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还残存了一丝意识,“我们怎么回去啊”,说完又睡了下去。
“我让我老公来接我们”,说完摸出自己的手机直接放在耳边,“喂,喂,喂”,电话都没拨出去就开始说话了,哪有人回应她,不过她还乐在其中。
“喂老公,来接我回家,怎么不说话,是有别的女人捂住你的嘴了是吗?”
江忱知道秦舒今天回国,但还是在公司加班,很晚回到家里,却不见人影。他这位妻子不爱回家,只爱到处旅游逛街,是一只名副其实的金丝雀。
他养的……
本来没在意,她可能又去哪儿疯了,打开手机,收到了零晨酒吧的消费记录。
去酒吧了,江忱皱着眉头,脸透露着疲惫,眼里布着红血丝,回到卧室,静等了一会儿,已经十一点了。
终究不放心,拿起手机开车出门。
“你好,请问你找谁?”,江忱还没进包间就被服务员拦下来了,后面刚接到通知的经理连忙跟了上来,“小张”,经理叫了一声服务员,手势让他往旁边站,后者马上动了。
江忱站在门口就听见了自家那位正骂自己,“臭江忱,还不来接我?”
“你一会儿你的漂亮老婆可被别人接走了”,秦舒躺在沙发上,人已经完全醉了,手还在胡乱拍打。
江忱看清自己老婆身上穿的,眉心直跳,后面的经理也跟了上来,还不怕死的看了眼沙发上躺着的人。
江忱转头瞪了他一眼,经理识相地退出房间,“我在外面等,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江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他现在十分生气,这女人在外面怎么只穿个内衣。将衣服包裹在她身上,动作也有些粗鲁。
“不要,我热”,秦舒不舒服,推搡着外套。
她越挣扎,身前的诱惑越是活蹦乱跳。
“秦舒,听话”,江忱强压着心中的燥热,声音带着微怒。
“我怎么听见江忱这个臭男人的声音了,果然喝醉了”,她这一晚上可是触犯了江忱两次逆鳞。
江忱觉得此地一刻都不能多待,将她打包带走。
“我朋友们还没走呢”
“我已经通知秘书过来送她们,这边会让人守着”。
秦舒听到这话也放心了不少,江忱将女人抱在怀里,看着她醉醺醺的脸蛋还浮着红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睡觉,“下次不准这么喝酒了,你身体不好”。
怀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了,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唐糖的酒量还不错,刚才喝得也比较少,但还是醉醺醺,迷迷糊糊记得好像有人来把秦舒接走了,“思洛,舒舒的老公好像来接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嗯”,很久才等到另一个沙发上安安静静睡觉的女人的回应,“再睡会儿”,又没回响了。
“那好吧。再……再睡会”,唐糖也抵不住酒精的麻醉,也睡了过去。
走廊尽头黑色的门推开,是一间更大的包间,超强的隔音墙将墙外的杂音隔绝,里面坐着两个男人,安静得不像是在酒吧里。
男人手指夹着烟,右手晃着酒杯,深褐色的酒沿着杯壁流转。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另一个沙发上的男人说道,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着白衬衫,没有抽烟,也没有喝酒,同这间别致的包间,别出的气质,酒吧里的一股清流。
“差不多了,再等等,玩玩而已”
话落,门被敲响,进来一个人,冯柯。
“夫人也在这里,而且好像喝醉了,该怎么处理”,冯柯低声说道。
“没有一同的人吗?”
“好像还有两个女的,但都喝醉了,有一个好像还是江氏江忱的太太,江忱已经过来接自己的太太了,那夫人怎么办”
男人点点头,冯柯已经明白,退出去,让保镖进来。
“走吧,见一见你滕驰的太太”
一听这话,滕驰觑了他一眼,“你看什么?你一个大学教授还不回去写你的报告”
“我的工作就不劳你操心了”,两人一同前往。
门外有两个服务员守着,“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来接我老婆,她喝醉了”,滕驰出门都带着墨镜和口罩,他这打扮不得不让服务员谨慎,本就昏暗的环境还戴着个墨镜这不是神经病吗?
“江先生有交待,这些都是江太太的朋友,恕我们不能让你们直接带走”
滕驰第一次觉得这身份隐藏得憋屈,自己老婆还不能光明正大带走了,看向后面的冯柯,“打电话”。
三分钟后,滕驰进了房间。
看着沙发上的女人,差点没认出哪个是自己的老婆,昏暗的灯光,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半边脸蛋,她乖乖地缩在沙发角落睡觉,像一只小猫。
他没有立即去抱她,而是在她一旁坐了下来,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情不自禁地轻轻拨动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陈泽蘅看着另一个沙发上的女人,墙上五颜六色的灯光从她脸上扫过,明艳动人,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脸侧,压着睡觉,乖巧可爱,不自觉靠近,慢慢走过去。
人好像还没完全醉,刚在她面前蹲下,人就睁开了双眼,含着水雾,还迷迷糊糊的样子,很是勾人。淡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声音软糯小声,“你们谁叫鸭了,还挺帅”
话一出,陈泽蘅也愣了三分,外表看起来乖乖小小的女生,竟然语出惊人。
和秦舒叶思洛待在一起久了也被同化了,借着酒劲儿什么话都往外说。
唐糖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还不害羞地直直盯着陈泽蘅看,一双桃花眼妩媚勾人。
滕驰将叶思洛抱起来,温香软玉在怀,这是第一次和这位名义上的妻子靠这么近,竟还有些不适,说不上来异样的感觉。
“坏蛋,不要抱我,我已经结婚了”,叶思洛迷迷糊糊说话,眼睛都还没睁开,握紧小拳,一下打在了滕驰的下颚。
虽然很生气,但是还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还知道在外面保护自己。滕驰抱得更紧了几分。
“你是谁”
“我们是江太太派来接你回家的人”
“哦,好吧,不是骗子就行”,叶思洛软绵绵的声音勾得人心痒痒。
有点危机意识,但不多……
滕驰觉得这危险意识还不够,随便说两句就信了,万一要是有人不怀好意呢。
滕驰转头看了一眼陈泽蘅,“兄弟,走不走?”
只见陈泽蘅扶起唐糖,“这儿还有一位女士,要抛下她?”
滕驰现在眼里只有手中抱着的女人。
滕驰看了眼冯柯,“给那位小姐开个房”。
唐糖像是突然醒了,手也搭在陈泽蘅的肩上,大声说道,“我要和这个帅哥一起走”,说完还笑了两声,陈泽蘅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是来做鸭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滕驰看了一眼也不再说什么,抱着叶思洛就走了,冯柯也随后跟上。
“老板,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她的教师公寓”
“好”
不确定她醉酒的程度,怕她突然醒来,滕驰坐在副驾驶,叶思洛躺在后面的位置上。
“开稳一点”,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她的情况。
睡得还算安稳。
车子中途在一家餐厅停下,里面出来一个厨师递上一个袋子。里面装着醒酒汤。
到家了,滕驰让冯柯去问,“叶小姐,你家住几楼啊,带没带钥匙?”
后面的人缓慢坐了起来,吓得滕驰立马收回身子,坐回副驾驶。
“住6楼,带了钥匙”,还自顾自地从包里掏出钥匙,自豪地甩了甩。
“这个是醒酒汤,你拿好”
“谢谢,不用送我,我可以的”,叶思洛还没注意到眼前的男人是滕驰的助理,眼神一直飘忽不定,估计明早起来就忘了。走路还晃悠悠,冯柯想着追上去,瞟了一眼副驾驶的老板。
看他摇摇头,冯柯停下脚步。滕驰没有下车,但目光始终跟至她摇摇晃晃的脚步,直到走进电梯。
冯柯收到指令,跟上去,乘坐另一边的电梯,与她一同上了六楼,确认她安全到达。
滕驰看见六楼的灯亮起,心也安定下来。
他告诉自己,就像那天她说的,他只是在尽自己作为丈夫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