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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周杨摇头晃脑的吟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荀攸一开始还盘腿坐着,听着听着,就改坐为跪了,浑身都颤抖着。

读完之后,周杨只见荀攸浑身颤抖,双眼含泪。惊道:“徒儿可是身染疾病乎?”

荀攸摇了摇头,两行泪流了下来,说道:“这种诗应该跪着听。”说罢又连忙向周杨拜倒,以表达心中无以复加的崇敬之情。

原本,《蜀道难》在唐朝由李白写出的时候,贺知章就崇拜不已,称李白为“谪仙人”,当时唐诗的体系已经相当完善了。这蜀道难还极其惊艳。那放到东汉末年,自然更加有冲击力了。

周杨将荀攸扶起,说道:“公达无须多礼。”

荀攸说道:“此诗奇绝瑰丽,变化万端,不由不拜。吾师真天纵奇才也。”

周杨心想:“这可不是我的功劳,也罢,每当你夸我的时候,我就自动当你夸那个作者就好了。”

荀攸说道:“只是现在天下离乱,若是能有反映现实的作品就更好了。”

周杨心想:“那也有啊,直接拿杜甫的就行。”说道:“我这还有一首反映现实的作品。”

荀攸大喜道:“小徒愿闻其详。”

周杨念了一首杜甫的《兵车行》。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杜甫的这首诗原本是反映了安史之乱时的惨状,但汉末天下纷乱,其残酷程度比安史之乱有过之而无不及,强征壮丁之举自然不在少数,把这首诗拿到现在来,却也算合适。

荀攸听了之后,叹道:“‘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这几句诗当真是振聋发聩,足以流传千古,虽说世上也有几首反战争之作品,只是没有吾师写的如此深刻动人。当真令人感佩。”

说着急忙起身,拿了笔墨纸砚,说道:“请吾师再念一遍,小徒要好好记下来。”

当即,周杨将前两首又念了一遍。

荀攸还想听更多,周杨又将李白的《江上吟》、高适的《燕歌行》、王维的《洛阳女儿行》也念了出来。

区别只在《江上吟》中有一句“载妓随波任去留”,周杨给改成“载客随波任去留”了。心想:“李白放荡不羁,咱在这世界才那么大点的人,形象还是要的嘛!”

荀攸听完之后,说道:“这些诗中,我最认同的一句是‘屈平辞赋悬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楚国的基业现在已化为乌有,但是屈原的《离骚》仍然被众人传颂。”

说到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说道:“前些日子我献计助师父拿下了南阳城,心里一直以此为傲。但现在看来,这些政治上的斗争又能有什么价值,像师父这些极佳的诗作,才足以光耀万古!”

周杨笑道:“公达也不必妄自菲薄。若不是咱们占了这南阳城,我恐怕已无立足之地,这些诗也怎能流传下来?”

荀攸道:“吾师之才天授也,小徒定然助师父建功立业。如此,也算保得一位惊世之才不殒命于他人之手。”

周杨听了大喜,两人又聊了片刻,荀攸退去了。走之前说道:“我有些门生知道我得脱牢狱,或许会来看我,到时候我一定把您的诗传播开来。若是真能让天下认可,或许天下的八大宗师就变成九大宗师了!刀枪剑戟,僧道工医,后面再加一个‘诗’,哦不,加在前面!”

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周杨眼睛放光,叫道:“慢着!”

荀攸奇道:“师父是不许我传播吗?”

周杨奸笑道:“要传你就多传点。”

袁术的全家都被抓了,有人劝周杨杀掉以除后患,有人劝周杨送给袁绍,以表消除敌意之心。

周杨都不愿采纳:杀人全家,这让受过现代教育的他接受不了。但是还派人送给袁绍以消除敌意,这也太贱了吧!何况也未必能消除敌意。

索性,干脆每人发十两银子当路费,爱去哪去哪!

把袁术全家就这么给放了。却有手下报周杨:“有一美妇却怎么也不走,非要见主公。”

周杨一听是个“美妇”,连忙召见。

只见那女子身穿粗布衣衫,头发凌乱,显然很是潦倒。却难掩撩人的风姿,皮肤十分白皙细腻,一双美目更是含情脉脉,让人见了就想爱怜一番。

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不是那天在袁术房中见到的女子却又是谁。

周杨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怎么不走?”

那女子眼圈红了,扑簌簌掉下泪来,说道:“妾身并不是袁家的人。妾身姓韩,名馨。乃是冀州韩刺史之妹,原本孀居在家。那袁氏兄弟好生凶狠,不但强迫了兄长加入讨董联盟,还要妾身为质。兄长懦弱,便将妾身交与了袁术。袁术隔三差五便要妾身侍寝,不同意便强迫之,妾身无法,只得依他。又不给妾身名分,只是肆意玩弄。今得大人诛杀此贼,以报大仇。若蒙不弃,望大人收留。”

周杨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又自述身世,实是个可怜之人,加上自己也想要她,说道:“韩刺史将你送出,受了这许多苦楚,实是不该。若你不嫌弃,我愿纳你为妾,你看如何?”

韩馨喜道:“能服侍大人,妾身所愿也。”

于是周杨纳韩馨为妾。

袁术另有几十名美姬,皆有姿色。周杨本欲放之,皆言:“乱世中无处可去,愿听大人差遣。”

周杨有韩馨一人足矣,于是将几十名美姬自荀攸、冯治、狄折、张勋、吴可以下赏给众位立功之人。

众皆大喜,称颂周杨恩德。

史阿年纪太小,没给美姬,给他只烧鸡,他吃的乐出花来了,也十分拥戴周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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