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有人比我更想阮衿恢复记忆。”季明宴说。
康盛雪愤愤道:“你就是说得好听。”
季明宴道:“你是阮衿的朋友,我尊重你,但阮衿不喜欢这样的场所。”
康盛雪却忽然笑了:“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她今晚玩得可开心了,还喝醉了。”
康盛雪撩了撩头发:“里面的男模各式各样的都有,温柔的冷酷的,和一些人长得相似的也不缺。”
说起这件事康盛雪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瞪了一眼无知觉躺在车里后座上的阮衿。
都出来玩了,还点个跟季明宴长得有几分像的,也不嫌看了倒胃口。
季明宴神情十分冰冷。
康盛雪笑得更开心了:“你们结婚时我就说过,你要对阮衿不好我会把她带走,现在看来阮衿在这段婚姻里过得很不开心,所以她一看到我就主动跟我走了。”
季明宴不想和她纠缠,他知道阮衿很看重康盛雪这个朋友:“如果你想告诉阮衿所有的事我不会阻挠。”
说完转身上车,关上车门。
看着黑色轿车飞快驶离,康盛雪自言自语般说:“我才不会告诉阮衿。”
相比之下,季尧比季明宴更烂。
季明宴也就当时逼婚手段比较下作,阮衿家公司运转出现了危机,康盛雪想帮自己的朋友,但康家父母却不愿陷入这泥潭。
当阮衿和季明宴结婚后,阮家公司才重新运转起来。
没有帮到朋友的耿耿于怀,甚至后面还知道阮家这事陷入那般境地未尝没有当初季明宴的视而不见。
季明宴是早觊觎阮衿,就等着这事爆出,逼迫阮衿和他结婚。
这导致康盛雪一直不太喜欢季明宴,不过阮衿和季明宴结婚后还挺开心的,康盛雪也就祝福他们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年前阮衿会因为季尧大醉,和季明宴的夫妻关系也一落千里,阮衿也不肯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康盛雪猜想是不是阮衿被季明宴欺负了,本来季明宴就不是什么好人。
结果阮衿忽然失忆了,看到现在阮衿又跟小白兔一样喜欢上了季明宴,康盛雪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好的姑娘,怎么把季明宴这只狼当小白羊,傻乎乎的一个劲对他好。
怎么又因为和季尧见面后喝得大醉,抱着她哭。
是的,现在康盛雪也不知道阮衿到底是喜欢季明宴还是季尧。
最好两个都不喜欢,依康盛雪看,这两个没有能配得上阮衿的。
*
黑色轿车停在地下车库,季明宴将阮衿从后座上抱下来。
她太轻了,抱在怀里,温软一团,像猫。
喝醉后的阮衿似乎比往常更依赖人,脸颊贴在他胸膛处,发出清浅的呼吸。
季明宴知道阮衿酒量一向很差,刚结婚时,她弄了几次烛光晚餐,喝几杯红酒都会醉。
醉后便用手圈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靠着他软软喊老公。
季景澄便是那时候怀上的。
季明宴一直觉得清醒时的阮衿和醉酒后的阮衿是两个模样,所以才会在接到电话后,疯了般以最快速度去接阮衿回来。
将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季明宴准备帮她简单洗漱一下。
但他刚走,躺在床上的阮衿就开始不安分了。
她虽然醉了,但还没醉到完全不省人事,至少知道季明宴来接她了,还把她抱回家了。
人在熟悉的环境下更容易放肆,阮衿抱着被子翻了个身,身体下意识寻找着一个更舒适的角度睡觉。
没注意衣领的扣子在被子摩擦下松开了两颗扣子,胸前的绵软半遮半露。
季明宴拿着湿毛巾从卫生间出来时便看到这一幕,他匆忙别开眼,竭力忽视身体的反应。
顿了几秒后,才走到阮衿身旁,试图帮她擦脸。
阮衿平时都是比较乖巧的性格,但此刻却完全不是这样,湿毛巾一挨上她脸,她就逃开躲避。
随着动作,衣服第三颗扣子也顺势松开。
季明宴喉结一动,将毛巾放在一旁,伸手,试图帮她把衣服扣子扣好。
他知道阮衿不太喜欢这事,埋怨过他把时间拉太久,她很累。
现在阮衿失忆,他更不能趁人之危。
但扣子还没扣好,阮衿却依偎上来。
“我好困,想睡觉。”声音像撒娇。
季明宴“嗯”了一声:“把脸擦干净就睡。”
听了他的话,阮衿这会便乖了,扬起脸颊,闭上眼,毛巾擦过,粘湿的睫毛显得更黑了。
季明宴帮她脱下鞋袜,刚想离开,衣服却被人拉住。
阮衿半睁开眼睛:“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季明宴喉结上下滚动,半弯下腰,摸了摸她头发,声音微哑:“乖,你自己睡。”
阮衿顺势圈住他的脖子,声音带着粘糊:“老公,我困了。”
阮衿力气不大,但轻轻一拉,季明宴就被她拉倒在身边。
她顺势贴上去,唇不经意间擦过季明宴的下颌。
季明宴浑身都僵住了,盯着她红润的唇,很想不顾一切亲下去,但理智又拉住他,别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康盛雪的话不期然出现在他脑海中,阮衿玩得很开心,会所里面连一些相似的人都能找出来。
季明宴盯着阮衿,终于问:“衿衿,你知道我是谁吗?”
又把他当成了谁吗,才对他这样亲密。
阮衿说:“老公呀。”
“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季明宴。”阮衿笑了下,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很傻,贴着他耳边说,“笨蛋。”
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