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和珅離去,沈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唐遠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問,我從哪兒來的和珅貪汙的罪證?”
沈練點了點頭,斟酌道:“煩請殿下解惑。”
他能看出來,方才和珅分明是祖墳裡有問題,所以才會被唐遠給嚇住。
顯然,唐遠手上絕對有能夠將和珅捏死的證據。
“本宮手上確實沒有他的證據,但只要本宮願意查,他祖墳裡挖出來的財物,絕對比嚴嵩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遠信誓旦旦地說道,話語中透露著絕對的自信。
沈練怔了怔,隨即拱手拜下:“不愧是殿下,屬下佩服。”
他作為錦衣衛提督,調查到的所有東西,都呈遞給了唐遠。
所以很清楚,其實關於和珅並沒有什麼太重要的證據。
就連祖墳的事情,也只是手下人彙報上來,沈練覺得有異常,這才彙報給了唐遠。
沒想到唐遠竟然從這些蛛絲馬跡裡,發現了和珅的罪證!
其實當初老皇帝將他交給唐遠的時候,他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的。
正如朝臣們所言,唐遠不過是個庸碌無能的廢物太子。
哪怕沈練因為對老皇帝的忠心,嘴上不說,心底也有意見。
可相處的這兩天,唐遠所展現出來的能力與野心,徹底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不管是血腥斬殺嚴嵩,亦或是抄家謝禮,以及和楊國忠之間的明爭暗鬥。
都足以證明,唐遠並非他過去所見的那個廢物!
“屬下定會好好調查和珅,絕對不會讓他脫離殿下的掌控!”
沈練再度拜下,隨即轉身離去,準備指派一批人手,去將和珅家的祖墳給看守起來。
唐遠將地上的賬本撿起來,隨手翻開兩頁,裡面一片空白。
他當然沒有和珅貪汙的證據。
以和珅的性格,自己剛剛才接掌大權,怎麼可能找得到對方藏匿贓款的地方。
但問題在於,唐遠正是瞭解和珅的性格。
謹慎,小心,周全,同時多疑。
在沈練彙報和珅一個月去一次祖墳的時候,唐遠便已經猜到,和珅肯定是在祖墳裡藏了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是和珅這些年貪汙下來的銀錢。
但唐遠並不準備處理和珅。
正如他之前所言,貪官汙吏並非所有人都是萬惡不赦。
他判斷的原則,是這個官員對大唐王朝有沒有作用,對自己有沒有用。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貪官做事比清官更好用。
正如歷史上和珅賑災,貪汙賑災款,反而會讓更多的災民活下來。
可若是沒有貪汙,這些賑災款甚至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地下放出去。
和珅這些年左右逢源,看似在朝堂上與眾人關係極佳,卻反而沒有太穩固的根基。
比之那些已成派系的官員,和珅就像是個沒有依靠的牆頭草。
“可惜了,本宮心善,最見不得的就是沒有依靠的牆頭草。”
讓和珅去抄家,無疑是將其徹底推向了楊國忠的對立面。
這也是唐遠的目的,貪官裡和珅無疑是有能力那一批。
打壓,分化,收攏,逐步將朝堂的權柄重新掌握在手裡。
唐遠眸中迸發出一陣精光。
他要這天下,徹徹底底成為自己的天下!
身旁,剛剛趕來伺候的柳如依,上下打量著唐遠,眸中異彩連連。
太子殿下現在的模樣,似乎充斥著某種別樣的魅力!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子殿下變成這幅模樣了呢?
似乎……就是從那個清晨……
“盯著本宮看什麼?”
淡然的聲音,猝然讓柳如依回過神來。
她面上湧起一抹嫣 紅,連忙稽首行禮:“臣妾,臣妾是……覺得太子殿下似乎,和過去不一樣了……”
唐遠心裡咯噔一聲。
這娘們看出問題來了?
文武百官都只是覺得自己在藏拙,她竟然會看出問題。
“是嗎?那你覺得哪兒不一樣?”
唐遠不知道柳如依心裡在想什麼,手掌已經是輕輕撫摸著她的脖子。
纖細得,似乎只要自己微微發力,就能輕易將其扭斷。
感受到唐遠手掌上傳來的力量,柳如依卻是面色泛紅,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臣妾,臣妾知曉,太子殿下是在藏拙,只是覺得如今的太子殿下,才是鋒芒畢露……才是所有人心中的太子。”
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唐遠便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穿越這種事對這個時代而言,還是太過朝前了。
撫摸著柳如依細膩的肌膚,唐遠也來了興致,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殿下,殿下,現在還是白天呢……”
“殿下,饒了臣妾吧……”
滿滿春意充斥在殿內,讓外頭的婢女們面紅心跳。
聲音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時辰內,方才有所停歇。
柳如依滿面赤紅地躺在床榻上,腦海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肩側,身上衣衫凌亂,大片大片的春 光裸露在外。
唐遠摩挲著她光滑的背部,面露沉思之色。
眼下整個朝堂上,明面上的對手就是楊國忠。
但並不意味著,只有楊國忠。
還有一個對手,就是老妖婆慈禧。
但慈禧深居後宮,自己先對付她,很難直接出手。
畢竟朝堂與後宮,完全是兩個完全不同權利圈子。
身為東宮太后,慈禧幾乎將後宮的權柄全部把持在手裡。
可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些權柄,後宮的妃嬪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是簡單人物。
每個人的身後,都站著一個權勢滔天的士族豪門。
最次的,至少也有個在朝中當官的爹。
小說話本里那些,民間布衣女子們被皇帝看中,嫁給皇帝的故事不是不會發生。
而是發生的可能性,太過渺小。
哪怕是進了後宮,也會被其他的妃嬪壓制得死死的。
畢竟,皇帝的婚姻並不是純粹的因愛成婚,而是一場利益的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