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笑着看她?
看看我啊……看看我……求求你
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是她吗?
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喜欢她吗?
原来你不是不会爱人,
你只是不会爱我——]
温棠慵懒趴在秋千摇椅上,翻着原主的日记,随着秋千随意摇晃。
看到这一页,温棠再次不耐地放下日记。
啧。
没有爱就活不下去吗?
阳光照射在白色的纸页上,反射的光有些刺眼。
温棠翻过身,随手将日记搭在脸上。
她打算替原主好好活下去,所以又将日记从房间角落翻出来再仔细阅读。
可是全篇基本都是原主的自怨自艾,得到的信息实在过少。
只能大概了解到纪辞年的爷爷是盛宏集团的掌权人,而他的父亲早在二十年前就因为海难不幸坠海去世。
他的母亲是秦氏集团董事长,京市赫赫有名的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一个人主持秦氏多年。
而纪辞年因为幼年丧父,从小由秦家抚养。到了十八岁才继承了他父亲在盛宏的股份,回到纪家。
不过,温棠不能理解的是,既然纪辞年从小由秦良玉抚养,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密。
这是上一辈的事情,由于日记记载地实在过少,温棠只能从原主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这些信息。
至于原主自己——
纪辞年喜欢的女人叫白婉言,是当下最出名的年轻女画家,随便一幅画就能卖出上百万的价格。巧的是,原主和温棠是同学,两人似乎在学校时便有些宿怨。
想到这,温棠被日记掩住的脸勾起一丝笑。
倒真是——冤家路窄。
原主和纪辞年是在大二时才认识,倒也不能说是认识,是原主单方面的一见钟情,然后开始了对纪辞年死缠烂打的戏码。
只是没想到,纪辞年和白婉言在大学时互相不认识,在毕业后却擦出了火花。
如果不是原主横刀夺爱,此时的纪夫人恐怕就是白婉言了。
可惜,即使原主通过下作的手段逼得纪辞年和她结婚,纪辞年的心也不在她这,却成就了一对痴男怨女。
想到这,温棠嗤笑一声,她摩挲着手指,默念着。
“温棠,你想要什么呢?”
有什么心愿需要我替你完成呢?
白色吊带裙随着她先前翻身的动作,裙边向上卷去。两条光裸白皙的手臂随意地放在身上。
白粉的月季在她上方开得灿烂盛大,有花枝承受不住硕大的花朵,低压在她的脸庞。
“纪辞年。”
三个字在温棠唇舌间辗转,从殷红的唇中吐出。温棠的眼睛挡在日记下,阴影中眸色多了几分暗沉。
她又想起昨夜看到的画面。
纪辞年瓦白的手臂上显露出几根青筋,上面零零散散的娇小牙印。
她拿起覆在脸上的日记,从秋千摇椅上坐起。随着起身的动作,压在她脸庞的花朵撞上她白皙的脸颊,硕大的花朵颤抖几下,向后滑去。
温棠眸子中映着几分细碎的光,嘴角一勾,露出几分恶意的笑来。
————
“夫人。”
李叔穿过花廊,见到坐在秋千上的温棠。
他想到前几日在医院见到温棠,温棠对他说的话,有些心有余悸。
顿了顿,李叔上前,递过一个袋子给温棠,“这是新买的手机,您原来那个由于破损太严重,已经不能使用,我们尝试修复里面的资料,但是无果。”
温棠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也没期待过那个手机能修复,毕竟实在碎得——太过惨烈了些,屏幕完全破裂,机身也被压扁。
温棠坐直身,伸过手接过袋子,拿出里面的手机。
李叔从上衣袋子里拿出一个折叠的手帕,打开,递到温棠眼前。
是一个电话卡。
李叔看着温棠,道:“我们只留下了这张电话卡。”
温棠看了眼,接过,低着头拆开手机包装,把电话卡插入手机。
开机查看了一下联系人,里面只有零星几个联系方式,除了她的家人,还有纪辞年和秦良玉以及一些温棠并不认识的名字。
温棠看了看,漫不经心地问道:“李叔,你昨天拿进来的……是白婉言的画?”
李叔听到这,顿了顿,回道:“是的,夫人。”
温棠看着李叔的脸,继续问道:“你们纪先生,经常买白婉言的画?”
李叔面露几分迟疑,抬眼看了一下正专心看着他的温棠,犹豫道:“是的,夫人”
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基本上白小姐所有拿出来拍卖的作品,都由先生买下。”
温棠挑了挑眉,露出几分饶有兴致的模样。
所有啊……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
呵。
可真是情深意切呢。
李叔见温棠笑,心里有些拿不定,张口说:“夫人不要多想,先生对白小姐只是欣赏。”
只是脸上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尴尬。
——欲盖弥彰。
温棠脸上的笑更深了,她定定地看着李叔,意味深长地说道。
“是不是欣赏,我们心里都清楚不是吗?”
李叔尴尬笑了笑,不再接话。
温棠将身体靠在摇椅上,看着前方池塘里开放的白色睡莲。
用手撑着头,又恢复那副懒散模样,也不再看李叔。
李叔看温棠这副模样,正欲开口道别离开。
温棠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就传到耳边。
“那在李叔眼里,白小姐是个怎样的人。”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气氛凝滞。
笼子里的鹦鹉叫了几声。
李叔看着温棠面无表情的脸,思索一会,回道:“白小姐……和纪先生很像,都是比较冷淡的人,不怎么热情,但是外界常夸白小姐才华横溢。”
温棠眼睫毛轻轻一动。
有温热的风吹过,将她散落的发丝带到脸上。
过了一会,她启唇,“啊,原来是这样。”
说罢,她拿出手机,递到李叔面前,说道:“我需要白小姐的联系方式。”
李叔抬头看了温棠一眼,接过手机,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开联系人,在温棠递过来的手机里输入了一个号码。
温棠看着李叔的动作,眼眸有了几分暗色,
她只是说要联系方式,李叔却能这么快就给了她。
一个管家,却有一个与自家老板关系暧昧不明的女人的联系方式。
温棠嘴角闪过一丝笑。
倒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叔输完电话号码,将手机还给温棠。
看着温棠不露声色的脸,李叔摸不透温棠的情绪,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夫人若是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我就先离开了。”
温棠淡淡应了一声,“嗯。”
李叔朝温棠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只是还没走几步,温棠清冽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李叔在纪家做管家几年了?”
李叔离开的步伐一顿,回头答道。
“约莫……已经有8年了。”
温棠唔了一声,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只是在李叔转身走时,茶色的眸子轻轻一撇,看了李叔眼离开的背影,又继续看向池塘。
8年,也就是从纪辞年成年回到纪家起,李叔就在这了。
温棠嗤笑一声。
说着让她不要多想,字里行间却处处是纪辞年与白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