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此事该如何了却?”李澈双目炯炯有神,全神贯注审视着太傅。
太傅深思熟虑,说道:“事关皇家声誉,老夫需要大理寺、宗人府、刑部同时出面,在此之前,老臣需要将此事上报皇上。”
铁面无私,公平公正。
李澈相信太傅能够安置好受害女子。
“既如此,她就交给太傅安置了。”
“老臣谨遵秦王之命!”
处理了一桩烂摊子,李澈故意留下木塽只身离开,嘱咐木塽务必要将太傅两人安全送回府上。
太傅将受害女子安顿府上,而他则强撑着年迈的身子,夜叩宫门,声嘶力竭要状告赵王李言。
李言收到风声,立马派人前去小院。
惊恐发现小院里的死士全部被杀了,而受害女子则消失不见了。
李言猜想,女子肯定藏匿在太傅府。但他无凭无据不能闯入,便打起了其他算盘。
派人将小院里的死士全部处理干净,甚至将小院给砸的破败不堪,就差放把火烧个一干二净了。
同时,他也收到了刺杀失败的消息。
大难即将来临,李言必须做好准备。
…
【秦王府】
等李澈回到秦王府时,已经很晚了。
一眼望去,厅堂居然还敞亮着。
恰逢,遇见管家命人端来新茶。
“殿下…殿下你终于回来了。”管家立马迎了过来,控诉道:“司马徽父女待了快两天两夜,奴才怎么赶都赶不走,只能等着殿下回来发落。”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李澈与司马晴只不过误会一场,而且司马晴性格虽然鲁莽但心是好的,她是受人恶意挑唆才做此荒唐之举,扯不上什么责怪不责怪的。
司马徽作为大理寺卿,执管大理寺十数年,想来只听一遍就洞破了一切。以他大理寺卿的身份得罪不了赵王,可更不能得罪秦王。
故而,司马徽才甘愿冒着被太后皇帝降罪的风险,及时带着罪女上门道歉,以免此事闹得不可开交,被仇家告到皇帝与太后面前。
及时止损,大局意识挺重。
若有所思,注视厅堂。
李澈叹息道:“怎么说都是未来岳父,这总是晾着不行啊。”
管家深以为然,自言自语:“秦王殿下的确不能晾着两位岳父,传出去怎么都不合礼法!”
两位?
李澈脚下一顿,诧异道:“还有谁?”
“兵部尚书……卢坤啊……”
“卢…卢坤?”李澈无奈一笑。
赐婚旨意已下,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未婚妻,心里还装着其他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李澈的宿敌。
娶她入门。
将来被杀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刹那间,李澈想临阵退缩了。
“说本王没回来,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李澈果断给出方案,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焦虑不安的司马徽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回徘徊,一个不经意扫视就看见了秦王李澈。
刹那间,大喜过望。
“哎呦…秦王殿下啊…你可算来了……”司马徽火急火燎跑了出去。
其他三人闻听此言,全部站起身来。
你说话就说话,干嘛摆出这副老泪纵横的模样?
喂喂喂!
想恶心谁呢?
来势汹汹,越看越觉得恶心。
嘶——
李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眼看司马徽就要抱住自己哭天喊地,然后将满脸的泪水鼻涕全部擦到他的衣服上,李澈光是想想就难以接受将要发生的事情。
呕——
糟老头子,你可别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羽箭朝着司马徽的方向迎面射来。李澈当机立断,抬脚踹开司马徽之后一跃而起,轻而易举握住了那只羽箭。
箭头发青,显然是淬了毒。
李澈顺着羽箭的方向望去,屋檐上早已不见了人影,气得只手握断羽箭的木杆。
方才一幕,被急匆匆赶出来见面的三人看个正着。
行云流水,飞若矫龙。
显然身怀武功!
李澈却逢人就跟别人说,自己是个胸无点墨,不学无术的皇二代?
骗鬼呐?
“呃……”
管家挤眉弄眼,示意李澈往后看。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环顾卢坤等三人惊惧不已的表情,李澈悉知刚才为了营救司马徽,产生了应急反应,一不小心暴露了会武功的事实。
多年努力,付之一炬啊!
李澈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就让司马徽被羽箭射死算了。
TNND。
“殿下…你居然会武功……”司马晴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愤懑。
愤怒的眼神,逐渐被审视代替。
难不成,秦王李澈真如爹爹所言,是个非常能隐忍的人?
想来也是,如果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又怎么会习得武功?
李澈,你究竟为何瞒着世人?
“谁会武功了?肯定是你看错了。”李澈装傻充愣,死不承认。
司马晴和卢若瑶顿时呆若木鸡。
方才,她们两只眼睛看的清清楚楚。
鬼才看错了!
李澈做贼心虚,故意转移话题:“司卿大人和尚书大人深夜找本王,不知有何贵干?”
“小女无意冒犯秦王殿下,下官是带小女来赔罪的!”卢坤和司马徽异口同声回答道。
卢若瑶和司马晴微微福身,说道:“臣女有罪,请秦王殿下处罚。”
她们有罪?
是强闯房间,无意撞破李澈和木槿的好事,有罪?
还是卢若瑶明知婚约在身,还要和赵王李言私会有罪?
究根结底,全是赵王暗中鼓弄风云。
不过,他嚣张不了多久了!
轻笑一声。
卢若瑶不悦质问:“我们都诚心向你认错了,你笑是什么意思?”
“若瑶!”卢坤立即呵斥。
“你们来道歉为的是保全全家性命,并不是真心实意向本王道歉,而且……”李澈一步一步走到卢若瑶面前,目不转睛凝视着她,冷声道:“本王根本就不需要你们的道歉!”
卢若瑶全神贯注注视李澈的双眼,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自己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
“秦王殿下。”卢坤见势不妙,连忙说道:“是下官没有教育好小女,才致使她对殿下小女口出妄语,请殿下恕罪!”
“相比阿谀奉承的奸逆之徒,本王更中意听真心话。”李澈目不斜视,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