發火,可看她心驚膽戰的模樣,和那雙小鹿一般溼噠噠而慌亂的眸子,便瞬間啞了火。
“沈瑤,你是不是仗著你現在是個啞巴,我不能拿你怎麼樣?”
沈瑤連忙搖頭。
她現在變成啞巴不也是拜他所賜麼?
她哪裡還敢和他耀武揚威?
更何況,她心裡有愧,便更加卑微了。
只是……
就在周西沉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她忽然爬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然後抬頭咬唇委屈巴巴地看向他。
見狀,周西沉擰了擰眉,別過頭不再看她。
“收起你那勾引人的眼神,我看了覺得噁心。”
沈瑤心裡一抽,疼得不行,可還是沒有放手,再次在他的手上寫道:“放過安安,她是無辜的,你衝我來。”
周西沉身子微微僵了一下,然後大力甩開她的手:“沈瑤,你從哪學來的這些方法?外面那些男人教你的?”
說罷,他居高臨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真是夠下賤!”
隨即,他便摔門而去。
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沈瑤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現在,她是逃離了精神病院,雖然還在周西沉的手裡,可起碼不用再吃大把的藥,可林安安就不一樣了……
那些人知道是她救了她,一定會加倍地折磨她。
尤其是周西沉……
可她絕對不能放任林安安不管……
於是,她悄悄地爬下床,朝著陽臺的方向探了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