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来电，客户的眼睛微亮，“霍总。”
唐艾的心瞬间收紧。
霍廷州的手来得好快。
简单说了几句，客户就挂断了电话，起身走了。
唐艾不死心，追上去想把合同签了，谁知道跑得太急，高跟鞋崴了脚，她狼狈地摔了一跤。
顾不上疼想继续追时，才发现车子早就走远了。
唐艾呼出一口浊气，失望透顶。
贝妮走过来，伸出一只手，“起来吧。”
她比唐艾干得久，这些事情她早就习惯了。
唐艾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也没什么，这次我们的对手是霍廷州，不是别人，输得不难看。”
霍廷州在圈子里是阎王一样的存在。
要什么，别人就得给什么，不给，就上生死簿。
唐艾挤出一个笑容，想安慰副总，也想安慰安慰自己。
她站起来，感觉脚跟钻心一般的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脚踝肿了。
贝妮也看到了，“你买点药早点处理好，晚上我再约一约他，要是能约出来，再试试看。”
唐艾点头。
扭伤的地方很疼，她也不想擦药，这种疼得抽搐的感觉，反而能抚平她的难过。
她在大街上走了很久。
路过玩具店的时候，唐艾看见橱窗里的洋娃娃，想到了小暖。
她现在在霍宅过得好吗？虽说夫人不会对她特别坏，但是自己不在身边，她那么小，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
生下小暖之后，唐艾的生活就一直很拮据，几乎没有给她买过漂亮的东西。
被病痛折磨了三年，好不容易动了手术，现如今，她又成了夫人的把柄。
唐艾鼻子一酸，把那个洋娃娃买下了。
以后她会买更好的，最好的。
她捧着礼物，一瘸一拐的回了酒店。
晚上贝妮约到了客户，唐艾收拾好自己，前去应酬。
推开包厢的门，唐艾身形还没有站稳，就看到了桌子上，鹤立鸡群的霍廷州。
他坐在那，矜贵的气质万众瞩目。
唐艾在原地站了两秒。
三家公司坐在一张桌子上，是要公开博弈吗？
贝妮拉了一下她，唐艾才回过神，来到酒桌前。
客户给唐艾介绍，“这是我老同学霍廷州，霍总，大名鼎鼎，你们都认识吧？”
唐艾微怔，原来他们只是同学关系。
她松了口气，朝着霍廷州微微弯腰，语气疏离，“霍总，久仰大名。”
仿佛他们素未谋面。
霍廷州的目光，轻轻掠过唐艾的身子。
他第一次见唐艾穿得这么干练，化了淡妆的脸上干净脱俗，一头乌黑的头发被随手盘在脑后，落下来的几缕碎发垂在两侧，将一张清瘦的脸衬得越发小巧。
霍廷州面无表情，情绪不露声色。
客户道，“没位置了，小艾你就坐在廷州身边吧。”
霍廷州的气场过于强大，谁都不敢靠，所以身边有一把椅子。
唐艾硬着头皮坐下，如坐针毡。
接下来的推杯换盏，唐艾作为新人，一直被灌酒。
她也没有矫情，一杯接一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想拿下这个合同。
又像是在向霍廷州证明什么。
而一旁的霍廷州，偶尔抿一口清茶，目光淡漠得像是个局外人。
他的视线偶尔会掠过唐艾，她每次喝酒的时候都是一口闷，以为这样就可以少吃点苦，实际上对身体的损害特别大。
愚蠢。
霍廷州对她只有这个评价。
后来喝得太多了，唐艾即使坐着，身子也止不住的晃。
贝妮有点心疼这个小姑娘，跟客户道，“刘总，来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