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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去給卿莫端一碗!”

花無常看著香塵離去低頭細細品嚐了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夕陽落盡,香塵對著唐卿莫到:“我要出去一趟,晉城還有一個病人需要去處理,你自己睡吧!”

唐卿莫知道花無常一直都沒有走,也知道他們之間定是達成了什麼協議,只是等到香塵要跟那隻花貓走時,還是膈應了一下。

“知道了!”

心裡是一萬個不願意,可是嘴上還是同意了,他不想讓香塵難做,為了讓香塵留在自己身邊,他只能讓他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雖然現在溫度不是很高,但是你也不能到處亂跑。天亮之前我會回來的!”

“你說的,可不能食言哦,不然我就自己煮早飯吃!”

唐卿莫有些孩子氣,香塵知道他這是怪她今天回來晚了,微微一笑:“不會餓著你的!”

夜漸樹梢,香塵和花無常終於回到了城主府,香塵看著城主府門口站得筆直的侍衛輕輕到:“你們佔了城主府,那原來的人呢?”

花無常戲虞到:“關起來了,怎麼,你也想救他們?”

“不是,只是問問。聽素問說府主的小兒子年輕氣盛,放蕩不羈,原本今天想見識一下,卻不想今天遇到了你們的事。”

花無常聽出香塵話語裡對那個人的不滿了,笑著說:“那可真不巧,以後你也看不到了。”

香塵笑而不語,花無常無遺是聰明的,和聰明人交流總是愉悅的。

“無常公子,你可算回來了!”

當兩人剛踏進院子裡,阮公公就小跑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無常公子,主子……主子醒了,醒了半天了,你和李首領都不在,咋家惶恐啊!”

阮公公說完,差點都要跪下了。看著他一臉糾結的苦瓜相,花無常和香塵相視一眼,抬步走了進去。

香塵沒有跟進去,那位大人昏迷的時候決定權在花無常手裡,怎麼醫治都沒有問題,可是人醒了,決定權就還在那人手裡,同不同意他繼續醫治還很難說。。

看著天上的月亮,很亮,猶如白晝!

唐卿莫躺在床上透過窗戶也看著天上的月亮,月亮很亮,盈盈白光傾瀉而下,照進窗來,唐卿莫只覺得苦澀。

連日來一直忙著悲傷尋死,頹廢不堪,現在靜下心來才想起事情發生突然,完全沒有去想這其中的關聯。

記憶裡,父親是一直在閉關,閣主之名形同虛設,所以唐澗天閣一直都是二叔代管。而二叔對於自己以往的種種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美曰我是唐澗天閣下任閣主,實則是在為我樹敵。大夫人無所出,對於自己和唐婉柔總是帶著若有若無的敵意,沒道理只有自己這麼慘。二夫人是個有手段的,和二叔之間總感覺怪怪的。兩人總是一言不合就大吵,可是最後妥協的都是二叔,無形讓二夫人在唐澗天閣的地位順風而上。而二夫人對母親和自己,那是千萬個不順眼,自己也是在被暗算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她肆恣辱罵言語。母親的毒到底是誰下的?為何突然之間他們就動手了?事後二叔對於自己的遭遇現在想來居然帶著隱隱的興奮,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起因到底是什麼?那一張熟悉的臉在腦海裡不停的變幻,漸漸變得陌生,這讓唐卿莫非常煩悶,起身出了屋四處遊走著。

走著走著唐卿莫走到了一片竹林前。便被一片竹林擋住了去路,唐卿莫抬頭看向這片竹林長得茂盛而宏偉,風過莎莎響聲竟是有些震耳。

藉著月光的照射,唐卿莫居然在眼前的竹竿上看見了密密麻麻的劃痕,一條兩條……幾乎臨近的竹子是劃滿了。

像是在記錄著什麼,這些劃痕整齊排列,一眼過去棵棵如此。

唐卿莫看著地上的痕跡,明顯是有人經常走,看著痕跡的延伸望向來時的路,突然一下明白了什麼。

這裡怕是香塵用來計算日子的地方。唐卿莫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酸楚,香塵是以什麼樣的心性的,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

瘦弱的肩膀卻努力的活著,本就善良卻被迫要學著去報仇,真不知道他的動力是什麼。不過等自己好了,幫他一把又如何,何況萬藥山莊,他還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情要弄清楚。

花無常緩步進了房間。

房間裡,床上的歐陽覃雙眼無波的看著床幃,聽到腳步聲傳來才艱難的側過頭看去,透過垂落的輕紗帳看到熟悉的身影,歐陽覃的眼裡終於多了一抹光。

“無常,這條路可以走嗎?”

跟隨主子多年,花無常自是知道自己主子說的什麼。

質子回朝,才一踏上國土就被遇害,還是如此之猛的毒藥,可見那些人的心之薄涼。而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些暗殺中博一條生路,在從那瞬息萬變的朝堂之上博一條出路,而那一條路只有一個。

“幼時離家,少時圍。在他國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知回家何時,不知回去何往。如今那所謂的父皇年邁,想起了我。用七座城池換我回來之時我就已經是一個罪人了,何況我無權無勢無根基,哪裡礙著他們了,竟是如此容不得我!”

歐陽覃的眼裡隱隱的泛著光,這痛是真的痛啊!

花無常垂首到:“殿下,您只有到達了那個位置,才算真正的安全。這條路不好走,但必須走,哪怕遍體是傷!”

歐陽覃,東原皇帝的第七個兒子。有人傳言他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因為他是皇帝最愛女人的兒子,連名字都帶有那個女人的姓。也有傳言說他是皇帝最不喜歡的兒子,當年因中原國強盛,連連向東南西北四原之國發起挑戰。利用極強的資源和絕對的地理優勢,四國聯合之力都反抗不了,最後各國不得不派出自己的皇子成為中原國的質子,而歐陽覃便毫不留情的被丟去了中原國,從來不曾過問。

沒有人體會過,同樣是質子,其他三國的身邊總是源源不斷的真情愜意,而他就像是被遺忘得自生自滅!

母妃的記憶越來越少了,而心裡的負擔越來越重了,當年因為母妃的事,整個母族銷聲匿跡,一直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

歐陽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些堅定。

“我想快點好起來!”

花無常聽到歐陽覃的話,心裡也是一鬆。

“殿下,我們已尋得良醫,這次有驚無險也多虧了他。”

“無常,你很少夸人的。”

歐陽覃一直看著床幔,花無常並沒有注意到他眼神里的探究。

當香塵再次進到房間裡,現在聞到的淡淡血腥味相對於下午來時的味道好了許多。

香塵朝花無常點了點頭,剛想掀開床前簾幔進去就聽到阮公公的聲音:“香塵公子,您就在這簾幔之前懸線搭脈吧!”

香塵一愣,伸出的手慢慢背在了身後,眼神有些嘲諷但也沒有說什麼。

很快,一根細細的金線從裡面牽了出來送到了香塵的手裡。

素白的手指捻起,另一隻手伸出兩指輕輕搭在金線之上。

香塵一直站在那裡動也沒有動,花無常看著他認真的摸樣也不想打擾。阮公公也知道眼前這個男子醫術了得,平時那些太醫都要望聞問切半天,何況是懸線搭脈。歐陽覃依舊看著床幔,靜靜的等待著。

半刻鐘過去了,香塵才將手裡的金線遞給了阮公公。

看著簾幔之後的人淡淡到:“不知這位公子是想慢點治還是快點治?”

歐陽覃聽到香塵的話,知道這個大夫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慢當如何,快當如何?

慢,三個月時間慢慢治,每隔十天一次藥浴,促進血液讓新的肉快速生長,過程慢卻無痛楚。快,一個月時間,藥浴配以藥湯雙管齊下,過程快但其癢難忍,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有什麼會比這次中毒更讓人生不如死的!歐陽覃心裡如是的想著。

“我想我能承受。”

歐陽覃的聲音雖然嘶啞,但是裡面的堅定令人毋庸置疑。

“主子,既是三個月能好,何必……”

李清風剛剛進房間便聽到自己主子的決定有些不解的問道。

花無常扶額有些頭疼道:“閉嘴吧你!”

香塵沒有理會李清風,在場的最沒有發言權的怕就是他了吧。

走到阮公公的面前,交代了需要的藥材後對著歐陽覃道:“公子兩日內不可食葷腥,阮公公準備藥材需要時間,我先下去幫你熬點藥粥。”

“有勞了。”

歐陽覃感覺到香塵離去,才側過頭看著花無常道:“他知道我們的身份。”

歐陽覃說的是肯定語,花無常有些瞭然,走到簾幔前俯首叩拜到:“主子,香塵是江湖人,我有招攬之意,他曾許諾,若需要幫助他定當全力。”

花無常不敢把香塵拒絕他的話稟明給歐陽覃所知曉,自己的這個主子,如果外人看著他勢力單薄想要小覷他,那可能會萬劫不復吧!

“無常,你怕我動他?”

“主子多慮了,李清風還需要他醫治。”

歐陽覃如鷹般的眼神看著花無常,花無常面色如常,似乎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歐陽覃看了一會便收回了視線到:“呵呵,罷了,無常你看人的眼光我還是信的,下去吧。”

花無常直到退出房間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隨著他一起出來的李清風疑惑的看著他問到:“你好像在害怕?”

花無常側首看著他說:“怕你治不好!”

李清風見他又拿自己的隱疾說事,鐵青著臉不理他。

花無常緩步離開內院來到後廚,便看見香塵一個人正在準備著藥膳。

袖口輕輕挽起,那素白的手就像會特異功能一樣,將手裡的食材藥材很規律的擺好了。香塵的側面很有稜角,花無常從額前一順看下,不知不覺竟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在那裡的不是一個在為主上熬粥的大夫,而是一個在為自己丈夫煮飯的妻子,如果……。

“無常公子!”

阮公公的聲音在身後突然響起,打斷了花無常的思緒。

花無常輕咳了兩聲後轉身問到:“是不是藥材準備好了?”

阮公公沒有注意到花無常的尷尬,低頭到:“是的,正準備請香塵公子前去為主子治療。”

“去派兩個侍衛,把府主的廚娘帶過來,主子許久沒有吃東西了,等香塵把藥膳的方法交代給了廚娘後再去為主子醫治。”

花無常說完便急急離去了,阮公公也沒有多想花無常為何走的那麼快便立即去辦事了。

香塵再次來到房間時,歐陽覃剛剛穿上浴袍,轉身讓阮公公退下後只留下了香塵一人,意思很明顯,接下來就由香塵來伺候了。

香塵無奈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歐陽覃進入到浴桶裡。

“你看過我最糟糕的一面。”

香塵一愣,隨即正色到:“我是大夫,大夫眼裡只看病。”

“你就不怕死嗎?”

香塵有些無奈,這個小公子是跟自己扛上了嗎?那千瘡百孔的身子有什麼好看的,要看還不如看唐卿莫的,想到這裡香塵就有些尷尬了。

“在大仇未報之前,我還是很惜命的。”

“你很聰明。”

“我能當你在誇獎我嗎?”

一來二去之下,香塵一直都沒有停住手裡分揀藥材的動作,歐陽覃試探之下也沒有絲毫的紊亂。說明此人心性堅定,要不就城府頗深。

歐陽覃心裡盤算也沒有再問話。

“主子,藥膳熬好了!”

歐陽覃思緒被打斷,只是他沒有出聲,只看著香塵就像病人在問大夫意見一般。

香塵見此只得點了點頭。

“端進來。”

阮公公端著一個托盤應聲而入,托盤上一個精緻的瓦罐上冒著騰騰的熱氣,一碗一湯匙置於旁邊。

香塵吸了吸鼻子皺眉道:“等等。”

阮公公剛走到桌子面前,才將將舀起一勺藥膳的手一頓。

叮……

湯匙掉落在桌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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