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顾成毅字之前，我再一次开口问了顾正阳。
“顾正阳，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爱我了，又爱上了曾经你厌恶至极的许沁雪吗？”
他脸色惨白，似乎没有想到我还会纠结这个问题。
“我……我不知道。”
“可能是……是……”
看着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顾正阳，我没有给他留一丝面子，开口道：
“因为，你厌倦了你曾经说的平淡的日子和生活，你爱上了追求刺激的许沁雪。”
“你曾经向往的波澜不惊的生活，你现在已经不再需要了。”
顾正阳不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看着这样的顾正阳，我拿起了一旁的笔，毫不留情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顾正阳看着离婚协议书，沉重地拿起了手中的笔，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当他的名字签下最后一笔的时候，我却清晰地看到，他的胸口叹息了一下，嘴角还勾起了一丝笑容。
随后，他如释重负般地松了一口气。
看吧，顾正阳，他是这么迫切地想要逃离这段婚姻。
可是，他的虚伪，却害死我和我的孩子无数次。
小说里，他对我的救赎，终究变成了围困住他的枷锁。
现在的他，终于可以如释重负地寻找人生了。
签完字以后，我和顾正阳当天就去签订了全部财产。
回到家后，顾正阳当天就收拾东西，搬出了家门。
看着这样转身离去的顾正阳，我又想到许沁雪和许父许母。
心中最后一丝伤悲也悄然不见。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博弈。
……
顾成毅在我和顾正阳签了离婚协议的当天下午，就给我发来了信息。
屏幕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ok】。
我心下了然。
看来，许沁雪跟他提了分手。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离婚冷静期，对于两个铁了心离婚的人来说，似乎根本没有意义。
办理离婚手续的那天，顾正阳比我到得还早。
他车里的副驾驶上，正坐着许沁雪。
看到我到了民政局，许沁雪更是大大方方地下了车。
然后当着我的面，牵起了顾正阳的手。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们之间的互动，目不斜视，转身走向了民政局大厅。
大厅里，我们三个人已经变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离婚窗口前，我与顾正阳坐在两边，一旁的许沁雪就这样挽着顾正阳的手臂。
其实，有时的我，也真的钦佩于许沁雪的蠢。
她似乎为了向我示威，完全失去了理智。
甚至心甘情愿地告诉所有的人，她就是小三。
当工作人员问我和顾正阳“是不是考虑清楚了？”的时候，我抬眼看了看面前的顾正阳。
他虽然心虚地看了我一眼，但依旧还是说出了那句：“是。”
听到这句话，我又有了一丝恍惚。
三年前，同样也是民政局。
颁发结婚证的工作人员问我和顾正阳。
“你们是自愿结为夫妻的吗？”
当时的顾正阳，拉着我的手，干脆利索，目光灼灼，眼中满是炽热地大喊：
“是！”
现在的他，也说出了一样的话。
只不过，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话，再次说出口，却是我们要离婚了。
原来，相爱的时候说的话，只在相爱时才作数。
§§§第三十章
当离婚证拿到手后，许沁雪立刻一把搂过了顾正阳的胳膊。
她笑得一脸灿烂，挑衅地冲着我笑。
我微笑地看着顾正阳和许沁雪，释然地说：
“那，我就祝你们新婚快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