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林云襄会来,所以吃食准备的是两份。
吃完面,漱了口,封澜语就开始上妆了。
同林云襄那天一样的步骤,只不过,安如云替封澜语梳头时,同她说了许多话。
封澜语知道安如云对她的担忧,除了说些话宽慰她,也没别的办法。
来迎亲的人是俞家从宗族里找来的俞景元的堂弟俞景茂。
俞家除了俞洪这一支,其余的都没有多大的作为,但来迎亲的俞景茂,不卑不亢,眼神清明坚定,身上自有一股气质。
俞家找他来,一看便知道俞家是重视这门亲事的。
封治冼将妹妹背上了花轿。
来到俞府,媒人将封澜语从轿中牵出来,跨过俞府门口摆着的火盆,进了俞府。
拜堂时时俞景茂抱着一只公鸡,代替俞景元。
因为俞景元还在昏迷,所以被人送进房子里之后,封澜语就可以掀盖头卸头冠和钗环了。
把头上几斤重的东西拆下来,封澜语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卸完头上的东西,封澜语才开始观察躺在床上的俞景元。
在就这么躺了几个月,俞景元身上丝毫看不出来长期行军打仗的痕迹,整个人苍白且瘦弱。
身上大红色的喜服更是显得他脸色苍白。
俞府倒是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懈怠,连着动弹不得的新郎都被换上了喜服。
封澜语让沁舒去叫了人来替俞景元将他身上的喜服换了下来。
下人换衣服的动作间,露出俞景元已经有些微萎缩的双腿。
封澜语思索着,后面可以给俞景元安排上按摩,延缓一下他的肌肉萎缩。
晚上,封澜语被人带到了侧屋去睡,虽然是侧屋,但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用料精致,不比主屋差。
封澜语一夜好眠,早上被沁舒叫醒之后,梳洗完毕,就跟着俞府的丫鬟去给梁露敬茶。
如今俞洪不在,他的爹娘也不住在京城,所以封澜语只需要给梁露一个人敬茶。
封澜语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了。
封澜语端起丫鬟拿着的托盘里的茶,跪下把茶举起来,说:“娘请喝茶。”
梁露满脸笑意的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到桌上,拉着封澜语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将一个厚厚的红封塞给封澜语,说:“好孩子,这是娘给你的见面礼,快收着。”
封澜语没拒绝,拿着红封,说:“谢谢娘。”
“不谢不谢,来,娘给你介绍介绍。世云你认识,就不多说了。这个是秦姨娘,这个是景元的庶妹,俞世琴。”
梁露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人。
双方互相打了招呼,然后梁露就让秦姨娘和俞世琴走了。
等她们走之后,梁露说:“孩子,能得你青睐,是景元的福气,往后在俞府,必不会亏待了你去。”
梁露说着话,封澜语却满脑子都是那句“得你青睐。”
听到这句话时,封澜语跟梁露对视了一眼,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不是,谁说的她青睐俞景元啊,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等梁露说了一些俞府的情况之后,封澜语接话,说:“娘,我在家中时学过一些医理,之后我会给……夫君做一些养护。”
封澜语觉得夫君两个字好像有点烫嘴。
梁露笑着说:“那感情好啊!不过要是觉得累就交给下人去做,别累着自己。”
“我晓得。”
同梁露和俞世云说了会儿话,封澜语就回了她和俞景元的院子。
打开梁露给的红封,封澜语惊了。
拿到红封的时候,封澜语捏了捏,手感是纸张,封澜语只以为是银票。
感觉没错,确实是纸,但这些纸有一些是地契和房契!剩下的才是银票。
就她之前对俞家的调查,怕是小半的家产都被梁露给她了!
封澜语的嘴角自从看见那些地契、房契就没下来过。
这婆婆真好,嫁对了!
等到回门的时候,是梁露带着封澜语回去的,梁露准备了一马车的东西给封澜语带回去。
全是好东西,封澜语都怕梁露把俞家的家产霍霍完了。
到了封府,梁露全程对封澜语都挺好的,封家人都看在眼里,见二人相处和睦,安如云放心不少。
虽然丈夫情况不好,但好在婆婆好。
封澜语在俞府的生活同在家里没什么区别,她在府里也不需要管府里的事,梁露让她怎么高兴怎么来。
梁露虽然这么说,封澜语却不能真这么干。
在府里待了十多天,将自己院子里的下人认得差不多了,封澜语开始找人来替俞景元按摩。
封澜语找的就是俞景元的随从常昀。常昀是跟着俞景元多年的人,用起来放心。而且他跟着俞景元习武,力气大,按摩起来事半功倍。
封澜语先自己上手,给常昀演示了一下该怎么按,然后让常昀上手。
这么过了几天,常昀完全掌握了之后,封澜语就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了。
然后封澜语开始整理自己手上的资源。
封家给她的陪嫁里有不少铺子,梁露又给了她不少,这些都得她自己来管。
去梁露给她的铺子看了看,铺子里的人都还算可以,封澜语就没有换掉他们。
不过他们需要学点东西,按照这个时代的账本记账,那厚厚的账本让封澜语看得头昏眼胀,于是封澜语把现代的会计记账方式教给了手底下的账房。
减少了许多看账本的烦恼。
她之前按记忆写来给账房学的知识点还在,派了一个会的人拿着知识点去教,本来就是记了许多年账的人,学起来还算快的。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俞景元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转眼又到了年底,这次从边疆传来了好消息,战事终于平息,大军即将归来。
大军赶在年关之前回来了,俞洪先进宫面圣,等到回家看到同妻女一起等在门口的封澜语时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梁露已经让人传了信给他。
分开许久,梁露一见到俞洪眼泪哗哗的流。
这几年一个人撑起这偌大的门楣,还要担心远在边疆的丈夫和儿子。
当儿子生死不明的被人送回来时,她怕极了,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所有的事情都还要她管着。
如今见到丈夫,所有的酸楚一起爆发,梁露这才抑制不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