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视线冷凝的落在了已经快步走向她的佟宁。
佟宁惊喜:“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哎呀,难不成……靖寒真的为了帮我换肝,才把你从监狱里救出来的?”
她说完,微微凑近云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我亲爱的表妹,被你那么爱的人如此对待,你肯定很难过吧,好可怜哦。”
她说着,上前要拥抱云桑。
云桑嫌恶的将她一把推开:“滚开,离我远点儿。”
佟宁向后踉跄两步,跌倒在地,高声痛呼。
不远处的佣人见状忙去搀扶。
可佟宁却是不起,仰头望着云桑,泪眼模糊的问道:“桑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太久没见到你,想念你,想抱抱你啊。”
“你抱我?我嫌脏。”
云桑话音才落,旁侧一道凌厉的呵斥声传来,“云桑。”
夜靖寒听到动静,从餐厅走来,快步上前,面带怒意的将云桑推开。
虽然他没有用全力,可原本就有些虚弱的云桑,还是轻易的被他推摔在地。
夜靖寒眉心凝了凝,可随即就冷下心,过去将佟宁搀扶起。
佟宁一脸柔弱的道:“靖寒,你别误会,刚刚是我自己没站稳才摔倒的,大家都可以给我作证,与桑桑无关。”
她说着,就离开夜靖寒的怀抱,去搀扶云桑。
可云桑已经自己站起,往后退了两步,跟佟宁保持了距离。
“我说了,别碰我。”
佟宁咬着唇角,委屈道:“桑桑,我知道你为什么嫌我脏,可我当年……不是自愿的啊,我……”
她说着,哽咽的哭了起来。
夜靖寒冷睨着云桑讽刺道:“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有什么脸说别人脏?”
云桑的心抽痛。
她恼恨,都已经承受过这么多了,这没出息的心脏又开始痛起来。
佟宁对夜靖寒摇头,握住他的手臂,有些着急的道:“靖寒,你别这么说话,会伤人心的。”
云桑冷漠的望向佟宁。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佟宁这么有演戏的天分呢?
只在夜靖寒身边演,真是可惜了。
见她看佟宁的眼神,如此嫌恶,夜靖寒心烦。
这么久了,她还是收敛不了她骨子里那份儿与生俱来的骄傲是吗?
她以为她是谁。
“杨管家,把她给我关进地下室,让她好好反省。”
云桑转眸睨向他:“你凭什么?私自囚禁别人是犯法的。”
夜靖寒走向她,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的耳畔,低声:“就凭我现在,还是你丈夫,我夜靖寒调教自己的妻子,谁敢管?”
云桑眉心微蹙。
夜靖寒甩开她的下巴。
杨文清担心的道,“二爷,云小姐还没有用餐……”
“饿着,什么时候她自己知道错了,就什么时候吃。”
见杨文清未动,夜靖寒转眸对杨文清冷声呵斥:“还不去?”
杨文清有些为难的走向云桑:“云小姐。”
云桑视线扫到佟宁脸上。
佟宁右侧眉梢挑起,挑衅的意味分明。
云桑讽刺一笑,看也没看夜靖寒一眼,跟着杨文清往外走去。
夜靖寒,你真是个瞎子,活该你跟白莲花相爱。
云桑被‘请’进了地下室。
她以前在夜园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间像是囚牢一般的地下室。
里面空荡荡的。
云桑走进去,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
杨文清道:“云小姐,您也试着跟二爷服服软吧,或许……”
“杨叔,”云桑看着杨文清,苦涩一笑:“没用的,夜靖寒恨我。”
杨文清叹息一声:“可这里……”
云桑知道,杨文清是好人,她不想让别人因自己为难,便道:“你放心吧,我是个坐过牢的人,这里对我来说没什么的,你回去吧。”
“云小姐,墙上有电话,你若想通了要认错,就拨内线吧。”
杨文清说完离开,门被关上,地下室里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只剩下一片漆黑。
她伸手扶着墙,摸黑来到角落处,坐下,双手紧紧的环住了双膝。
被关小黑屋这种事儿,她是真的习惯了,早就不怕了。
只是……
昨天白天她还在监狱里,被狱警推搡着干了一天的活儿,却没给饭吃。
昨晚她割腕失了那么多的血,又被夜靖寒那样毫无温柔可言的折磨,淋雨。
现在她真的是又累,又饿,又困。
更重要的是,她好冷。
冷的即便紧紧圈抱着自己,也还是感觉不到温暖。
她将额头抵在膝盖上,半睡半醒。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打开。
云桑抬眸看去,借着门外投进来的光,看到来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