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还真是白日里那位陆家公子!
许知意惊讶的张大嘴巴,旋即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挤眉弄眼,可在他的注视下,她越慌越乱,根本瞪不成斗鸡眼。
陆廷野轻笑着敲打她额头,声音低沉又逼人的道:“别装了。”
他果然什么都看到了!
许知意沮丧不已,闷声闷气的道:“公子,你可以假装没看见吗?”
陆廷野扬扬眉,狭长的眸子里,戾气往下沉,只剩纨绔和浪荡,他笑着说:“看你今晚表现。”
什么表现?
他要对她做什么龌龊肮脏的事情!
她现在可是被群嘲的丑女,罪恶的魔掌还是要对她下手吗!
许知意如临大敌,警惕的看着他,问:“表…表现什么?你你…你什么意思?”
陆廷野挑了挑眉,那股漫不经心又上来了,但他和纨绔子弟又完全不同,仿佛整个人都沾染着血色的阴郁和危险。
他凑近些,忽然捏住了她的后脖颈,提拎小鸡仔一样将她拎到怀里,反问道:“你想我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想你什么意思!
我想你什么意思,你就是什么意思吗?
陆廷野是个难缠的主子,许知意害怕说错话给自己挖坑,索性抿着唇不说话,只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上天赋予女人软弱与眼泪,愚蠢的女人用它们发泄不满,聪明的女人把它们当做武器攻陷男人。
她吸了吸鼻子,越发泫然欲泣。
陆廷野舔了舔牙。
昏黄烛光下的女人别有一番滋味,比白日里看到的更让人欲罢不能。
他压低声音,笑着提醒她道:“把眼睛闭上。”
灼热火辣的目光,让她意识到什么,许知意赶紧死死的闭上眼睛,甚至还用手捂住了。
陆廷野看的失笑。
绝了。
他拎着她的后脖颈走了段路,觉得不舒坦,直接把她打横抱起,突然的动作,吓的她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了他的下巴。
许知意紧着声音问:“你做什么?”
她惶恐极了,扭着身子挣扎要跳下来。
陆廷野只低头一睨,又见那双妩媚水灵的眸子,险些失守。
他没见过这么媚的女人,跟个狐狸精似的,从眉眼到身子骨,无一处不是艳丽的。
整个西凉王朝的审美,奉行女子清纯柔弱的长相为上等,他瞧着却怎么都入不了眼,总觉得太素气少了点什么东西。
直到今天见到她。
她不算瘦,还有些微胖,身材却出落的极好,他那时眼皮就跳了下,难得起了兴致,想让她摘下面纱看看。
要还是清汤挂面看着就没胃口的,就算了,可她不是,除了有些婴儿肥,精致的五官,带着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妩媚。
就连那自作聪明装出来的斗鸡眼,都比其他女子多了些灵动有趣。
这么个照着他喜好长的姑娘,他起了点别的心思,实在正常,所以他头一回等个姑娘,从黄昏等到现在。
总算把人拐到了怀里。
他舔了舔唇,吓唬她说:“都跟我走了,才想起来问我要做什么?姑娘,是不是有点晚了?”
抗拒是不可能了,他力气大的出奇。
逃跑也不现实,男人打军营里出来的,如果他真的要把她这样那样,她只能想办法拖延。
许知意冷静下来,不再挣扎,乖巧的蜷缩着身子,任由他抱着离开留仙楼,被送到了马背上。
他贴着她的后背,足够让她如坐针毡,她告诉自己要忍,装作若无其事的问:“要去哪里?”
陆廷野笑道:“我家。”
她眼皮一跳,小声嘀咕着说:“可以不去吗?有什么话,在外面说就可以的。”
陆廷野猜出了她那点小心思,意味深长的笑着道:“有些话在外面说的确可以,但有些事不方便在外面做。”
许知意目瞪口呆,进而心如死灰,完了,她要脏了,今晚之后,她将变得不干净了。
他们果然在陆府停下。
牌匾上两个遒劲的大字,和威风的府邸一样,让人望而生畏。
陆廷野先下的马,然后他要抱她下来。
许知意不肯给他占便宜的机会,装作没看见似的,趴在马身上摸索着找脚蹬。
她找是找到了,只是距离太远,怎么都踩不到。
这是陆廷野的马,他个子高腿又长,他用来正合适的脚蹬,对她来说太低了,想成功踩到非常困难。
许知意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急的满脸通红,月光和灯光交织落在她脸上,将那抹艳丽的色彩照的更生动诱人,她半挂在马身上,陆廷野看半天,噗嗤笑出声。
他乐的出言逗她道:“你腿怎么这么短?”
她鼓着腮不肯说话,一个大男人欺负她算什么好汉?
陆廷野啧了声,直接伸手托住她悬空的脚。
许知意吓的魂儿都飞了。
传言这位大佬性子诡异让人捉摸不透,连跟了他十多年的兄弟都可以眼都不眨的杀掉,这么个喜怒无常的人,竟然用手给她做脚蹬?
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她可不敢在大佬头上作威作福,她自认不配,缩着腿就要收回,不料被人抓住脚踝,直接吓的一哆嗦,那人顺势扣的更紧。
男人的手掌温热,比这酷暑的夜晚还要躁动,她挣不脱,苦兮兮的拧着眉看他。
他压了压眉,邪戾的目光染上笑意,问她说:“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帮你下来?”
“我自己来……”她没底气的说,又想,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矫情个什么劲啊,矫情也逃不出魔爪。
许知意就着他的大掌,爬下了马,他若无其事的拍了拍手,领着她往里走。
穿过花园香径,拐入一座小院,小院郁郁葱葱,他领着她进了房间,她的心越来越沉。
真这么直奔主题吗?
看来必要时刻,她只有祭出防狼必杀技了!
陆廷野这会没看她了,旁若无人的开始脱衣服。
许知意忙背过身,她先想好了说辞,她就不信,他真的能浴血奋战。
陆廷野只把外袍脱了,转身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招手把她叫跟前,道:“开始做吧?”
不不不不行的。
许知意尴尬的摇摇头,说道:“那个,我葵水来了,这些日子都不方便。”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静默。
陆廷野忍笑忍得很辛苦,他没想到她还真绞尽脑汁的拒绝他,连这种蹩脚难为情的话都说了出来,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是想得到她,但他从来不喜欢强迫人,人姑娘压根不乐意,那有什么意思?
狩猎是需要等待的。
他不着急,所以这会故作惊讶的道:“你葵水来了同我说什么?你以为我要对你做那种事?”
难道不是吗?
许知意抿着唇不说话,面露疑惑。
陆廷野一本正经的说:“只是想让你来做顿饭而已,你想太多了,还是说你对我有那个想法?”
许知意突然被他推开,只见他夸张的紧了紧衣服,严肃的看过来,那双沉郁的眸子,压的她呼吸稍顿。
他说:“赶紧去做饭,你在这里我觉得自己很危险。”
闹了半天真的只是做饭?
那他干嘛把话说的那么引人遐想!
他危险个屁啊明明他才是让人危险的存在!
呸!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