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怕延误给小王妃医治,出了将军府后便去最近的医馆给慕娇娇看伤。
“翎王殿下放心,王妃这伤收了力道,并未伤到骨头,按时涂抹药膏修养些时日便能好。”大夫诊完脉,拿了瓶药膏递给沈牧道。
萧翎蹙眉,眉宇之间都是着急,“多久能好?”
大夫狐疑打量了眼前这位王爷,看着他像很着急这位新娶的王妃,不像是作假的。而且看脉象这王妃都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应该是和这位王爷圆了房的。
这怎么看也和外界传言的不符?
大夫好奇,不过他没多问。
“半个月吧。”
“那丫头的话严重些,也要个把月。”
确认小王妃确实没有大碍,也要不了多久能好,萧翎这才松了口气,抱着人离开。
在他离开之后,花侍郎嫡女从楼梯上走下来,她眼神盯着那么高大的背影,一双眼睛里带着不甘和痴恋。
路过坐诊大夫时,她好奇问,“那不是翎王府的马车吗,是翎王受伤了?”
大夫抬头,见是问掌柜买水银的姑娘。
水银有剧毒,人人都知道其用途。医者仁心,对要人命的人,他本能的心生无感。
但这是别人的事,他也管不着。
蹙了蹙眉不搭话。
倒是一旁小伙计抢先回答了,“回姑娘,不是翎王受伤了,是翎王妃手被打肿了,翎王带她过来看伤呢。”
“哦?那严不严重?”
小伙计不顾大夫对他使眼色,继续道,“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反正手掌青紫一片,没有个半月是好不了的。”
花月宁勾了勾唇角,睨了眼大夫离开。
侍女反手往伙计手里塞了块银子,“眼神不错,我家小姐赏你的。”
伙计听了,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忙道谢。
大夫眉头皱得更深。
人走了,见药铺掌柜从楼上下来,他整理好药箱上前道,“张掌柜,劳烦你以后重新请位坐堂大夫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留下掌柜和伙计在那瞪眼。
慕娇娇回府后,一直没醒,萧翎不放心,又派人去宫里请了太医了看,得出和那大夫差不多的话后,这才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萧翎替慕娇娇擦药。
这双手他昨夜才捧在手里细细地亲吻过,又嫩又滑,娇得胜过那上好的羊脂玉。
如今,青紫交加。
萧翎心疼,就着那只手轻轻吻了一下。
“王爷,慕将军来了。”沈牧在外喊道。
萧翎眸子冷沉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们曾是战场上的师徒,如今成了他岳父。
可如今,他一点也不想给他好脸色。
“王爷,娇娇怎么样了?”慕旸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萧翎不着痕迹挡住他视线,语气冰冷,“看什么看!再看,本王把你眼睛挖出来!”
慕旸的心思都在娇娇身上,推开他上前揪住沈牧衣领,“沈牧,我闺女怎么样?”
沈牧:“……”
他很想问一句,慕将军,你没看见我家王爷那要刀了你的眼神吗?王爷正在气头上呢。
哎,算了。
“慕将军,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没伤及筋骨,养个半个月就能好。”
“那娇娇醒了吗?”
“王妃还睡着呢。”
慕旸松了口气,扭头看向萧翎瞪眼看着自己,他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叹了口气道,“是我这个做爹的失误,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
萧翎毫不客气甩掉肩膀上的手,“今日之事,是本王没护好她。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没在的时候她受了多少委屈吧。”
他大步朝屋内而去,丝毫不顾慕旸喊住他的声音。
临进门,他道,“今日之事,我不会善了了。慕老夫人本王不能动,将军府那些个挑唆的,一个都跑不了。”
慕旸皱了皱眉,“王爷,娇娇被打,我这个做爹的也难受,但您不能让娇娇遭受外面的骂名。她才刚嫁入王府,您就大动干戈惩治了那些个伯娘堂姐,就算是娇娇受委屈在先,到时候只怕是也说不清。”
萧翎扭头看了慕旸一眼,冷哼道,”本王才不像你是个莽夫,还要你教!”
“沈牧,送慕将军回去!”
这徒弟跟师父,王爷和臣子,女婿跟岳父吵架吵完了,沈牧硬着头皮上前,“慕将军,请吧。”
慕旸好想打人。
尤其看着萧翎那狂妄的背影。
竟然又骂他是个莽夫。
他一甩袖袍,这才发现今日袖口绑起来了,不自在咳了咳,“念在他是老子女婿的份上,老子不跟他一般计较。”
沈牧低笑点头,“对对对。”
见他不信,慕旸一边走一边指着他威胁说,“你别不信,老子可不是怕他。”
沈牧弯腰弓背,“慕将军您胸怀宽大,从来不会跟王爷计较的。”才怪!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没打过他家王爷,耍赖半夜搞偷袭。
慕娇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早晨了。
痛。
好痛。
痛感刺激着她脑子。
她记得,她昨日被祖母打了,手掌都要打断了。蓝斗还替她挨了打,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夫君和爹爹来了。
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好委屈。
睁开眼,头顶是红纱帐,她回王府了吗?
“娇娇醒了。”
慕娇娇侧头,就对上一双沉稳温柔的眸子。
是她夫君。
他还在帮自己擦药。
想到他进来解救自己时的高大身影,慕娇娇坐起扑进他怀里,单手搂着他脖子嚎,“呜呜王爷,你来救我了,你真好。”
萧翎好笑,跟个孩子似的,要他他出现就是好?
这时候难道不是叫疼吗?
萧翎轻轻抚了抚她背,手加重了按的力道,疼得慕娇娇“嗷呜”一声蹦起来,要推开萧翎。萧翎反手将人按在怀里坐着。
“乖乖擦药。”
又拿过药膏抹在手上轻轻替她按揉。
他声音沉稳好听,带着慢条斯理的安抚意味。慕娇娇还想叫疼的硬是不敢再叫了,她低头,这才看到自己的右手。
肿得像个馒头。
抹上药膏后,又青又紫还油汪汪的馒头。
慕娇娇视线落到一点点替自己擦药的那只修长骨节的手上,他手指上抹了药膏,一点点替她按。她能感受到他指骨之间的轻柔,对比起祖母的心狠,她鼻头一酸。
头后靠在男人胸口,这样感觉好好。
萧翎以为是自己力道重了,又温柔了不少,“是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