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知說了一個知名球星的名字。
“為什麼?”趙一舟又問。
“因為他長的好看!”
趙一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在他看來,女孩子看球,追球星也無非是看臉。
“還有他在逆境時那股不服輸的勁頭,在他腳下經常會有奇蹟的發生。”
這番見解,這倒是讓趙一舟有些意外了。
“我沒記錯的話,斯禮好像也喜歡他。”
“真的?”
聽他這麼說,裴知下意識的看向周斯禮,可是他看起來反應很平淡,只是勾了勾唇,都沒有正眼來看她。
倒顯得裴知那股興奮勁有些可笑了。
她的笑意一下僵在了嘴角,心臟的某一個部位也像是被什麼東西隔空穿透了一樣。
他今天晚上有點兒怪怪的,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讓裴知很不舒服。
之後,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這種狀態維持到飯後。
徐升和趙一舟幾個吃完飯就回去了,他們晚上喝了不少酒,徐升走的時候都有些踉蹌。
周斯禮送走他們回來,就坐到了沙發上。
他半躺在上面,腦袋後仰著放在沙發的靠背上,手指在鼻樑處揉捏著,雙眼緊閉。
喘息聲有些粗重,哪怕裴知站在他幾步遠的地方,也依舊是清晰可聞。
她想上樓了,但糾結著要不要跟周斯禮說一聲。
不說好像不禮貌,說了她又怕再見到他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
她現在好像越來越敏感了,因為別人的一句話甚至一個動作,一個表情,就會糾結,難受半天。
她很不喜歡自己這樣,但情緒這個東西也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了的。
躊躇半晌後,裴知還是決定跟他說一聲。
“我先上樓了。”她說,語氣聽起來有些許的生硬。
聞聲周斯禮睜開眼來,神色有些迷茫,片刻後,他回過神來:“好,早點休息。”
裴知沒敢看他的表情,只點頭應了一下,剛想抬腳,又聽著周斯禮喊了她一聲。
“知知。”
她這才抬起頭來看他。
“你覺得趙一舟怎麼樣?”
裴知眉頭蹙了蹙,頓了一下,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您為什麼會這麼問?”
論瞭解,他不應該比她更瞭解趙一舟?為什麼還要問她?
況且,他怎麼樣,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周斯禮默了片刻,隨後像是恍然大悟一般笑了起來,是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只是裴知對趙一舟關注還有兩人的互動,讓他很不舒服。
但裴知的回答又讓他意識到自己這種不舒服是有多幼稚。
當然,這些裴知並不知道,她一頭霧水,她的回答有這麼好笑嗎?
“沒什麼,我隨口問的。”半晌後,周斯禮才答。
大概是因為喝醉了吧!所以才這麼反常,裴知心想。
“今天的藥喝過了嗎?”他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但分辨不出是悲是喜,語氣也是淡淡的。
像是在關心她,又像只是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還沒。”裴知的語氣也依舊是悶悶的。
她的確是忘記了,周斯禮這一提醒才記起來。
“那在這坐會兒,我去幫你熱。”
“不用,我自己來。”
可是周斯禮已經站起來了,他抬了抬手示意她不用管,隨後便往廚房去了,步履有些微的晃動。
他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
裴知也沒再去管,是他自己想做的!
心裡悶悶的,提不起精神了,再去跟他客套。
她長舒了口氣,在他的背影進到廚房裡後緩步走到沙發上坐下。
……
“累了?”
周斯禮從廚房出來時,見她低垂著頭,垂在膝蓋上的雙手手指糾纏在一起。
聽見他的聲音後,她才把頭抬起來,搖了搖頭,神色裡卻有些許黯然。
“心情不好?”他又問。
她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而且心情不好的難道不是他自己嗎?
“沒有。”裴知矢口否認著。
見她不想說,周斯禮便也沒再追問。
他走過來,將手裡的東西放到裴知面前的茶几上,除了中藥液外,還有額外的一個盒子。
裴知不自覺的端詳了幾眼:“是話梅?”
“嗯,還有一些別的,試試看。”
他從小身體就不錯,沒喝過中藥,可之前看影視劇的時候,上面演的都是喝完中藥會含一顆蜜餞。
裴知也依稀想起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好像是有拎著東西。
“哥哥是特意去買的?”
“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所以家裡沒有準備。”
這麼說,也就是是了。
裴知心裡一暖,雖不至於感動,但至少心裡也沒有那麼不舒服了。
“謝謝哥哥。”
周斯禮笑著揺頭:“先喝藥吧,一會兒該涼了。”
他好像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會不會叫他哥哥完全取決於她的心情。
反過來說,她不肯叫他哥哥的時候,大概率是她不開心了。
倒也符合她的性格,簡單,乾淨,一眼就能看透。
他視線凝在她的眼睛上,水眸靈動,像是會說話一樣,喝藥的時候,眼神就跟著暗了下來,又會在將話梅放進嘴裡的那一刻跟著亮起。
可許久之後,周斯禮才知道自己當下的認識有多片面,淺顯。
他被她給騙到了!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眼前他想的是,他還是頭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佔有慾竟這麼強,面前的這雙眼睛他希望裡面只能裝下他一個人。
也只能是他!
“哥哥為什麼這麼看我?”
裴知喝完藥,就見他眼睛一動不動的在盯著自己看。
就像是一個野獸赤裸裸的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裴知心裡咯噔一下,頭皮都有些發麻。
周斯禮回過神來,視線逐漸變得柔和:“頭髮亂了。”
他很快就找好了藉口,並將裴知垂下來的一縷碎髮,掖回到耳後。
在商場上浸染了這麼久,這點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
微涼的指尖輕觸在裴知的面頰上,可所到之處卻燃起烈火一樣,裴知只覺得燙的難受。
周斯禮:“困了嗎?”
裴知:“還好。”
畢竟她今天是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她的禮貌也就只維持了那一天。
周斯禮起身:“帶你去看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