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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了理髮店,真是冷風嗖嗖,涼爽爽,透心涼,把安然酸爽的不要不要滴!

“安子,你特麼成了少林禿驢了,哈哈哈!”

劉猛頂個西瓜頭笑話安然,安然白了他一眼,回道:“那也比你那漢奸頭強!”

三人嘻嘻哈哈跑回教室,安然不知道撿了幾次軍帽,跑兩步帽子就往地上跑,真尼瑪煩。

這不,剛進教室,一個剎車,帽子又飛了出去,小女生們看著安然這造型楞了一會。

接著,集體大笑,直笑的眼淚亂飛,肚子抽筋,才慢慢肅靜了下來。

“給,傻呀,不知道往帽子裡墊點東西啊?”

白雪和藍蕊一起上前,藍蕊站住了,白雪走到安然身前,遞過來一個白手帕。

和白羽那條一樣,上面繡著兩隻胖胖的鳥,估計是白羽的練習之作。

“謝謝,不傻,就是沒想起來,再個,我也沒這高級玩意,總不能把鞋墊塞裡面吧!”

剛止住笑的女生們又開始大笑起來,安然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嘿嘿笑著往鐵軍兜裡掏。

“我特麼還沒揣熱乎呢,靠!”

安然扯出了一條藍格手帕,打開,折了一扣,放進軍帽裡,戴上晃了晃,嗯,確實好使。

鐵軍挺鬱悶,轉身就走,跟著進來得瑟一圈,還損失了一條老爸給的新手帕。

白雪收起白手帕,剛要轉身,一下看見安然手裡拎著的粉衛生紙,憋著笑逗安然:

“安然,你……來事了,咯咯咯!”

女生們又開始笑,這次笑的挺靦腆,捂著嘴,一個個小臉紅撲撲的,把安然氣得夠嗆。

“你才來事了呢,小孩家家瞎問啥!”

白雪還真來事了,被安然這麼一擠兌,眼圈立馬紅了,拿起桌子上的飯盒,往外面走去。

“小雪,等我一下,暖壺沒水了,我正好打壺水!”

藍蕊拎起暖壺,懟了安然一杵子,小聲說道:“你是不是虎,不識好歹的傢伙!”

看著藍蕊走遠,安然心裡暗歎,大姐,我是不想給自己埋雷好不好,哥心裡有她姐了。

藍蕊追上白雪,愕然問道:“小雪,你哭了?”

“要不是我姐走時候交代,讓我多幫幫他,我才懶得管他呢!”

“他就那樣,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倆同桌多少年了,他呀,面冷心熱,習慣就好了!”

“小蕊,呵呵,你說這個,我還真挺服你,你倆算青梅竹馬了吧!”

“嗯,鐵軍我們三家,從小就在一個大院,後來安然跟他爺爺了,可也總跟我們一起玩。

你知道我沒哥,上面三個姐姐,從小我就老被我們那片的小子們欺負。

哪次都是安然領著鐵軍跟他們幹,時間長了,我們那片也沒人敢欺負我了。

慢慢習慣了,我就拿他倆當我哥了,他倆也習慣我這個事多的妹妹了!”

“小蕊,你說他這人是真傻還是裝的,我姐對他那麼好,他卻對我姐冷冰冰的!”

“他要是傻,咱班那就沒奸的,咋說呢,安然從小就那樣,沒把握的事,他從來不幹。

我琢磨著是,他感覺給不了你姐,啥實際上的希望吧,所以,他寧願忍著也不往外露!

你忘了,有一天停電,你姐給他講題,不知道跟他說啥了,他說朦朧的才是最美的。

當時,你姐就哭了,咱們也不知道因為啥,過後我仔細想了想安然的話。

其實,他說的很明白,就是他家條件不好,不想拖累你姐,寧願保持那份美好,也不想……

哎,不是他不喜歡你姐,相反,我覺得他心裡只裝著你姐,不過是他藏的深而已。”

“可能吧,早上交的作文,你知道安然寫的啥不?”

“我沒看,老包拿去抄了,寫啥了?”

“化蝶,寫的真好,我看了一半就哭了,說不出來為啥,反正就是往你心裡扎。

直覺告訴我,他寫的就是他和我姐,很無奈,想掙扎,想自由,想解脫……

我真想不明白,為啥他哪次的作文都那麼古怪,還都寫的那麼美!”

“得,能讓你看一半就哭,不用說了,如雪老師肯定又得拿著到處投稿了。

等這小子拿了稿費,請咱們吃糖葫蘆吧,這次得來點大白兔還有棉花糖!”

“我這次得跟他要本書,有他題字的那種,你還記得上次他那篇《阿Q來了》嗎?

那可是80塊錢的匯款單啊,就這事,我媽嘮叨了一個多禮拜,這通把我埋汰。

說我還是語文課代表呢,就不能學著人家寫點評論啊,詩歌啊,散文啊,賺點稿費。”

“大人都那樣,這邊讓離安然那小刺頭遠點,看人家寫東西能賺錢了,又讓跟人家學。

你這一說,我倒是挺盼著明天的語文課了,陶如雪肯定得來顯擺,又是一頓感慨加批判!

無所謂,能欣賞一下安然的作文也是一種享受,我日記本里,貼了好幾首安然的小詩!”

“我也是,我日記扉頁上就是他那句:希望,請別在滴落的淚中苦尋!”

“夢想,請別在放手的瞬間成真!”

“青春啊!

不該在荒山野嶺中綻放!

不該在夜深人靜時綻放!

……”

兩隻小手握在一起,堵在開水房,彷彿回到了一個月前,詩歌朗誦比賽的現場。

“兩位同學,你們打不打水呀?我們都在後面排半天了!”

後面一個拎著暖壺的男生,實在凍的不行了,邊跺著腳邊衝兩人的後腦勺說道。

兩人回頭,歉意的笑了笑,“對不起啊,我們馬上就好!”

接完水,兩人趕緊讓到一邊,呵呵笑了起來,然後,手拉手唱著歌往回走去。

“沒有花香,沒有樹高,我是一顆無人知道的小草……”

“神經病,哎呦,喝喝……”

男生回頭看著白雪她倆的背影,罵了一句,手一抖,被開水燙了一下,立刻咧著嘴叫了起來。

回到教室,人家都趴在桌子上睡覺,只有安然,頂著晃眼睛的光頭,不知道在桌子上刻著什麼?

兩人好奇的走過去,一起低頭看。

“幹?”

“啥意思?”

安然很投入,被兩人的說話聲嚇了一跳,抬起頭不高興的說道:“慢慢理解!”

“有病!”

“幹你自己吧,啥玩意呢!”

白雪白了安然一眼,撅著嘴回到自己位置上,趴到桌子上眯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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