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
“小公子！？”楼岳一连叫了宵寒珞好几声，他都没有应声。就是一直托着侧脸，看着远处的一幅画发呆。
然后稍微鼓起勇气大胆戳了一下宵寒珞：“小公子。”
“嗯？”他才有了反应，有些慵懒地看向楼岳，语气有些缓缓地，似是还有些没从心事中走出来，轻轻道了一声：“嗯？”
心里却在反复琢磨前几日叶央央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样子，这几日他反复碰那把剑也没有召唤出她来。灵器？不应该封存在武器中吗？更何况那一日，也是如此。
“小公子可是在看那一幅画？说起来这幅画还是您幼时时，礼部尚书家的嫡次子林渊公子赠的。”提到林渊，楼岳嘴角都不自觉多了几分笑意。那公子待人亲和，又知书达理。六岁做了一诗被先皇赏识以此便名满京城了，但却不骄不纵，如此品质实属难得。
“林渊？”宵寒珞转着一直毛笔，托着腮看着楼岳。他对这个名字实在没什么熟悉的，语调里带着几分疑惑，询问起来：“那是谁？”
楼岳一顿，才想起宵寒珞失忆的事。垂下眼眸，有些伤感。这倒是他多事了，是不该提起林渊的名字。那公子虽然早些年博得皇上赏识，却在前年寒雪之时染上伤寒，已矣。
宵寒珞抬头望向了楼岳，见他这幅伤感地模样，总觉得接下来不会说什么开心的事情，便摆了摆手道了一句：“你若不愿回忆起，便罢了。”说到底也是他不记得的人，既然回忆不起，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
楼岳确当宵寒珞会错了意，急忙跳出悲伤的情绪解释起来：“倒也不是不愿回忆，奴才只是觉得可惜。林渊公子自幼与公子相识，关系倒是处的不错。当时奴才也觉得，您与林公子关系能如此之好，是一件奇事。”
宵寒珞喝了口茶，探究似地看了他，示意让他继续说下去，却并未作声，让他自行领悟。
“您自幼习得除妖之术，而林公子善的却是舞文弄墨之事。若是小公子你对着文墨有些许喜爱，奴才到不以为奇，可您却偏偏最头疼此事，在奴才心中便是疑惑多年。这样想来，倒是我好奇心偏重了几分。”楼岳不好意思挠挠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宵寒珞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应，才松了一口气，公子没有因为这生气便是。
“这么说来，倒是有些奇怪。”宵寒珞放下茶杯，托腮继续大量那一副画，画的是寒冬的梅花。宵寒珞不懂赏画之事，倒也觉得这幅画画工别致，是个不可多得的玩意。
“那公子呢？莫不是我们闹翻了？这些日子我倒是没看到什么友人来探望我。我还以为我早些年在江湖只招惹了一些仇人呢。”宵寒珞随意打趣着，却觉得气氛沉闷起来。宵寒珞看向楼岳那一副阴沉的样子，似是料到了什么一般，顿了顿，却不知如何开口。
“林公子前年寒雪之时染上风寒，已矣。”楼岳声音极轻，似是在缅怀与他。看楼岳这样子，想必这公子倒是个极好的人，不过倒是可惜了。
“公子前年还收到信件，特地赶回来呢。只可惜公子您来的有些晚了，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楼岳垂下头：“公子这些年在江湖上有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奴才并不知道。只知道在这京城，与您幼时结识，又相见甚欢之人，也唯有林公子了。”
楼岳说着说着似乎又回到了那寒雪之时，他依然记得那日京城依旧飘着白雪，公子骑着马连停歇都没有，一连跑进了林府，看着林渊已经冰凉的身体，许久都没有与人说话，连带着好几日都没有进食几口，整个人都看着消瘦了好几分，惹人心疼。
“这样啊。”宵寒珞放下了毛笔，他并不知道林渊是谁，但也觉得气氛沉闷了几分。长叹了一口气，打量了一下楼岳：“楼岳。”然后一脸认真模样地叫起了他的名字，楼岳急忙应了一声，却不想他缓缓说了句。
“出去散散心吧。”楼岳眨眨眼睛，看着说出这句话的宵寒珞，想着也是宵寒珞看着这一幅画心里难受，想出去走走，便也随他了。
“是，公子。”他应了一声。
“记得带好银子。”他特地提醒道，楼岳歪头看他：“啊？”不是说出去散散心吗？带什么银子？
“你不懂，我伤心。伤心的时候是不是要做什么舒缓一下心情啊？”宵寒珞看着他，解释起来。其实他真不是难过，只是在家里带着面对这个百里飘实在难受，想出去散心，想出去花钱！她都没有享受他作为少爷的福利呢！这怎么行！？绝对不可以。
“好像是这个理儿。”楼岳赞同了这个想法，点了点头。
宵寒珞看他接受了继续向下说，还摆出一副很伤心难过的样子，其实自己脑子里压根没有林渊这个人半分印象：“对啊，我心里难受，我难受就像出去散心，出去散心就要花银子啊。”
好像也有道理？楼岳听着这番话，点了点头。
“好了，别多想了，我们快点出去吧。在家里呆的我都要闷死了。”说完宵寒珞就拉着没有反应过来的楼岳走出了房门，可楼岳还没放弃的说了一句：“不对啊，公子——您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