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番话说的又快又急,但是话音却很明确,白楚恩不会纳这个叫月娘做妾,一切都是白夫人在胡闹罢了。
孟老太太和孟大夫人的脸色稍霁,觉得白家总算没有糊涂到底。
孟媛这个小姑子倒是脑子清醒,见长辈们不开口,便连忙跪到了孟媛跟前,软着声音说道,“嫂嫂,这事儿千错万错都是白家的错,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知道嫂嫂回了娘家,大哥着急的上了火,父亲也担心的很,连夜就派我和娘亲过来给嫂嫂赔礼道歉了。”
这事儿,是白夫人挑起来的,可白娇是白夫人的女儿,子不言父过,她不能直接在孟家面前说是她娘的错,只能大包大揽,把错归在了整个白家头上。
这份决断,倒是叫孟大夫人有些侧目。
孟媛在夫家的时候和这个小姑子感情倒是不错,眼下见她这么可怜的跪在自己跟前,也是心底难受,忙去扶她起身,“娇娇,你先起来。”
“哎呦我苦命的月娘!我对不起你娘亲啊……”本来一切得见好了,偏生白夫人一看身边娘家侄女哭得泪眼汪汪的模样,心底就一抽一抽的疼。
她姐姐可就这么一个独闺女!她若是连侄女儿都照看不好,这三品大员的夫人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娶了个高门大户的儿媳妇,到头来自己在家里还得被儿媳妇管制着,白夫人是越想越不得劲,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巴巴地往下淌,她这时候已经完全昏了头了,忘了这里是京城孟家,而不是广东白家。
白夫人这一通哭,直接把白娇的下跪替母认错给哭成了一个笑话。
孟媛见那个月娘娇娇柔柔的又看见自己婆婆这么不讲理的模样,悲上心头,直接掩面到了侧间,孟大夫人连忙打发丫头跟过去看着,自己则气的脸色发青,“亲家太太!你到底要如何!”
“哟,我道是谁在唱戏呢。这哭声婉转的很,一声接一声的,活像是唱的山门。却原来是广东的亲家太太来了。”陈氏这时候打了帘子进来,她原是在自己那边处理着开支对牌呢,听了小丫头来报,已经把这位白夫人做的丑事给了解了一遍,一进门便毫不客气地排揎道。
白夫人被一个晚辈比作戏子,当即就血气上涌,指着陈氏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氏转头进了里间,给孟老太太等人见了礼,又对着白夫人半蹲了蹲身子,倒是不等她答什么, 直接一把拽起来了还跪在中央的白娇,“瞧瞧,这可不是阿媛的小姑子吗?白小姐这是怎么了?虽说开了春了,可这地上到底凉的很,咱们家可不兴蹉跎女儿。”
一番话说的夹枪带棒,别说白夫人了,就连白娇都跟着不好意思了起来。
她涨红了一张脸,只觉得自己母亲真是蠢!
偏生陈氏是个最不怕冷场的,自己接了话往下道,“快来人把白小姐送过去洗漱打扮一番,可不能冻着冷着了,否则岂不是我们孟家的罪过?”
话音才落下,陈氏的两个大丫头已经连请带压直接把白娇给弄走了。
孟大夫人松了口气,那个白家丫头是个聪明人,他在中间夹着,这一跪一求的,他们也不好做什么……好在藉哥儿媳妇是个聪明的。
白夫人虽然蠢笨,但却能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起来,她抓紧了侄女儿的手,哭得也没有刚刚那般有劲儿了,“亲家太太……老祖宗,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