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琛将车停在南屏别墅门口。
这个地段闹中取静,除了两侧的街灯,四周寂静,只余他们两人。
他微微侧头问,“要我送你进去吗?”
“不用不用,今晚太麻烦你了,谢谢慕先生。”
阮嫆唇角扯出个完美的弧度,分外有礼貌的道。
结果在下车时透出一丝慌张,泄露了她的心思。
精心维持了一路的假面,在即将下车时,她突然有些坚持不住了,不敢看他一眼,快速的推门下车。
近乎落荒而逃。
她只恨自己脚扭伤了不能逃的更快。
阮嫆如被豺狼虎豹追赶一样,一进房间就快速的合上了门。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不是傻子,脑中其实已经有了个清晰的念头,但就是自欺欺人不敢确定,也不想确定。
她怎么也不想承认那个夜里与她抵死纠缠,翻云覆雨的人就是慕景琛。
她不知呆坐了多久,门响了,阮嫆心都高高悬起。
慕景琛看到背对他坐在沙发上纤细的背影,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眼底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他顿了片刻,轻叹了口气,伸手欲打开客厅的灯。
阮嫆好似有所感应一样,急切的道,“别开灯!”
慕景琛放到开关上的手指又收了回去。
阮嫆听见身后细微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
她猛的起身想走。
修长的身影身子微微一侧就拦住了她的去路,黑眸居高临下的审视她。
一步步逼近,将她逼的退无可退。
清冷嗓音带了丝凉薄,不急不絮的开口,“ 不想认账?”
他已换了衣服洗了澡,身上还带着点水汽,因离的太近,她鼻尖萦绕的全是他好闻的香气。
骨节分明的手移到她腰间,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他低头凑近她耳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上,他极蛊惑人的道,“我服务也没那么差吧。”
阮嫆霎时耳尖通红,大气都不敢出。
她鲜少有被逼到这种地步的时候,被欺骗的恼怒羞愤一下堆满心头,冷静了瞬,强迫自己镇定,语气冰冷的道,“慕总很缺钱吗?私下还做这种兼职。”
“谁会嫌钱多呢。”
阮嫆以为他会狡辩一下,不想他开口将她怼的哑口无言,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差点被气笑。
突然想到什么,美眸里闪过惊愕可笑,抬眸看着他问,“那个路骁是你的人吧。”
他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慕景琛你简直变态。”她被气的音调上扬,呵斥了声。
从他怀中挣扎出来,转身想走。
又被他拦腰捞了回去。
狭长锐利的深邃眼眸紧盯着她,一字一句认真的道,“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他这话问的很玄妙,虽然什么都没说,阮嫆却好似什么都懂了。
阮嫆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厉声打断,“我不想知道。”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冷漠又沉稳,薄唇紧抿克制而隐忍,半晌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你不是想有个孩子吗?我不要什么名分,也不要钱,我们还是像之前协议的一样好吗?”
“慕先生就这么想做我的情人?”她讥讽的问。
“我很符合你的要求。”
“跟你的孩子慕家会置之不理?”她才不做这种为别人做嫁衣的事。
阮嫆哼笑了声,“我没兴趣到时候跟慕家挣夺抚养权。”
“孩子跟你姓,当然是你的,我们可以提前签个协议。”清冷声音似玉,凉薄而轻柔,在暗夜里分外好听。
他立在她身前,在黑夜里如流水沉静动人。
阮嫆差点被他再次蛊惑。
她避开他的视线,秀眉蹙紧,“不必了,以前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请慕先生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我们之前签过协议的。”慕景琛不咸不淡的开口。
意思要她履约。
阮嫆被气的哑口无言,完全没想到堂堂梵慕总裁会是这么无赖的模样。
“解约,违约金我稍后付给你。”她利落的道。
慕景琛这回没给她半分挣扎开的空间,牢牢的将她禁锢在怀里,避开她的伤处,压着她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修长的食指微曲,抬起她的下颌,攫住了她粉嫩的唇,下刻灵巧的舌已抵开了贝齿,纠缠着她的唇舌,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空气仿佛在这刻停滞。
她唇舌间只有他清甜薄荷的味道。
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唇舌间还带出条暧昧的银色丝线。
他保持着这个距离,淡淡的掀眼注视她。
“我家基因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阮嫆觉得自己一定是中邪了,在他一句句引诱,出卖色相的勾引下,最后缴械投降。
痛苦与满足交织,最终变成一种可耻的欢愉。
她在大汗淋漓中挣扎出一丝理智,
“我只需要地下情人。慕先生,能做到吗?”
她说的虽然是自己真实想法,更多却是是想羞辱他,让他知难而退。
慕景琛听闻她这话默了瞬,一贯漠然的眸里暗欲悄悄隐退。
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阮嫆唇勾起抹讥讽的笑,“不愿意吗?”
慕景琛垂眸遮去眼底的异色,修长有力的手臂缠上她的腰肢。
一手握住她未受伤的脚踝,将她腿曲起,突如其来的贴近,让她既羞耻又难以承受,到最后化成一声声满足的喟叹。
意识模糊间她听见他说,“愿意。”
一夜起起伏伏,满室皆是绮丽的春色。
这回阮嫆是在密密麻麻的吻中醒来的。
一睁开眼就撞入一双黑曜石般狭长好看的眼眸里。
他浓密卷翘的睫毛轻颤,专注的看着她,眼神渐深。
男性强烈的荷尔蒙侵占她的触觉,她霎时清醒脸色爆红,感觉自己快要烧起来。
有些不大适应昨天还彬彬有礼,很陌生的两个人此时在做最亲密的事。
见她醒来,慕景琛越发肆无忌惮的欺身压了过来。
阮嫆瞟了眼没拉窗帘的房间,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她忙拦住他,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今天不上班吗?”
“上班。”他头埋在她胸口闷声答。
阮嫆既羞又无奈,捧着他的脸,将他拉回正轨。
这还是她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认真看慕景琛。
他五官立体,鼻高唇薄,此时细碎的短发凌乱蓬松微微遮住了些他光洁的额头,不是一丝不苟精心搭理过的模样,反而毛茸茸的,淡化了他平日的疏冷,多了少年气。
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正是路骁发给她那张照片里很帅的少年感十足得侧影,她当时一定眼瞎了,没认出那是慕景琛。
她竟然包养了梵慕总裁慕景琛,说出去恐怕没人会信。
阮嫆觉得自己很会撒娇,没想到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人撒起娇来如大狼狗,叫人难以招架。
她再三催促,他都不为所动,最后还是在他软磨硬泡下,满足了他清晨的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