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药铺打听,刚好顾大军也在,一听要租铺热情道:“这家我熟的很,夫妻俩在县里上班,就剩老太太独自在家,她刚好住我家不远,前段时间还让我帮忙把铺面放租。”
这年头租铺子做生意的还不多,都空置几个月了。
“叔叔,租铺要多少?”蒋云宝最关心这个。
顾大军还不清楚,“我这个铺面是十五块,她那个小肯定便宜。”
蒋云宝跟陆源对望一下,即使十五块也划算,一天不到就能赚回来。
早上没生意,顾大军带着两人去找阎老太。
穿街过巷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在一幢新建的二层石胚房停下。
阎老太六十多岁,正在家门口摘菜,听到有人租房立即热情迎进屋。
上次得了两人便宜,顾大军帮衬道:“婶子,这兄妹都是穷孩子,靠自己养活自己,边工边读很不容易,你要是有心租就便宜点。”
阎老太家境还算殷实,铺子放着也是放着,于是道:“要别人起码得十块,你们是大军带过来的,小小年纪就出来赚钱也不容易,八块钱可不能再少了,你们打算租多久?”
蒋云宝对租金没异议,早租早划算,以后只会水涨船高。
“租金我们按月租,租期肯定越久越好。”
阎老太巴不得越久越好,“五年如何?每年涨一块钱。”
蒋云宝道:“奶奶,涨一块有点多,不过我们做生意就是图长久的,涨钱没问题,但咱们得签合同,而且要注明违约的赔偿。”
“合同?”阎老太弄糊涂了,“你给钱我给你铺,怎么还要赔偿?”
顾大军是见过世面的,虽然觉得兄妹俩小题大做了,不过仍帮腔道:“婶子,现在做生意都得签合同,他们担心生意做开了,你把租子收回去,他们不就损失大了嘛。”
阎老太没接触过这个,心里有抵触,“我儿子儿媳都在城里工作,就我一个老太太在家,把铺子收回来干嘛?你们放心,我老太婆是实诚人,说话绝对算数。”
空口白话最不值钱,后世有多少因房东眼红租客生意,将铺子收回来自己做的。
见蒋云宝坚持要签合同,顾大军不禁诧异,这丫头别看年纪小,鬼精鬼精的。
“婶子,我租铺子做生意也要签合同的,这是为了保护双方,要是他们租不满五年,也得赔偿你才行。”
听到顾大军这么说,阎老太这才勉强同意签合同。
合同由顾大军代写,一式两份租期五年,经双方同意可以提前解约,强行解约要赔付对方一年铺租钱。
蒋云宝未成年,签字画押的是陆源。
付完月租拿钥匙,顾大军带两人离开,“这条街很旺的,你们好好做肯定能挣钱。”
蒋云宝笑嘻嘻的,“谢谢叔叔。”
顾大军打趣道:“你这鬼灵精,就不是吃亏的主。”
到了路口,顾大军回药铺做生意,突然交代道:“陆源,老爷子接了个贵客,想找有年份的何首乌,你们能找着吗?”
现在以铺子为主,况且野生的何首乌极难找,陆源刚想要拒绝,谁知蒋云宝抢先道:“当然能找着,多少钱?”
顾大军忍俊不禁,“对方不差钱,看货定价。”
“好勒,我尽快给你找。”
陆源:“……”说的何首乌好像就长在她院子。
铺子门面只有十五方左右,不过后面有天井,还有个小厨房,到处是灰尘跟蜘蛛网。
蒋云宝兴冲冲地规划,“阿源,咱们现在有铺子了,可以熬高汤做原味汤粉,还可以做包子饺子,中午还可以做快餐。店前面摆个菜摊,鸡鸭会拉臭臭可以放到后院……”
瞧瞧,她就会动嘴皮子说,做死他得了。等等,她不叫他哥,改叫阿源是什么意思?
他哪不配做她哥了?
陆源撸起袖子搞卫生,蒋云宝帮着扫地清洗灶房。
中午放学,蒋家三兄妹出校门都愣了,人呢?
蒋云宝在对街招手,“哥哥,姐姐。”
得知两人签合同租铺,三人惊讶无比,“你俩胆子够大的。”
话不多话,干活要紧。炒粉男团上街采买,姐妹俩留下来搞卫生。
置办完锅碗瓢盆跟桌椅,三人回学校上课,蒋云宝不忘派发任务,“哥哥姐姐,别忘了告诉小哥哥小姐姐们,咱们开铺子了。”
三人下军令状,“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走进校园,蒋俊杰摇头感慨,“咱们的小云宝,怕是孙猴子要翻天啊。”
蒋云花觉得未来可期,“咱妹妹眼快手准,现在大家都知道学校生意好做,以后这条街肯定要开满铺子了。”
老四蒋俊勇却想着今早的事,“那个叫坤哥的,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别让我碰到他,不然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两人彻底无语,“今天老师才找你谈话,周六的事要不是情有可原,老师看你有机会考重点,早就被记警告处分了。”
蒋俊勇满不在乎,“警告就警告,我又没想过考重点。”
忙到下午,总算将店铺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蒋云宝累得趴在桌子上,“阿源,累死宝宝了。”
声音稚嫩无比,又透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陆源给她端了半碗水,“解解渴。”
水入口,满满的灵气在唇齿间化开。蒋云宝大眼睛闪亮,这是她上次喝过的,几口咕噜咕噜喝完,整个人舒坦无比。
陆源说是糖水,可休想骗她这三千年的老妖精,这绝对是神仙水,修炼的至制胜法宝。
蒋云宝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陆源的炒粉好评暴卖,会不会就是添加了神仙水?
他不是小气的人,估计这东西不多,否则怎么才只给半碗,不过已经让人很满足了。
锁好铺门,陆源看蒋云宝累得不想动,只得背着她回家。
蒋云宝藕臂般小胖手勾住他的脖子,露出得逞的奸笑,两根小短腿在空中甩呀甩。
快村子口,看到路边野菊开得艳,蒋云宝跳下来采花,雀跃地踩着田埂抄近道。
“陆源,蒋云宝!”
远处传来怒喝,陈氏拉着女儿陈琴气冲冲走来,对着两人劈头盖脸就是骂,“咱们好歹是同村的,你们怎么可以看着琴琴受欺负不帮忙呢。学校是公家的,就算我们不去卖,也会有别家去抢,你们怎么心眼这么小,要这样故意整琴琴?
蒋云宝在想,陈氏的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