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更深了,月亮好好似有些害羞而躲进一片云彩里,只有漫天的星星,好似好奇的孩童,一眨一眨的看着地上的人和事。
此时的狗剩的眼睛,也和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着亮光,只有三岁的他,还没有锅台高,但就已经知道做活了,一个人在厨房里一边烧火,一边朝外看,看样子是想也出来看看。
家里常年冷清,之前倒是有人来,但都叫他小野种,说他没爹,是他娘和野男人生的,说的宁氏发怒将他们都赶走,关上门才就抱着狗剩呜呜的哭。
狗剩虽然小,但也知道,是那些孩子不对,因为娘告诉他,他是有爹的,还是个大英雄,他从爱不离手的弹弓就是他爹给他做的,怎会是野孩子?
娘和野男人生的他,就更不可能了,因为他娘除了他,就没见过一个男人,所以他们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对,于是他宁愿一个人。
只有隔壁的若松哥哥最好,不嫌弃他,还和他一起玩儿,就是他们家好似很嫌恶他们家一样,若松哥哥见他一次,就会挨一次揍,后来渐渐的,他就再不敢去隔壁。
可今天很奇怪,隔壁若松哥哥的祖父祖母竟然来家了,若松哥哥的二姐也来了,看样子是帮助娘治疗老母猪。
当然,狗剩最注意的,还是若松哥哥的小叔,他是个顶好的人,之前受欺负,都是他将那帮子孩子打走,还时不时的给狗剩些好吃的,说让其和娘尝尝。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叔”从来不进他们家门儿,娘做活,他常一个人玩,这时候“小叔”就会陪着他玩,和他一起看着娘。
他高兴,想将这一切都告诉娘,但“小叔”不让,说和他一样,“小叔”也怕耽误娘做活。
只有今天不一样,“小叔”第一次进门来,虽然和众人一样,“小叔”的注意力也在老母猪上,但狗剩看的到,“小叔”的眼睛里,溢满了星星,特别是看到他娘,那些“星星”就更亮了。
突然,狗剩觉得他觉得“小叔”很好,他实际上并不想要什么“大英雄”的爹爹,他就想要一个像“小叔”一样和他玩的爹爹就好。
“狗剩,干嘛呢?”就在此时“小叔”走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其的头,很正式的问道:“姜在哪里?”
实际上治疗猪积食很很简单,取干姜、小苏打各15克,鸡内金10克,水煎灌服。若猪因胃寒呕吐,可取生姜、陈皮各30克,熬汁灌服。
当然古代是没有小苏打的,所以根本无法得到,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的系统里的灵田里就有一种替代品——天然碱。
天然碱是一种蒸发盐矿物,为水合碳酸氢钠。它呈纤维状或柱状块,灰或黄白色或无色。具有玻璃光泽。在盐湖沉积地带和干旱地成盐霜状出现。一些地方会形成大面积的碱荒漠。
而宋若雨的灵田里之所以有这种东西,则是因为,正因为它的存在,她除了那一分灵田能用,其余的都荒芜一片。
鸡内金是指家鸡的砂囊内壁,系消化器官,用于研磨食物,因为其品为传统中药,家中杀鸡必然将其取出,用温火将其焙黑,研磨成粉末,用于治疗消化不良、遗精盗汗等症,效果极佳。
陈皮,就是橘子皮,橘皮,为芸香科植物橘及其栽培变种的成熟果皮,橘子自古就有人栽种,所以并不少见,所以就是一般农家,也家家都有。
至于姜嘛,显然就是一种常见的调料,而因为宋彩麟知道他们家厨房物品的事情都归狗剩管,所以才此时问他。
“还有陈皮和鸡内金,你知道在哪里吗?”宋彩麟一并问道。
“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是小小管家,我家的东西,我都知道在哪里。”狗剩骄傲的挺起了小胸脯,很自豪的说道。
“真乖!”宋彩麟不禁抹了抹狗剩的头顶,然后又塞到其手里几颗糖,方才走了出来。
“老婆子,你怎么回事?你怎么能让儿子去寡妇屋里去呢?”看到宋彩麟和狗剩熟络的模样,很是生气。
作为一个老狐狸,他岂会看不出儿子对宁氏的心思?但好似宁氏还不知道,所以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将儿子的心思掐死在摇篮里。
看来要抓紧时间给宋彩麟说亲了,这小子好的不学,倒学起了喜欢寡妇了,真是丢了他们老宋家的脸面。
“哦哦,我的错!我的错!”在宋大成这里,方氏永远是那个屈服的。
加之老俩生活这么多年,好多习惯早已经深深刻入骨髓,她只一眼就看出自家相公不高兴,而这个不高兴的原因,她自然比几家老头子看的还要清。
“麟儿,你快出来,你这么进一个寡妇房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来,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我就行。”方氏三两步走到宋彩麟的面前,将其扯回来,直接将宋彩麟弄懵了。
“娘,你没事吧?我不就是去了一下厨房吗?怎么就进房间了?”宋彩麟一边说还一边看了一眼旁边的宁氏给了一个抱歉的目光。
很显然,虽然宁氏是死了相公不假,但毕竟谁也不愿意,总是让人“寡妇寡妇”的叫吧?
“厨房也不行,已经看好了,你赶快的跟我走!”方氏不由分说就拉起自家儿子往外推,她算是看明白了,不能再停留了,要是时间再长,她这个傻儿子估计都不走了。
“诶呦呦,我倒是谁啊?这不是宋家一大家子吗?这是干嘛?来寡妇家集会啊?”就在此时二顺从门外走了进来,眼光更好似带了钩子一般,直接就往宁氏身上勾。
“二顺,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些,怎么就寡妇家集会?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们是来给宁嫂子的母猪看病的。”宋彩麟毕竟年轻气盛,看二顺好似绿头苍蝇一般围着宁氏转,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听听,你再说一遍?你们在干什么?”听到给牲畜看病,二顺马上就来了劲,不管怎么说,他怎么也是村里的“兽医”,虽然挣不了多少钱,但毕竟是个名头。
如今倒好,竟然有人能公然抢生意来了,二顺的脾气能好才怪。
“给母猪看病,怎么了?”宋彩麟显然早就看二顺不顺眼了,这货就是个混不吝,奸馋滑懒不说,还看到好看的女子都走不动路。
村里脾气好的闺女媳妇被她欺负的,都敢怒不敢言,谁知他最近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宁氏身上。
蹲过多少次墙角,翻过多少次围墙,更有一次宋彩麟半夜听到宁氏大叫,等他出去看时,却见宁氏挥舞着菜刀正在追赶二顺。
二顺则则一边跑一边啐口水:“好个有味道的娘们,爷总有一天能睡到。”
所以,宋彩麟对其根本就没好印象,这是爹娘在,要是不在话,他肯定让这个货明白一下“马王爷”有多少只眼。
“你不知道村里的兽医是谁吗?”二顺显然也来了杠劲儿,他和宁氏一样没地,就靠着门手艺挣钱,虽然也不是常有活儿,但勉强能混口饭吃。
特别是配种,在这方圆多少里,没有比他做的更好的,加之其性格霸道,所以久而久之,他就成了“兽医”的代名词。
如今竟有人公然和他互怼,显然二顺誓死也要追回颜面的。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这是我家。”宁氏显然对其也没有好印象。
之前就是因为猪病了,才惹上的这位,如今其还不依不饶,猪是她的,她想让谁治就让谁治,谁也管不着。
“请别人给牲畜看病就是不行!”二顺往前紧走一步,眼睛已然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