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被人发现她和顾容珩的关系。
顾容珩把玩着四月的手指:“等喝了药再说。”
四月摇头:“我已经吃过药了。”
顾容珩一笑:“你吃的药,怎比得上我给你的。”
“你吃的药若有效,也不该现在还病着。”
四月便不说话了,她也不想再说话,她早就知道在顾容珩这里,历来都是要听他的话的。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长林的声音:“大人,药煎好了。”
顾容珩在灯火下的高华脸庞,忽然变得有一丝狡黠,在四月不解的目光中,只听见顾容珩淡淡吐出两字:“进来。”
四月脸色一白,手指不由自主的拽在顾容珩的衣襟上。
推开门的吱呀声响起,四月只能慌乱的埋在顾容珩的胸膛中。
长林一路都是低着头的,他当然知道里面的是谁,但他依旧不会抬头,默默将药放在了床边,又轻声退了出去。
听到门被关上,四月才敢抬起脸,眼里已经聚了泪,在顾容珩看去,那欲哭不哭的水眸,好似被欺负了的仙女。
“奴婢的名节,难道在大公子眼里,就这般不重要吗?”
顾容珩笑了笑,脸上是惯有的沉寂:“你是在怪我不给你名分?”
四月一哑,连忙摇着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顾容珩不在意的端过了旁边的药,慢条斯理舀了一勺,送到了四月的唇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玉勺抵在唇畔,四月一开口想说话,药就送了进去。
收回勺子,顾容珩又舀了一勺送过去:“现在还不是给你名分的时机。”
“外人都知道我孤寡一身,还未娶妻,要是先纳了你入了我房里,怕就有谏官参我德行不正了。”
“我在如今这个位置,一分差错也不能有。”
四月被迫被顾容珩一勺一勺的喂着,听着他冷静的话,身体也渐渐凉了起来。
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只将她当成他的玩物吗。
待碗中的药渐渐见了底,顾容珩才放下药碗,拿起一张白帕,为四月擦拭着嘴角的药汁,看着四月有些委屈眼神,顾容珩难得的放柔了眸子。
顾容珩将人按在了自己怀里,拍拍她的背,第一次这么耐心的哄着:“小四月委屈了?”
四月咬着唇,委屈是有些委屈,不过她也并不期待顾容珩给她的名分。
她只想自由。
她感觉自己的下巴被顾容珩挑起,她被迫看向他历来莫测的眼睛,她听见他一字一字道:“四月,许久前我就告诉过你。”
“只要你能让我时刻想着你。”
“我就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都可以。”
四月愣愣,顾容珩的眼睛里好似有有一道漩涡,诱惑着她深陷其中。
只要能让顾容珩在意她。
她想要的东西。
他真的会给她么。
包括离开他。
四月垂下眼帘,柔软的发丝落在肩头上,她发烫的脸颊渐渐褪去,只有纤长的的睫毛显示出不安。
不过也没什么必要了,她再过几天,就能跟着大姑娘走了。
“睡一会吧。”
顾容珩的声音低沉,拍着四月的背,语气里有些柔软。
是因为今日她病了吗?
四月的脑中混沌,无力思考太多的东西,她只觉得疲惫,难得温顺的靠在顾容珩怀里,渐渐睡了过去。
烛火下,顾容珩低着头静静看着安睡在怀里的四月,他感受到自己有些发麻的腿,竟觉得有些可笑。
外面的天色蒙蒙亮的时候,顾容珩看向床榻上仍在睡着的四月,揉了揉眉间,从桌案上起身,走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