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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麼大的手筆,須得那古老的煉香家族方能成功。那些古老的煉香家族遠在萬里之外,我大秦怕是很難遇見此種敵人,將軍不必杞人憂天。”

“不,我遇到過,我遇到過他們的傳人!”白起的聲音令人震撼。

“大人遇見過煉香家族的傳人?”

“當時,我差點被她弄死!”

難道是薰兒姐姐?以薰兒姐姐的手段,確實有這等能力。

這句話,衡袖月沒敢說出。她心中甚是震驚,這個人居然從薰兒姐姐的手裡活了下來,真是奇蹟。須知薰兒姐姐號稱香神,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殺手,殺人於無形。往往目標死後,她早已遁出千里之外。

但是,白起沒有告訴她的是,他非但從她手裡活了下來,還險些反殺了對方,並且奪走了她身上某樣東西。乃至此後,二人再度見面,就是一頓掐架,水火不相容。

翌日午後,陽光明媚。白起難得休假,決定出城踏青。可是沒走多遠,便聽到一陣十分突兀的落水聲,然後那裡便傳來女人的呼喊。白起當下二話不說,就縱身一躍,極速下水,救回了那不幸落水的女子。待救上來之後,二人大眼瞪小眼,發現居然是熟識的人。

“是你!”兩人異口同聲。

沒想到,不幸落水的女子竟是那晚他在暗巷內救下的神秘女子,也就是喬莊後的衡袖月,但白起暫時還不知道她的名諱,此女有意隱瞞。

或許,是害怕自己青樓女子的身份驚走了白起。

“大人又救了我一命,難不成大人是民女生命中的貴人?民女感激不盡。”衡袖月著實感到震驚,同時心底十分感激。她微微彎腰的樣子有些美,薄薄的長裙近乎溼透,勾掠出一副完美的輪廓,似風情萬種。

但,白起性情冷淡,不解風情。

“你怎麼會在此地落水?此地偏僻,人跡罕至,你來此作甚?”

一個富貴人家的大小姐,為什麼會孤身來到此地,白起對此十分費解。

“我也不知道,感覺自己身後好像被什麼東西撞到就跌落了深水當中。可是,身後明明什麼都沒有。大人,您是不是初來京師上任?”衡袖月的回答匪夷所思,令人難以揣摩。

“何以見得?”白起心中甚是費解。

“此地雖然偏僻,卻是通往天龍寺的捷徑。小女子之所以來此,就是想趁著天未暗,想趕往天龍寺上香拜佛的。”

“天龍寺?上香拜佛?那是什麼東西?”白起此時心中滿肚子疑惑。在他之前所在的世界,根本沒有寺廟這一說話。

寺廟在漢代以後才漸漸出現,並經大唐玄奘的西天取經這才漸漸在古代發揚壯大,傳承起鼎盛的香火。戰國時代,是根本沒有的。白起不知,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在衡袖月看來,這十分奇怪。

“大人竟不知天龍寺?天龍寺是大秦境內是最有名的寺廟了,聽說那裡挺靈的。在那裡求佛拜神,並向佛祖祈禱的話,許下願望,幾乎都能實現。據說是因為,在數年前那裡來了一位神秘的高僧,道行極高,深受京都百姓的愛戴、推崇。”

“我明白了,就像古代君王祭天,祈求上蒼的庇佑。百姓拜佛,是為謀生,求發展,佑平安。白起先前一直在那遙遠的國度修行,苦練武藝,孤陋寡聞,倒是令姑娘見笑了。”

“無妨,大人天資聰穎,一下子就猜到了事情的始末。沒錯,君王祭天,百姓祭神,都是為了求平安。不過,君王求的是江山的穩固,百姓只希望自己能夠平平安安的。有時候人真的很簡單,心中只要有信仰、有信念,就能開開心心地活著。”

隨後,衡袖月提議白起和他一道去拜佛上香,白起很快就答應了。他倒想會會那神秘的高僧,這姑娘說得如此玄乎,他白起真想看看那德高望重的高僧是否真正名不虛傳。

話說,天龍寺路途遙遠,遠在高山之上,白起心中甚是奇怪,這姑娘為何不騎馬,哪怕租個馬車也行啊!而且他就不信,憑她的家境,府裡能沒有一架閒置的馬車。她身上的衣裳可絕非簡單,一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但是,衡袖月告訴他,徒步代表著對佛祖的誠心。

這個女人很倔強,在登上高山的路途中,腳都快磨破了,依然不肯輕易罷休。最終,白起實在忍不住了,強行抱起她背在背上,一路狂奔山頂。

衡袖月起初很是抗拒,但很快就安靜地躺在白起的背上,緊貼著他的背膀,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有一絲絲奇妙的安全感。

男人的背是寬廣的,能夠容納一切。

天龍寺雖然香火鼎盛,但如今是淡季,來往的行人並沒有那麼多。白起注意到,女子在那虔誠地拜佛上香,然後就抽了根什麼竹籤,去內堂找大師解籤去了。

她似乎是此地的熟客,不用找旁邊的解籤大師,寺內自有高僧迎候。白起有樣學樣,也抽了一根籤。

寂靜的廂房昏昏暗暗,衡袖月徑直來到闢海大師跟前,恭敬地施禮。

“大師,袖月又來叼擾了,打擾了大師的清淨,請大師不要見怪。”

“施主言重了。施主每月都能按時地來此向佛祖請罪,禮敬我佛,實在難能可貴。這次抽的又是什麼籤?讓貧僧看看。”

聞言,衡袖月遞過了手中的竹籤。闢海大師端詳許久,隨後展眉一笑。

“是上籤,上上籤!施主近日運勢不錯,有貴人相助,雖依舊兇險,但總能化險為夷,有驚無險啊!”闢海大師首先表示祝賀,但是……

“但是,雖然是上上籤,但施主依舊不能掉以輕心。數年前,你犯下重罪,殘殺商賈,罪孽深重,需要用一生去贖罪。若施主能夠放棄紅塵往事,皈依我佛,定一生平安。”

“大師,不必再勸我了。袖月雖然是一介女子,但依然有自己要追逐的夢想。而且,我這一簽求的是婚姻,不是平安。”衡袖月平靜的說道。

霎時間,闢海大師微微一怔。

求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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