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娃手上的结是死结,那帮小家伙捆得乱七八糟,宁夏费了好大的劲才解开。
接下来便是消除小奶娃心中的黑能量了。
宁夏有些蛋疼,怎么消除黑能量,她不知道啊。
六六也是一问三不知,对于这个没啥卵用的坑爹系统,宁夏失望得也是够了。
两人坐在柴垛上,她想了想,问小奶娃:“政政恨刚才的小哥哥们吗?”
小嬴政歪着脑袋想了想,小手握紧,板着小脸蛋,瞪着圆圆的湿润的大眼睛,“我不喜欢他们,我讨厌他们,他们不是好孩子。”
被人莫名其妙地揍了一顿,还被绑起来丢在柴垛里,换谁也不会喜欢。
宁夏很理解,不过,她还是追问了一句:“为什么呀?”
“因为他们骂娘亲。娘亲才不会偷人的,娘亲最爱爹了,她说爹长得好看,还有本事。”
宁夏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小嬴政讨厌那些孩子不是因为他们打了自己,而是替自己的娘亲鸣不平。
宁夏的心像被一团洁白的棉花包裹着一样,很暖。
政仔真乖吖!
好喜欢,肿么办?
她想把他当儿子宠。
她的语气更轻柔了。
她说:“政政,如果姐姐告诉你,他们只是不知道真相,被人误导了,你还恨他们吗?”
小奶娃低垂着脑袋,认真地思索着这个问题。
半晌,他抬起头来,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他们被蒙蔽了,等他们知道真相后,一定会后悔那样对政政的,政政不恨他们。”
宁夏的心像被什么击中了似的,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她伸手将小奶娃搂到怀里,“政政好乖,政政是个善良的孩子。”
嬴政之所以黑化,是因为被不公平对待后,没有得到适时的疏解,积郁在心,才被黑能量掌控的。
她一定要驱散他心中的黑暗。
小奶娃窝在她怀里,小脑袋在她胸口蹭了蹭,乖巧得不行。
“夏夏的胸好软,和娘亲的一样,好舒服。”
一瞬间,宁夏像是被人掐了死穴。
虽然小奶娃什么都不懂,但宁夏却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抱的是谁,他说的又是什么。
她一时尴尬得不行,脸黑成了一线,差点一掌将小奶娃推出去。
不能推,推了他就黑化了。
她是来消除他内心黑能量的,不是来增加黑能量的。
宁夏强忍着将小奶娃一掌推出去的冲动,任小奶娃在她胸前蹭来蹭去。
被占了的便宜,她迟早要讨回来。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宁夏唇角微勾,“政政,哥哥们打了你,你觉得他们是坏人吗?”
“你不才说了他们是被蒙蔽的吗?娘亲说了,不知者不罪。知而故意为之,才是真正的坏人。怂恿他们做坏事的人才是真正的坏人。”
“可是,他们是自愿做的呀,没有人怂恿他们。”宁夏故意道。
小嬴政愣了愣,道:“那他们的娘亲是坏人,她们说了谎。”
宁夏揉着他的小脑袋,“政政,人的好坏不是一件事就能判断的。他们的娘亲其实也不是坏人,她们只是误解了你的娘亲而已。”
可能是岁数太小了,小奶娃不太明白她的话,“误解是什么?”
宁夏一时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了。
想了想,她说道:“夏夏给政政讲个故事呗。”
“好啊好啊,政政最喜欢听故事了。”小嬴政开心极了,把刚才的不愉快全都忘了。
他将手肘搁在宁夏的膝上,小手捧着小脸,侧着脸望着女孩漂亮的脸庞,做出一副听故事的模样。
“从前,有位视力不好的老奶奶去街上买东西,被一位小偷盯上,小偷趁其不备偷了她的钱包。恰好被一位哑巴少年看到了,他没法叫人,只好追上小偷,从小偷那里拿回了钱袋。
老奶奶摸钱袋付钱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钱袋不见,急得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抢回钱袋的少年上前,将钱袋交给了老奶奶。
没想到老奶奶以为是他偷的,便伸手拽住他,问他为什么要偷她的钱袋,少年不能说话。
老奶奶便和众人把他送进了县衙。”
见奶萌萌的小包子微微色变,宁夏停了下来,“小政政,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啊?”
小嬴政眨巴了一下葡萄般的漂亮大眼睛,睫毛像展翅欲飞的蝴蝶翅膀扇了一下,一脸同情,“哑巴哥哥好可怜,做好事还被当成坏人。我要是县官,一定不会让哑巴哥哥蒙冤的。”
宁夏不由地暗暗点头,没想到嬴政这么小便有了这样的观念。
孺子可教啊,她心甚慰。
她揉了揉小奶娃的头顶,继续讲:“审问之下,县官发现少年是个哑巴,问他偷没偷钱袋,他便摇头。
可老奶奶却一口咬定是少年,就在这时,来了位气喘吁吁的姑娘,她说她亲眼见到少年从小偷那里抢回了钱袋。”
听到这里,小奶娃不由地吐了口气。
“真相大白后,老奶奶为自己冤枉好人而道歉。”
“政政,你看,老奶奶因为误解,把哑巴少年当成了小偷,实际上哑巴少年是好人。”
“真相不会因别人的误解就会改变。你娘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因别人的认为而改变。你娘不是坏人,她只是被人误解了。总有一天人们会发现是他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