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才喜滋滋的把剩下的东西又锁回了柜子里,留了个苹果在外面:“这个苹果等会拿给你姐,那些留着,你想吃了就告诉奶。”
老太太心里知道,另外两个儿媳有意见,可东西就这么多,她只能紧着一个。
她生了三个儿子,可这三个儿子只给她生了一个孙子,她能不当眼珠子疼?
重男轻女也是时代环境逼出来的,就说在屯子里,哪家的男丁多,哪家说话就硬气。
就说种地吧,没个儿子,一群女人能干多少活?
女孩大了,就得嫁人,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要是没武江山,这家里将来连个接户口本的都没有。
至于武名姝,跟武江山从一个肚子里一块出来的,老太太爱屋及乌,再加上武名姝会念书,所以对比其他三个孙女,也是宠着的。
武江山应了声,拿着苹果去爸妈屋里了,
进了厢房,看见姐姐在小屋整理东西呢。
武江山在家的时候,都是在爷奶那屋睡,因此这间小屋,基本上就是武名姝自己的了。
“姐,奶给你的苹果。”
“嗯,搁边上吧,等会吃饭了,我现在不吃。”
武名姝整理好东西,也给武江山翻出一套衣服来:“天还没黑,赶紧去洗洗换身衣服。”
“哦,那我去水库洗吧。”
“去啥水库,来回还不得带黑?黑灯瞎火的掉里头怎么办?谁去捞你?”
武江山哈哈的笑:“姐,你说话怎么比咱奶还老气横秋?”
“一边儿去,奶惯着你,我可不惯你,你上后院去洗,不准去水库。”
“行,知道了。”武江山享受着被亲姐的教育和支配,这个时候的姐姐,可真有精神啊,武江山希望她能一直都这样。
后院有个大水缸,白天晒了一天的水,这个时候摸着还是温热的,
还有个夏天冲澡的棚子,武江山拿了个盆和肥皂,匆匆把自己洗干净,换上衣服进屋,
爷爷,大伯他们已经下地回来了,饭桌也已经摆上了。
老妈宋香君见儿子回来了,急忙迎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盆和脏衣服,大半个月没看见了,她也想儿子,看了又看。
“妈。”
“爷,大伯,二伯,伯娘,三姐,爸。”
进了正屋灶房,打了一圈招呼,武江山往桌上一瞧,一家子人的晚饭就是二米稀饭,玉米贴饼子,还有两盘自家种的青菜,一大碗被熥过的长毛蛋糕。
清汤寡水的一点油星都见不着。
大伙围坐一张大圆桌热热闹闹的准备吃饭,武江山搬着凳子,凑到他爷跟前去了,
看着老爷子健康的,鲜活的坐在他身边,武江山感动的想哭,重生的意义就是这个吧?
让已经离去的人,重新再回到身边。
老爷子歪着头瞧他,然后从大饼子篮儿里摸出个煮鸡蛋笑眯眯的塞他手里了。
鸡蛋热乎乎的,握在手里,武江山感觉心里都熨得慌。
把鸡蛋在桌上磕了磕,扒了皮,武江山把鸡蛋放爷的粥碗里去了,笑的十分乖巧:“爷,你吃。”
“你怎么不吃饭?晚上要饿了,可不许叫你奶起来给你做饭吃。”
武江山还没回话,二伯娘笑了一声:“进屋脚没着地呢,妈就给喂饱了,还吃啥吃?这可是咱家金疙瘩,还能饿着他啊?”
二伯在桌下捅咕了媳妇一下,二伯娘一甩胳膊给了二伯一下:“你捅咕我干啥?”
奶奶看老二媳妇不懂事,也懒得骂她,从筐低又摸出个鸡蛋来,给了武名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