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收到的陌生短信,果然是墨斐发的。
那次没搭理,对方不死心,又一顿狂轰滥炸,墨深饱受大姨妈蹂躏已经够了,哪有心思搭理他,将墨斐的消息给安苏看了,现在这种情况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让他自己看着办,随意处置。
于是,墨深反手就将人拉黑。
被拉黑的墨斐却并没有自觉,继续纠缠,匿名送花、换个号码继续约她……
墨深郎心似铁,通通置之不理。
安苏冷眼旁观,觉得墨斐有点不对劲,奇怪,这么多年不见,墨斐对她这么殷勤做什么?
到了周五。
安苏和墨深离开办公室时,已经晚上十点,两人乘坐专属电梯下楼,安苏瞧见墨深的脸色有点疲惫,她自己的身体生理期还没结束,在这种状态下还坚持高强度工作,他也是个狠人。
墨深迎着她的视线扫一眼,感觉这几天脚步有点飘,通过控制饮食来保持身材的弊端显现出来,才工作几天?就感觉虚了,心里琢磨着还是要延续自己晨跑的习惯,将这身板锻炼起来。
各怀心事出了电梯,并排走到极具现代风格的大堂。
迎面来了一男一女。
女的冲着‘墨深’,也就是安苏甜甜地唤了一声:“深哥哥,你加班累不累?”
男的冲着‘安苏’,也就是墨斐邪性地勾勾唇,笑了笑,说:“好巧啊,安苏,能在这里遇见。”
安苏和墨深面面相觑。
错位的两人顿时五味陈杂。
闹哪样?
“你们约好的?”安苏不禁问常乐儿和墨斐。
“才不是,深哥哥别误会。”常乐儿撒娇似地解释着,说着又讨巧地说道,“我都不认识他,不过看起来安苏姐姐和他很熟啊。”
墨深被常乐儿意有所指的眼神扫了一下,表情冷下来,这么说几个意思?婊里婊气,谁教的?
墨斐倒是浑不在意,只管缠着他的’安苏’说道:“安苏,久别重逢,我们一起去吃宵夜呀。昨天我发现,我们高中学校外面的烧烤摊还开着。”
安苏眼睛微亮,那家烧烤摊味道很不错的,读书那会儿特别喜欢。
墨深蹙起眉。
这个也没安好心。
“不用了,时间不早,我们要回家了。”墨深拒绝得干脆利落,不留余地,况且身体真的发了信号想让他休息,他侧头瞧了瞧露出一丝怀念的安苏,抿了抿嘴唇,迈开步子往外走。
还想着烧烤的安苏反应过来,现在墨深才是‘安苏’,墨深估计不会喜欢路边摊的烧烤。
她若有所思地盯着墨斐看了几秒,然后跟上去。
常乐儿像条小尾巴地跟在她的深哥哥后面,白叔已经在等了,车门打开,墨深已经坐了进去,安苏后一步准备也坐进去时,常乐儿缠过来说了句“我坐前面”,自顾自地打开副驾车门。
“你要干嘛?”安苏顿住,问她。
“和深哥哥一起回家啊,周末了,我去陪陪伯母。”常乐儿理所当然地说,拉了甄茹女士出来当挡箭牌,顺其自然地坐到副驾。
“你爷爷不是要过大寿了吗?你不去多陪陪他,来陪我妈?”脑子有病?安苏语气冷然,透着点费解。
常乐儿:……
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点如坐针毡,现在好像坐也不是,下车也不是,怪怪的。
“算了。”见到双手插兜的墨斐从大堂走了出来,望过来的目光颇让人不自在,安苏不想过多纠缠,反正明天也不呆家里,坐进后座,关上车门,“开车。”
车子缓缓离去。
墨斐站在大厦辉煌的光影里,望着离去的方向,抬手摸了摸耳垂的宝石,心里的不甘才渐渐地平息下去,安苏她的脾气变了好多,从前她没这么冷漠啊,那时候她很爱笑的,身为千金小姐却一点不端架子和班上的同学打成一片。
她的笑容,什么时候消失了?
白叔稳稳地开车,余光瞥了一眼常乐儿,这常家小姐也真是的,从来不知道避嫌,就差把觊觎他们家少爷写在脸上招摇了,仗着将夫人哄得高兴,在墨家一点规矩和分寸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到家后。
甄茹女士一如既往地欢迎常乐儿的到来,见到安苏和墨深爱答不理的,仍在生气,拉着常乐儿叙话去了。
安苏也乐得清静,上了楼,准备洗澡休息。
墨深边上楼边在思量,放任常乐儿随意进出墨家,的确有些不妥当,他折回楼下,对湘姨叮嘱道:“以后没有我……我和墨深的允许,其他人不许随意进书房。”
湘姨怔了怔,见少夫人严肃认真的脸色,小鸡啄米似地点下头。“那常……”小姐呢。
不待她说完。“她是外人。”
只这一句,湘姨明白了。
翌日,天气晴朗,夏天的脚步急促,天气越来越热了。
安苏早让湘姨准备了礼品,今天要回安家看看大嫂,还有她未出世的侄子,对新生命的期待让她心情很不错,早晨起床后,换上墨深的运动装,正准备出门去晨跑。
恰好,墨深过来主卧,在衣帽间翻了翻。
安苏还没出门,好奇地问了句:“在找什么?”她对家里东西存放的位置比较了解。
墨深面无表情地扫一眼她的打扮。“运动装。”
“你也要跑步?”安苏随口问,然后将她挤开,自己去找,她有运动装,还有瑜伽套装,只是瑜伽常做,户外的运动装很少穿,估计在某个角落吃灰。问了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墨深本来就习惯跑步的。
“这里。”安苏找到了,眼睛一亮,拿着一套象牙白的上衣和黑色长裤递给他,然后发现和自己身上穿的一套是一个系列,只不过裤子要短一截。
墨深接过,狐疑地盯着她。
安苏摸摸鼻子,以前干的蠢事,见墨深穿什么,就自己非碰瓷搞情侣装,现在尴尬了,但她不会承认的。
“拿去穿。”她很大方地说道,待墨深拿着走出一步,又想到什么立即叫住了他,“等等,还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