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歆觉得自己发个小烧还住了一天医院,简直多此一举,当天就出院回家躺了三天。
谢勋几次来看,都被温歆以不舒服委婉拒绝。
临近端午,那家出版社每逢佳节必会准时准点给她送上祝福,并附带一句。
“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跟莘杳杳老师合作。”
温歆关掉手机,推开工作室的门。
圈内的人都知道,画bg的莘杳杳在三部漫画爆火后退了圈,不知原因,一退就是两年。
然而退圈后她的漫画热度依旧没减,各方都在想尽办法想与她合作,买版权出版拍影视。
可谁也没有想到,外面炙手可热的漫画作者却在一个小众工作室养老。
“小道消息《任她骄纵》主笔已经定好了。”
“真的假的??”
温歆刚过来就听到了休息室里有人在讨论八卦,脚步一顿。
“这个人设我特别喜欢!清冷医生与野痞射箭运动员。”
温歆从吧台拿了个纸杯路过,又多听了两句。
“对了,要内定给谁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次好像不是给倩姐。”
温歆从饮水机前晃过。
“啊?不会吧,倩姐的画风最适合这篇了。”
“只是可能,消息不一定准确,但只要给有经验的画手就行,不然白白浪费这么好的作品了。”
温歆慢慢悠悠出了门口。
哦,工作室又买版权了。
她不在乎这些你争我抢,虽然明面上她是主笔但目前只是负责分镜。
选择退圈后,温歆只想找个能偷懒的养老工作,好好休息一下。
自由度高,而且对她来说还没什么难度。
这期间。
酒吧的人来了电话,说是已经有人把衣服领走了,托他们跟她说声谢谢。
温歆羞愧,明明是她不小心吐人衣服上了。
很好奇是谁。
拿到衣服时,褶皱分明熨烫平整,还混杂着一种很好闻的清冽气息。
应该是个干净讲究的男人。
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从这种人手里抢过来的。
—
高中同学婚礼定在周一。
温歆还是去了。
宴会厅里,叙旧的还在叙旧,余光所及之处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似是有意无意,多停留了几秒。
没有看到周晏。
倒是看到了奚菲。
她坐那喝着红酒,朝着这边瞥了一眼。
台阶上的两桌都是高中的同学,能来的都来了。
男生在隔壁。
“周晏呢,他不来吗?”
“人家肯定忙着了,怎么说也是咱省的状元,哪能跟咱几个闲人比。”
那群人唏嘘感概,一旁严俞辰低头看了眼表,“他来,只不过有个手术会晚点。”
“手术?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你想什么呢,人家那是医生,做手术怎么了。”
“诶,我还以为….”
“行了,嗑你的瓜子,还堵不住你这嘴了。”
“……”
婚礼开场曲很快淹没了众人的叙旧。
隔着嘈杂的音乐,温歆隐约听到前一秒还在跟她聊往日趣事的班长,忽然感慨起来:“还以为你和周晏会先结婚呢。”
温歆嘴里含着的糖块碎成两半,默然不语。
中途,温歆去了趟卫生间。
正好碰见奚菲挽着朋友从里面出来,见到温歆一个人,奚菲笑着迎上去。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上次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都没说上几句话。”
温歆哦了声,没那个心思,“那天有急事,就先走了。”
“那今天呢,今天没什么急事吧。”奚菲邀请:“等会结束后一起聚聚啊。”
温歆像在思考,“今天……”又一顿,她笑:“我也有事。”
奚菲鄙夷,“怎么会这么巧,上次你刚见周晏就跑了,今天还是?”
温歆笑的平静,“我们聊天归聊天,跟周晏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但你俩以前的关系谁不知道。”
温歆眉梢不悦地挑了下。
好好好。
温歆:“我忽然想起我有什么事了。”
奚菲:“嗯?”
“跟人约了电影,两点五十,有人来接我。”
上次温歆忽然发烧导致答应谢勋的电影一直没有去看,现在倒是成了一个借口。
奚菲疑惑:“男的?”
温歆唇角一翘,绕开奚菲,“约会,总不能是女的。”
奚菲在原地反应半天,才后知后觉发现温歆悄声无息绕开了她的话。
气得跟着甩头走。
温歆再回到婚宴厅,隔壁男生桌已经嗨了起来。
很快察觉到多出一个人。
周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作为温歆陪同的好友,程喻迎转眼跟她们聊的热火,温歆走过去坐回角落,听着她们互捧八卦。
早就没了当初那种兴致淋漓。
灯光变幻中,时不时地有人将目光投到她身上。
温歆忍了很久,直到婚礼结束,她离席出去透风。
但想走是避免不了从男生那桌经过。
“晏哥,你跟咱班那谁到底什么情况啊…..”
“咳咳!”
没头脑喝的有点多,大着舌头,完全不理会别人疯狂的暗示,“都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要结婚了,没想到….嗝——”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不高兴嗓子都要咳冒烟了,没头脑还没有收一收的意思。
“没想到你们一毕业就分开了…”
“唉算了,今儿不提着这,我可是听说你现在又有了新任啊。”
这句话问出来集体竖起耳朵。
谁都好奇。
周晏捏着酒杯靠在椅子里没答。
沉默中。
严俞辰出来挽救场面:“行了,喝酒喝酒,有对象很意外吗,一个个怎么比女生还八卦。”
温歆正好路过。
她面色始终平静,一步步稳稳踩在地板砖上,没丝毫驻足。
等人彻底消失在门口,不高兴才开始数落没头脑,“你没看见刚刚谁从你后面过去了。”
没头脑迷瞪,“啊?谁啊?他女朋友吗?我不知道啊,过去了吗。”
“……”
“真是没救了。”
周晏在酒桌上一直没说什么话,差不多酒过三巡,他意兴阑珊的推掉酒杯,起身拿起衣服。
“要走?”严俞辰问。
“还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