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今天的事，谢谢你。”江雪拨通了一个电话，道谢。
那边又说了两句什么，她一一应了，挂断。
想回去睡觉，肚子却忽然咕噜叫了一声，似乎有些饿了。
也是，为了收拾江婉，她今晚只喝了点汤，后来因为洗胃全被搜刮干净了。
好在，医院楼下，有小型超市，这会儿还在营业。
她下楼，扫了眼菜单：“一杯热牛奶，谢谢。”
“一杯咖啡。”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似乎有些熟悉，江雪愣了下，回头，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飞机上和她邻座的男人。
“是你……”她惊讶，又猛然想起什么，“但是，有心脏病的人，能喝咖啡么？”
“是我疏忽了。”男人应她，薄唇微弯，“麻烦也给我换成热牛奶。”
“好。”
店员小姐应着，五分钟之后，端出两杯牛奶。
江雪要付钱，那男人去已经替她一起给了。
他端了两杯牛奶，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没伸手去接，江雪只是看着他，环胸：“我说，你不会是一路跟踪我到这儿来的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跟踪就不必了，我只是来看病的。”
他扬了扬手里的病历。
江雪瞥一眼，直接动手抢过去，翻开：“还真是先天性心脏病，心跳过慢，难以治愈么？”
男人不做声，盯着她的脸，静静地瞧着。
又想起什么，江雪将本子合上，看着封面，咦一声：“没有名字的病历本……”
“这牛奶再不喝要凉了。”对方出声提醒她。
江雪翻了记白眼儿。
“搞这么神秘，别是见不得人吧。”她哼一声，劈手将杯子抢过来，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来。
“我这身体状况，出现在医院不奇怪。”他挨着她落座，“倒是你，这一身病号服是怎么回事？”
“食物中毒。”她说得轻描淡写。
男人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下：“意外……还是人为？”
“意外如何，人为又如何？”江雪反问，目光灼灼盯着他，“你能帮我吗？”
“或许能。”他抬眸，直视她的眼。
江雪笑了：“我现在面临的最大麻烦，就是家里包办婚事，我不喜欢他们给我挑的未婚夫，不想嫁人，你要怎么帮我？”
“巧了，我最近也是被逼着结婚。”他跟着笑了，眉眼弯弯，“也刚好不喜欢他们给我安排的未婚妻。”
江雪审视他。
“我一直想问你。”他说，“昨晚在飞机上，你怎么看出我有心脏病？还推测出空姐要给我下药？”
“准确来说，是我看见她给你下药，推测出你有心脏病。”
江雪喝了口热牛奶，“我去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她拿着一瓶美托洛尔鬼鬼祟祟地在研究，似乎加进了哪个瓶子里。”
“她应该也是第一次做坏事，心虚得厉害，端杯子给你的时候，虽然努力假装镇定，但还是露了点儿端倪。我推测她要害你，根据美托洛尔的药性，猜出结果。”
男人默了片刻，又问：“你好像对药物很熟悉？”
江雪抬眸看他。
“喵……”
有点凄惨痛苦的叫唤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她循声找过去，在后面的花圃里，发现了一只狸花猫。
猫咪很小，看着应该还没成年，但是满身都是伤口。
背上有一块儿尤其严重，拇指大的伤口，毛发完全脱落了，且伤口感染，有些化脓了。
“烫伤，利器伤，左前腿关节错位，这小家伙，应该是碰上虐猫的神经病了。”江雪大概地给它看了下，得出结论。
身后的人没作声。
她回头，支使他，“麻烦去买点儿酒精消炎药和纱布，我给它稍微处理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