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晚:其实像这样的袭击发生过很多次,从前五哥根本不在乎,但今天你受了伤,所以他的心情特别不好。
之后容晚还说了什么,苏沅兮没仔细看。
她关上手机,支着额头望向外面往来的车流,心绪像被藤蔓缠住般纷乱不止。
入夜,云樾公馆。
客厅的落地窗外,恢弘的山峦层叠起伏,在潮湿的夜里蒙着一层薄雾。
空气中漂浮着血腥气,容晏懒散地坐在沙发上,掌心里把玩着一支伯莱塔92F,冰冷的金属枪身和手腕的佛珠构成了强烈反差。
他面前的大理石地砖上跪着一个男人。
下午袭击射击馆的人总共八个,其他的要么毙命要么重伤,唯独这个人,腿上中了一枪,没有伤及要害。
眼下,男人的子弹已经被取出,准确说,是被容晏用匕首生生挖出来的。
暗杀的任务失败,男人没想过能活着回去,索性他也不怕了,“要杀就杀,别磨磨蹭蹭的。”
容晏抬起眼皮瞥向他,只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眼,却透着十足的睥睨和蔑然。
“想死很容易,可是怎么死,办法有很多种。”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容晏举起手臂,干脆利落地开了两枪。
子弹没入皮肉炸开一朵血花,击中了右侧的膝盖和肩胛骨,而伯莱塔的伤害力,足以当场打碎男人的骨头。
巨大的疼痛让男人几乎昏死过去,接着,站在旁边的保镖拎着一桶冰水上前,兜头浇了下去。
男人倒在地上抽搐着,涣散的视线中,他看到容晏再次举起了枪。
“不……”
又是两枪,打在另一侧同样的部位上。
这回,男人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任由冰凉的水倒下来,清醒和疼痛并存着拉扯神志。
“我说,我说……”他再也承受不住,颤抖着嘶哑求饶,“只要你给我一个痛快。”
容晏勾起唇笑了,昏暗的灯色下,笑容嗜血又妖异,“说吧。”
“给我们佣金的人,从来没露过脸。”
男人犹如濒死的鱼类,张大嘴艰难地喘息着,“只说,来杀你……事成之后,再给双倍……”
“你们是国外佣兵组织的?”
“没错……”
之后便是漫长的寂静,男人蜷缩在地上,闭起眼等待死亡的降临。
脚步声如同索命的讯号,一步步踏过斑驳的血迹,走到他面前。
“来杀我就罢了,但你们不该伤了她。”
容晏抬起脚,不疾不徐地踩在男人脸上,“后山里,我养了一群藏獒。他们从小吃生肉长大,最喜欢还会挣扎的活物,可以一口咬住喉咙,慢慢地撕扯。”
听到这话,男人目眦欲裂,“你说过,给我一个痛快!”
“是么?可我,并没有答应你。”
容晏唇角扬起残忍的快意,轻轻一摆手,立即有保镖上前将男人拖走。
“你杀了我,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
偌大的公馆,绝望的嘶吼声一路到很远才消失。
客厅里余下的保镖皆是面无波澜,这样的场面,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五爷,这几个杀手所在的佣兵组织,是专门召集在国外有犯罪史的人,不是什么明面上的组织。这件事,还要再查下去么?”
容晏冷声开腔,“不必了。”
保镖思忖着,又问,“四爷已经被老夫人送出国,会不会是他想报复您?”
“他没这个本事。”
容晏的眼波深不见底,额前垂落的发丝半遮住那双狭长的眸,平添几分阴翳。
“去查容璟。”
容璟,容家排行老二,也是容晏同父异母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