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干呕着急忙转身离开。
狐狸帮我拍着背:“找苦吃吧,害怕还去看。”
“我想看看床下面有没有被动过嘛,你敢肯定,只有201室里有妖?”
狐狸的手蓦地停住,随即咧大板牙笑了:“咦,可儿,你变聪明了。”
他不知道,我的猜想,也是我暗地里最担心的地方。
一个小时后,警察取证,录口供,带走那两张人皮,这一次不像上次一样,而是走了个过程匆匆结束。
莫非跟我说,这样的案子,最终也是被列为悬案而已,怎么查,连干了一辈子的老刑警都没有见过,两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就变成了一张人皮呢?
我这有苦难言,又不好把真相告诉他,否则的话,用狐狸的话来说,人得把我们关进精神病院。
莫非他们走后,我逼着狐狸进205室消毒,再看了看床下,木地板很正常,细细的看那层薄灰地面,没有被移动过的地方。
也不敢随意乱动,如果明明封得好好的,真就有一只妖,却被我们给放了出来呢,那不是造孽。
“行了,想要知道究竟有多少,目前为止,我们只有一个办法。”狐狸从地上爬起来,臭美地拍着膝盖上的灰:“找人问问。”
“找谁?”
“找当年帮旅馆做木地板的人,只有这个人,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少格子。”
狐狸这话说得倒是在理,可是安眠旅馆建造久远,自我记事起,这些地板就这样了,到哪里去找这个木匠,也太难了些。
出了这样的事,这早饭是吃不下去了。
我急着出门,不知任微找我什么事,她发了至少二十条信息约我在回学校以前,去蔷薇咖啡厅见面。搞得这么正式,害我以为又出什么大事了,下了公交车,一路小跑。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进蔷薇里,看到任微妆容精致,漫不经心的用小勺子搅动着咖啡时,真有种想要揍她的冲动。
“怎么了?”我坐到她面前:“什么事不能等回学校再说?”
任微抬起好看的大眼睛,一脸的幽怨,不说话,先是扭头从小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照片上,有我和狐狸站在柜台里的,也有叶显站在柜台外的,还有一张,叶显正越过柜台往前倾斜着高大的身子,那时候,我正跟他说‘旅馆里有妖怪’可这照片出来的效果却是,我们两看上去很亲密。
“你……。”我懵了,这两天,我已经早就不记得任微说要找私家侦探跟踪叶显的事了,谁知道,这一跟踪,却跟踪到了我家:“你不会以为我跟叶显有点什么吧?”
“切。”任微翻了记白眼:“那倒不至于,就你这清汤挂面样,我老公不会喜欢的。”
“你老公?”
“对啊,叶显,迟早的事儿。”任微笑着推了我手臂上一下:“我现在要问的是,他为什么去你那破旅馆里,还有啊,这个男的,是怎么回事?”
又细又白的手指指着照片上的狐狸,我笑笑:“哦,这个嘛,是我一远房表哥,而叶先生侧是去我旅馆是谈收购的事,他想要收购我的小旅馆,不过我没卖。”
“什么,绿可,脑子有病吧,你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哎我跟你说,虽然叶显是我的老公,不过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得告诉你,错过这一次,你想要赚大钱可就捞不着了。”
“你不懂,那是阿婆留给我的念想,给多少钱我也不卖。”
“你呀,死脑筋。”任微戳了我额头上一下,笑道:“不过我喜欢。”话峰一转:“你这表哥也挺帅的啊,要是叶显拿不下,我就来拿下他,咦,对了,你不是孤儿吗,哪里来的表哥?”
“呵呵,不是亲表,是从阿婆那头算起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我暗自松了口气,任微没表示怀疑。
……
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两点钟左右。明明是大热的时间,可踏进校门时,那种潮湿的阴冷气息还是遍布每个角落。
平时热闹的学校院子里稀稀拉拉的走着三两学生,那块刘娟死去的地方,更是方圆二十米内没有任何人走过。
我和任微对视一眼,心里掠过沉沉的不舒服,不语言,继续往前走。
我们走进女生宿舍楼的时候,必然会走过刘娟死去的那块地方,那水泥地面上还有一个浅浅的白粉笔画出来的人形,这是警方留下来的现场尸体形状痕迹,很明显打扫过了,但打扫得不干净。
也许是心理作用,看着那个白色的浅人形,任微害怕地一下子抓紧了我的手臂。
而我,却看到人形边一个浅浅的水洼,它在随着微风晃动,同时间,水面上好像有一双眼睛蓦地掠过。吓得我头皮一阵发紧,急忙拉着任微的手,匆匆上楼。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回宿舍了,但也……不约而同的不出声。
原本热闹的宿舍里,此时大家都沉默着做着自己的事,谁也不敢去提刘娟的死,阮丽丽更是睡在她黑漆漆的蚊帐里,一直没出声儿。
杨萍那脾气,至少还戴着耳机看电影转移注意力,而李紫却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也没放下蚊账,睁大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因为恐惧而选择了沉默,这种不能用言语去打破的方式,突然间把我们小姐妹之间的距离给拉远。
我的电话响了一声,收到莫非的信息:可儿,刘娟的确是窒息,导致肺部破裂而死,不排除过敏性窒息,因为刘娟有花粉窒息病史。
可我不信,这个季节哪里来的花粉,而且刘娟有花粉过敏也只征对一种花,不可能就这么巧,便何况,当时她脸上的纸裙子是我给撕掉的,那种把她裹得那么严实的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
然而我无法和莫非辩驳,他们也只能用科学观点来解释。
琢磨着,给莫非回一个字‘嗯’正要收起电话,倏地觉得有一股力道向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