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整理下午开会要用的文件的程驰听到Cathy的话,也觉得奇怪:
“可能,太太不喜欢公司这种忙碌的地方?”
他觉得,太太是个顶精致顶优雅的名媛,还是小有名气的秀场设计师,有空还会去给那些奢侈品拍广告和杂志。
平日里的工作就是打理一些慈善基金会,美术馆,拍卖行等等高端的艺术机构,简直充满了人性的光辉。
而老板一手创建的华盛,从上到下都是冷冰冰的金钱机器的味道。
Cathy赞同地点点头: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望舒和是个待不住的人,季岑这几天没出现,电话倒是打的勤。
等身体恢复地差不多时,她向往外面世界的心蠢蠢欲动。
恰好躺在床上翻看最新一季的秀场款衣服时,sales给她发消息说,昨天看的那款包到了。
当即便约了陈念一起去商场取她那天定的衣服和包。
刚出套房的门就接到了季岑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低哑疲惫,应该是刚结束了一场冗长的会议。
他问她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现在在哪里,她一一耐心回答。
商场距离她住的酒店直线距离只有600多米,陈念的工作室就在商场旁边的写字楼。
五分钟后,两人在商场门口碰面。
季岑挂断电话后,按下桌上的内线,吩咐:
“Cathy,帮我把四点的饭局地点改到恒隆,什么餐厅都可以。”
仙和楼是沪城有名的一家私房菜。
季岑到包厢的时候,母亲陈婉已经到了,她身边还坐了一个女人。
那天半夜给他打电话的女人,沈清。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两人,将西装搭在椅背上,不冷不热地喊了声“妈”,然后入座。
陈婉看着儿子,保养得体的脸上尽是笑容,嗔怪道:
“真是的,怎么临时通知我换地方,这儿离清清拍戏的地方远,害得她差点迟到。”
说完,她拍了拍沈清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说两句。
心里小鹿乱撞的沈清羞赧一笑,抿了抿唇,放柔声音说道:
“阿岑哥……”
“麻烦喊我季先生。”
季岑头也不抬,只盯着手机看。
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打字,边回复小妻子哪个包的颜色好看,边淡淡地纠正称呼问题。
男人的嗓音又冷又淡,隔着电话时她还能安慰自己说不定他的表情很温柔。
但现在,男人将她忽视地彻彻底底,完全当做一个陌生人。
沈清有些委屈地垂下脑袋,陈婉将好友女儿的难过看在眼里。
毕竟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她不免怜惜,忙打圆场:
“哎呀,你们从小一起长大,阿岑,你同清清这么生分这做什么!”
服务生端着托盘鱼贯而入,一道道摆盘精致的饭菜放在木质圆桌上。
季岑看着许久没有弹出新消息的聊天框,关掉了屏幕。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青玉杯,依旧是不冷不热,毫无情绪的模样,骨子里透出的冷漠填满了整个包厢:
“又不是很熟,妈,我记得今天你约我吃饭时,没说有外人。”
“你这叫什么话?”
她见自己儿子怎么能叫约,再者,清清算是什么外人。
被儿子下面子的陈婉满脸不赞同,她振振有词道:
“我一个人从京市过来,你忙就算了,你老婆居然连上门看我一眼都没有,太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人家清清天天一下戏就来陪我,我带人过来和你吃饭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