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石文學
一個專業的小說推薦網站

第2章

“王爺恕罪!臣女只是無意中路過這裡。方才的話臣女什麼都沒聽到!”末香連忙跪下認罪道,一面拽了下無樂的衣角,說:“快跪下呀!”

無樂雙膝堅硬,站在那裡紋絲不動。

“好大的膽子!見了本王還不下跪!”若風氣得臉如秋霜,拾起劍要刺去。

無樂手無寸鐵,可是隻輕輕一下,抓住了刺過來的劍,用力一拉,若風不敵,差點跌倒。

末香連忙上前推開了無樂,又跪下說:“王爺恕罪,這是末香的朋友,不識抬舉,對王爺多有冒犯,還望王爺開恩!”

若風正要咆哮,無樂卻笑道:“不必為我求情!你既然有人送了,也不必找我送你了!”說著,朝若風揮了揮拳頭,大步走了。

“此人是誰!實在是……”若風氣得狠狠將劍插在泥土中。

“王爺恕罪!”末香怕極了,害怕若風會帶人報復無樂。

“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若風此時已冷靜下來,扶起一直跪著的末香,“往日交朋友可要慎重哪!”

“是,王爺。”末香心口上一塊石子總算落了地。

“天色已晚,本王送你回去吧。”若風說著,將系在樹上的馬牽了過來。

“王爺,末香,來的時候,是坐著車轎來的。就在那邊。”她說話打著結,不知為什麼,一和若風說話,一向冷靜的她便如失了魂魄一般,緊張得很。

“那叫車伕自己回去吧。我帶你騎馬回去。”又是不容人拒絕的語氣!

她低著頭,不知說什麼好。他卻已伸出手來,示意她先上馬。

她便將手放在他手掌中,由他扶上了馬,他在前邊牽著馬繩,走到車伕面前,與車伕說了幾聲,車伕便管自己開著馬車走了。

他一踩馬鐙,又坐在了馬鞍上,從她身後圍住了她,抓住了馬繩。

她一陣心跳加快。

他甜吹的呼吸搖漾於她耳際,她屏息讓自己心跳減速。

“這裡人煙稀少,往後可不能再這樣一個人來了。”他關心地說。

“是。”她低著頭,秋風吹揚起她的秀髮飄飛,拂上了他的臉。他湊近聞了聞,她能聽到他的鼻息。

二人縱馬來到了城內,正是上燈時分,街市上極為熱鬧。他扶她下馬,二人慢慢踱著步子。

她偷看了他幾眼,心想,方才為了陌離而如此痛苦,不想才一會兒功夫,他就這樣泰然自若了,看不出他方才有什麼痛苦一般。反而微微揚起上頜,滿心歡喜地賞看著路邊的花燈。

街頭有一個小攤在賣著花燈,各式各樣的花燈團團擠在一起,燈光有幽藍的,淡紫的,明黃的。他笑看著她,說:“你要哪個?”

她反問:“王爺想要哪個?”

“我要這明黃的。大氣。”他笑道,“我猜你一定喜歡這淡紫的。”

“王爺說臣女喜歡哪個就哪個吧。”她說著,眼睛卻瞧了瞧那隻幽藍的。

他笑了笑,對賣者說:“給我拿幽藍的和明黃的。”

她提了那隻幽藍的花燈,橢圓如桶,藍光照著她的臉,顯得她很是妖冶。

他見一向大方端莊的她,顯出了與平日不同的風格,便盯著她看。她不好意思的低了頭。

“為何你總是低頭?”他輕聲問,聲音柔和得如春風,“可是怕本王?”

“王爺,臣女只是……”

“不要叫我王爺,本王命你叫我若風。”他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可是臉上卻是溫和的笑容。

“臣女不敢。”她緊張地將頭垂得更低了。

“這是本王的命令。”他眉毛一緊,可是目光卻是柔和的。

“若風。”她只好喚了一聲。

他似乎聽了這稱呼極為高興,執了她的手,說:“本王喜歡你這樣叫喚本王。日後你都要這樣叫。”

她一臉為難,他笑著用手指勾了勾她的臉,說:“不然,本王可是不答應你。”

從未見他露出這種小孩子般的笑容,她一時有些發愣。

他送她來到桐府門口,她說:“若風,臣女叫人馬上出來恭迎王爺。”

“不必了。你竟然安全回去,本王也放心了。也就不便打擾了。”他說著,於漆黑的夜色中,宮燈微弱的光線下,他忽然湊近了她,說:“改日,本王則上書父皇,請父皇御賜我們的婚事。”

婚事?這也太快了吧?她急忙吞吞吐吐地說:“王爺,不,若風,臣女……”

見她一臉為難,他有些驚慌,問:“你不願意做本王的側妃?”

原來是側妃。

側妃其實就是高級的妾室。

她低了頭,說:“臣女只是覺得這樣太快了……”

“這如何叫快?我的兄弟們哪個不是未見過面就成婚了?我們都還見了幾面。”他嘴角勾起陰陰一笑,“莫非,你已有心上人了?”

“王爺多慮了。臣女一直安居閨房,怎麼會有心上人?”她說,“只是,這側妃……”

她並不是對他無意,只是她是個慢熱的人,不喜歡在未深入瞭解對方時就倉促結婚。但想不出什麼別的方法推脫,便示意他,她不想做側妃,想做正妃。

他眉毛攢在了一起,說:“末香,你是知道本王對你的心意的。可是,這王侯中的人,選哪個做正妃不是我們自己說了算的。門當戶對,選妃如選權,如若選你為正妃,母后必會反對。”

她就著他的話頭說:“王爺,我們且先不談這個了。改日再談如何?”

他見她一臉為難的樣子,很受打擊,又見她明顯想進去了,便也道別讓她走了。

卻不知道,這次分別之後,他們再見便是敵人了。

一個月後。

院子裡的秋海棠開得正豔麗,邊上的團團菊花,使得院子這一角洇得紅紅黃黃的,極為誘人的色。可是秋風一起,又會有花瓣落下。冷風吹入末香的領口,她有些冷,錦兒上前為她披了一件米色披風。

“小姐,您還是到屋子裡去吧。這外面冷。”錦兒說。

“還是讓我在這兒待著吧。”末香一臉傷感。

今日被桐嵐叫入房內議事,說是宮裡的惠妃娘娘想選一個奉茶手,要懂點養生醫術的,聽聞末香未出香閨,便識醫懂茶,便想招她過去,順便執掌宮內的藥官。

這惠妃平日裡可是與桐府沒有往來的,竟然主動相邀,必是有她的打算。怕是她聽聞了二皇子有意接近桐嵐的緣故,也因了桐嵐祖上曾是開國功臣,官職不算很大但威望極重,便想將他拉攏過來。

桐嵐竟然同意了。而與此同時,雲妃娘娘也曾差人來請末香去她宮中掌事。桐嵐選了惠妃而棄了雲妃,怕是因為,畢竟現在當朝太子是惠妃所出的緣故吧。

桐嵐忽然將她這枚棋子移了位置,怕是日後不但不能再與二皇子有來往,還要彼此為敵了。想到這裡,她如何能不傷感?

她只是一顆棋,而執棋人才是她的主。她沒有選擇的權力。

“末香。”身後,桐嵐於花樹下,筆直著身體,靜靜站著。

“孩兒見過父親。”末香連忙從沉思中驚醒,對著桐嵐習慣性地一揖。

閱讀全部

評論 搶沙發

登錄

找回密碼

註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