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那边的人呢?”想到这里,沈廷焯骤然记得他是派人盯着她的。
阿辉正要汇报这件事,被沈廷焯问出来反倒觉得自己似乎汇报晚了,忙解释说“本来是一直跟着的,昨天去了别墅后,我们以为安全了。而且,那边最近的动静也非常频繁,我怕打草惊蛇,所以……”跟了沈廷焯这些年,阿辉从他不发声的态度上已经明白,三少已经生气了。只好忙闭上嘴巴,找借口的结果更惨。
但是这次沈廷焯反倒并没有说什么,半响后才道“把人全部撤回来。”
“是。”阿辉立刻就办这件事。打完电话,车夫正在问沈廷焯去哪里,他听到他说“回公馆里。”便跟着道,“是,三少,刚刚大少奶奶打电话过来,说那边预备下饭,大少下午就到,请您无论如何过去。”
“嗯。”沈廷焯应了一声,眉端依旧蹙着,随手拿起手边的文件翻了两页,那张脸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猫眼,怎么看怎么生气。干脆把文件合上,他又吩咐“晚上的饭局推掉,说我要在家里陪老爷子。”今晚的饭局虽说不太重要,却是匡正国亲自做东的,按说无论如何沈廷焯应该去。但阿辉只是迟疑片刻,看沈廷焯的样子是不能劝,只好答应着去办了。
在餐馆做完事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嫣然开始就没准备听沈廷焯的话呆在那个没人气儿的别墅里,所以下班后她直接回到自己在西郊租住的小屋里。
走廊里有灯,打开房门嫣然还没来得及在背后关上,就注意到,她房间里,有个人。
是沈廷焯,他顺手打开房间的灯,站在她面前。
房间窄小,又没什么隔音,嫣然本能得把门在背后关上,却整个人贴在门上,根本没有向前走。
她注意到自己得小床上有块凹陷的地方,应该是沈廷焯坐过的。那么,他来了很久了,是不是?可是,他哪儿来的她家钥匙,她才刚刚换过的锁子,连房东都没有钥匙。
很快嫣然就释然了,他们这种人,想进哪扇门不是说句话的事儿,何况她这小地方?曾经,她不也是如此?
“你,你这是私闯民宅。”嫣然硬邦邦得抬起头结结巴巴得道,实在是在沈廷焯这样高气场人的面前,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沉着冷静得面对。
对于她的话,沈廷焯的态度是不置可否,甚而他向她靠近了几步,嫣然的身体迅速整个贴在门上,本来就松垮垮的门随着噗通一声,惊得她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沈廷焯竟然已经到了近前。
啪!
他手掌贴在她后脑勺门上的声音,嫣然浑身便是一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沈廷焯身上有股奇怪的好闻的温暖气味儿,这味道嫣然早就注意到了,此刻离得如此近,她鼻子里嗅到,就觉得那股味道竟然钻进自己的身体里,脸竟然渐渐的有些发热,直烧到耳根。
“顾嫣然。”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却是冷气十足,俊朗的剑眉蹙着,薄唇紧紧得成了一条线,漆黑深邃的双眸纵然此时依旧如此,却仿佛波涛汹涌怒浪翻滚,结实的胸膛压在她眼前,简直要把她压进那扇门里。
嫣然只有把自己更紧得缩起来,抬头紧张得望着沈廷焯,猫儿似的双眼滴溜溜的转动着,她是不是,该想个办法……眼睛向左侧瞥过去,啪,一只手直接将她圈在里面,沈廷焯的身体已经压在她身前。
“你好像,永远都学不会听话,是不是?”他俯身,低头,那只堵住她去路的手骤然掀起她的下颌,温凉的食指触到她下颌的瞬间,嫣然浑身便是一抖,眼睛不自觉的避开了与沈廷焯对视的机会。
半响,才想到答案般,梗着嗓子回答“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说着她转头大胆得盯着沈廷焯漆黑的幽潭,耍赖的是你沈廷焯,言而无信得还是你,老娘凭什么听你的凭什么怕你!
呵!
沈廷焯却反而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反倒更加令人害怕,他仿佛将嫣然的话在嘴里嚼过似的,缓缓得道“你问题,好像多了点……”多吗?嫣然皱巴起眉头,喂喂,明明找事儿的是你沈廷焯好不好,你是在我家,我……冰凉的唇,突然就覆盖住了她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