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岫岩刚吃饱从大厅外面进来,进门就问了宋程昱。
宋程昱面色如常,淡定道:“兴许是父亲看错了,家中又无事,莫萧怎么会来宫中。”
“可那身影分明就是……”
宋岫岩还想力争,宋程昱出言打断道:“父亲,寻常官宦人家奴才想进宫可是要经过礼部的,莫萧一个小婢女若真的进来了,这事儿可大可小……”
一言落,宋岫岩立即噤了声。
这不该说的话,还真不能乱说。
但做老子的被儿子教育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儿。
宋岫岩眉头一皱,瞪向了宋程昱:“老五,我发现你最近这本事是不是渐长了……”
宋程昱一言不发,将怀里的药瓶子拿了出来,又一次打断了宋岫岩的话:“这是从薛医师那拿的药,明日朝会结束,您记得给母亲,是母亲最后一个疗程的药了,薛医师说了,药到病除。”
宋岫岩本不满宋程昱的态度,但看到手上的东西,不禁也些许的高兴。
自己媳妇儿的头疾总归是能痊愈了。
想到这个不孝子在为他打好饭菜之后还去了太医院拿药,什么不满也懒得去计较了。
同时还允诺道:“明日咱们回家,为父容你好好放个假。”
宋程昱丝毫不惶恐,理所当然回应:“多谢父亲。”
“没请来?”
小院里,寒梅诧异的喊了一句。
湘竹点了点头:“是啊,将军夫人让莫萧拿着皇后给的手谕去的宫里呢,都没给人请过来。”
“为何呀,这薛医师不是咱们将军推荐入宫的吗?将军夫人亲自派人去宫里请人,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不知道。”湘竹摇了摇头,手拿着小辫子把玩,“说是薛医师非让咱们姑爷亲自去请,才愿意出宫来看病,但咱们姑爷忙于朝政,没去。”
“诶,这好生怪异。”
不光是寒梅觉得奇怪,文茵躺在一旁听着,也觉着奇怪得很。
“那位表少爷今早还说咯血呢,薛神医不来,那这位……”岂不是要玩完。
湘竹将右手手指放在了嘴中央,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寒梅很自觉的闭了嘴巴。
而后,湘竹还补充道:“有眼见的下人怕到时候准备不及时,都去找卖纸钱和花圈的铺子了。”
毕竟,将军府也已经好久没有办过白事了。
文茵越听越邪门儿。
这姜明实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死了世间也是少一个祸害。
可姜明实怎么说都是宋程昱的表弟,是婆母姜氏的外甥,血缘关系放在这里,也不至于姜明实快死了还坐视不理吧。
……
午膳时。
寒梅照旧拿回来了食盒。
食盒里面,却不是白粥小菜。
“咦?”
湘竹疑惑了声。
文茵也顺着眼望了过去。
食盒里面摆放了燕窝、鱼翅、鸡汤。
“这是儿子出了事儿,姜家那位大舅母没空管厨房了?”
“可不是呢,今日厨房的小厮烧火都畅快的很,老厨子做饭心情也好了不少,特意给做了燕窝让我们各房都端了些回来,小姐,这些日子苦了你了,都瘦了,赶紧吃点儿,补补。”
寒梅将燕窝拿出来,端到了文茵的面前。
这几日可馋了她。
等她一碗燕窝下肚,又用了点饭菜,便饱了。
寒梅湘竹沏上茶水,陪在文茵身边又聊了这两日的府内的小事儿。
诸如聪哥儿因为饿的不行,自己偷跑去厨房吃东西,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着,找了大夫开方子吃中药。
但是小孩儿吃不下去苦的汤水,给曹木棉折腾得够呛,几日几夜都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