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反正她也不戴。我给收着,可惜那套黄金首饰呢!你说你也是个缺心眼,她妈要你去买三个黄的,你就不晓得买克数小一点的?
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为了你娶个媳妇,咱们家真是赔到家了。说到这里,我就想发脾气。
你说你到底看上米欣儿哪里呢?家世虽好,跟她有关系吗?那是养父母,她是要还债的。
挣的钱公婆都不孝顺,全拿去孝敬她养父母一家呢!”
王兰英提起这事,气就直往头上冲。
“妈妈妈,你别说了。这是她父母的要求,不答应?那他们也不会把米欣儿嫁给我。
我是真爱米欣儿,有文化、人单纯,长得又漂亮。性子软和不是三天两头闹事的女人,这样的儿媳妇你也好驾驭不是?”
贝之成见母亲生气,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型。
“你好意思说性子软和?让她交点钱拔腿就跑,这也叫软和?得得得,别打岔,那套黄金首饰又让她妈给拿走了吧?
口口声声说为了女儿,转眼就装进自己口袋。到底不是亲生,管什么死活。”
王兰英撇撇嘴,鄙夷不屑。
那套打着女儿的名头,要求现场买的黄金首饰,让米欣儿养母很自然的“借”走了。
她说米欣儿年轻,戴黄金气质压不住,先借她戴着。首饰越戴越鲜亮,等米欣儿有了孩子,身上有了母亲的味道,再还给她。
话说的很动听,但是依照米欣儿的性格,又怎么会再要回来?
贝之成再怎么无赖,也不会为了这几千块钱的首饰,跟丈母娘斤斤计较。米欣儿嫁给他的方式毕竟不那么光明磊落,有胁迫的成分。
“妈,过去的事还说什么?这钱迟早不也能拿回来?等米欣儿回来,我跟她好好说,不就是交生活费嘛?多大点事。”
贝之成怕王兰英又说出其它的事,掏出手机,假装接电话,三两步溜出家门。在楼下超市门口转了几圈,他无聊的坐到街边公交站台。
这个点也不知道米欣儿上了火车没有?他握着手机想给米欣儿打个电话,手指头尴尬的停在空中,米欣儿没有手机。
这个老婆真穷啊!小葱拌豆腐,穷的一清二白。
米欣儿在火车站的候车室坐了整整一下午,斯文恬静、沉毅寡言。
“欣儿姐,你这么早到呢?”
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一身雾霾蓝长裙,长发飘飘仙气十足的来到她面前。
“你是?”米欣儿仔细看看,微笑着询问。这个女孩儿她并不认识,但是对方开口就喊她姐姐,她?
“我叫钟丽云,是A公司采购部的统计员。这次也被派去R市学习,和你正好有伴儿。”
女孩儿言笑自如,言简意赅的介绍自己。
“哦!你好!我没有仔细看这次去学习的名单,对不起。快坐吧!”
米欣儿把行李箱往旁边挪动,想给女孩儿让条道和她坐一起。
“欣儿姐,还坐什么呀?检票了,走吧?”
钟丽云指指检票口,果然,去R市的人都检票进站了。
米欣儿赶紧把书收起来,拉着行李箱随着钟丽云走进人潮中。
“欣儿姐,来,把行李箱放这里。”
钟丽云身手敏捷,两步爬上卧铺中铺,招呼米欣儿把行李箱递给她。
“你能行吗?”
“能,我是女汉子。”
米欣儿踮着脚尖,双手托举行李箱底部。钟丽云果然是女汉子,深吸一口气,双手抱着行李箱,搁了个角角到行李架上,借着助力把行李箱固定。
“你注意安全,不行别硬来。我请个男同胞帮忙吧?”
米欣儿见钟丽云双腿跪在中铺上,探出大半个身子费劲儿的顶着行李箱。她四下张望,对面来了个男青年,她赶紧上前说明来意。
男青年很热心,听完撸起袖子,三两下帮忙放好了。
“谢谢你!”
男青年笑着挥挥手,“不客气。”
火车上也许这种忙总有人在请,也总有人在帮,没有引起乘客多大的注意。
“欣儿姐,你这新婚不久,出门学习一个月,你老公舍得吗?”
米欣儿和钟丽云分别睡在中铺,中间狭小的空间不影响两人谈话。
“工作重要,不能只顾个人利益。”
米欣儿对钟丽云的热忱有些伤脑筋,她不认识这个女孩。
“丽云,你对我很熟悉吗?”
“应该很熟悉吧?”
“应该?”
米欣儿笑着看向钟丽云,多奇怪的女孩儿呀?
“张博文在追求我。”
钟丽云忽然娇羞的低下头,双手捧脸“吃吃”地笑起来。
“哦!张博文?原来如此。”
米欣儿瞬间明白,拈轻怕重、偎慵堕懒的张博文为什么会对这份一线工人的工作岗位忠诚、用心呢!原来是因为女孩儿。
“丽云,你和张博文关系好吗?”
米欣儿对钟丽云不了解,只能风轻云淡的关心。
“还可以吧!张博文挺帅。”
钟丽云满脸娇羞,眉目含情。米欣儿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对爱情的感觉她懂。凭小姑娘这模样,她对张博文心动了。
米欣儿习惯性地抿抿嘴,淡淡一笑。不评价,不发表意见。
没有血亲的表弟,她不敢多言。
张博文若是能改掉一曝十寒、怠惰因循的坏毛病,倒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玉树临风、颜如冠玉、貌比潘安但是才不可跟子健比。一副吊儿郎当、不求上进的样子。终日饱食、四体不勤、悠悠哉哉,米欣儿佩服他这个样子竟然不长胖?真是好吃不壮。
“你是他表姐,你觉得他好吗?”
钟丽云转过头,乌黑的眼珠对上米欣儿双瞳剪水的眸子,似惊喜似亲切,她忽然急转话题。
“哦!你们是亲戚,不好评价。欣儿姐,你真的是米家的养女吗?张博文说你其实和他们有血缘关系,你亲生父母和他们家是亲戚,远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