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逛完街坐着马车回到了清水村。
贺氏寒着一张脸等在家门口,一张老脸崩得紧紧的,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两只手交叠在前头,正等着他们回来。
贺三郎为逗娘子开心,便选择背她回家,姜玉儿嗔怪的锤着他,说道:“夫君快些把我放下来罢,我挺重的。”
“玉儿一点也不重,我背着很轻松。”
他的手放在她的臀部上,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
姜玉儿在看到不远处站着看向此处的贺氏时,脸色微变了下,低声凑到他的耳旁道:“婆婆在等着我们。”
贺三郎见此,便背着身上的媳妇儿朝着家里走去,到了便轻轻的将她放下。
只听得贺氏冷着声道:“天都黑了,这是去哪儿了。瞒着我这个老太婆,玩得很开心吧。”
贺氏怄气便怄在此,作为自己亲生的儿子,竟然跟媳妇出去不跟她说一声,他们夫妇俩没一个过来跟她打声招呼的,这是什么意思?是把她当鬼了还是把她当外人看。
这是存心的想瞒着她出去玩,像是生怕她不准允似的!她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玩便玩,好歹出去之前跟她这个做娘做婆婆的吱声吧!
“娘,我今日带玉儿回衙门了。”
贺三郎恢复了如常的神情,淡淡的看不出去一丝喜意,有些严肃。
贺氏哼了声道:“那为什么不告诉娘,偷偷摸摸的出去,是不是怕我知道了,要叨上几句?你们不乐意听。”
“这是哪的话。”
姜玉儿微笑着说道:“这是为了给娘一个惊喜。”
“惊喜?”贺氏嘲讽的笑了声道:“什么惊喜?”
只见她从身上缓缓拿出一把木梳来,双手递给她婆婆道:“今日早起时,我看见娘正在到处找寻自己的木梳,心想没了木梳,梳妆甚是麻烦。所以拜托夫君,买了这把木梳回来。”
贺氏有些讶异,看着眼前的梳子,努了努嘴。
姜玉儿示意她接下,贺氏便勉强的接过,但还是不给他们摆好看的脸色,老妇人看起来很是傲娇。
“你们这是顺便。”贺氏歪着头说道。
贺三郎立刻接口道:“是玉儿细心,还能想起来。就连儿一时半会儿,也忘了此事。”
他看向姜玉儿,对她温温笑。
贺氏抿了抿嘴,手里头拿着木梳,一本正经道:“我不管你们这些有的没的,总之日后不管去哪里,只要出了我贺家的门,就得告诉我。万一你们在外头碰到了什么事情,我这个做娘的却不知你们人在哪,那倒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办?”
姜玉儿含笑道:“娘说的是,日后我与夫君去哪儿,会提前告诉娘的。”
贺氏见她如此便也无话可说,本还想着多说教说教她,愣是被她这句话给憋下去了,咽在喉中说不出来。
贺三郎扣住姜玉儿的手,对贺氏说道:“娘,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砍柴了。”
“等等。你去砍柴,她留下。我有话跟她说。”
贺氏的身子侧向一旁,嘴巴抿着。
“娘。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贺三郎顾及到玉儿,想留在她的身边,深知娘的性子,不放心妻。
贺氏皱起了眉头,忍不住说道:“到底我是你娘,还是她是你娘啊?你对她也太好了些吧,我不过是想问她几句话,你就把娘当母老虎似的防着。你放心!娘不会将你的宝贝玉儿怎么样的!”
姜玉儿闻言,掩唇一笑。
别看她现在中规中矩,识大体又端庄得体的,其实她在内心已经狂笑了。
贺三郎见她笑,便道:“玉儿,与娘谈完话便来找我。”
“嗯。”
姜玉儿看着他收回目光,拾起了院子里的砍柴刀,朝着柴火的地方走去了。
贺氏清了清嗓子,走至她的面前,酝酿了一会儿,古怪的压低声音问道:“你们俩,还没那个吧?”
她的心猛然一跳。
“我是说,圆房。”
贺氏的眼睛看向别处,看起来有些不自在。说到底,这样的夫妻闺阁的话,她这个做婆婆的说出来,确实有些不上台面了。
姜玉儿扯了扯嘴角,随后说道:“暂未。”
“我看三郎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
贺氏说此言的时候,眼神瞟向了她,带着若有若无的暗示。
“夫君他……还是需要再多调养一段时日的。”
姜玉儿内心犹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怎么,你夫君的身子好没好,你自己不清楚?我都看出来了,自从你嫁进来之后,三郎他的身子就大转。果然,算命先生说的不错,你确实是个福妻。”
贺氏缓慢的走在她的身边,朝着她悠悠的转了一圈,打量着她。
“上回徐秀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往后,望你恪守妇道,明事理。之前我不让你们圆房,是因为三郎的身子还不大好。如今他既已渐渐好转,你也该尽做妻子的本分了。”
贺氏停下了脚步,站在她的面前,那一双眼睛十分犀利,似乎要将她洞穿了一般。
姜玉儿坦然的面对着,丝毫没有怯意,她的眼睛清澈明亮。
“你怎么不说话了。”
“媳妇没什么可说的,娘说的都对。”
她微笑着面对,实则内心已经将她这个婆婆削了一百遍。
伸手不打笑脸人,表面功夫要做的一绝,不留给人一丝的把柄。
贺氏懒得再与她多说,只是叮嘱一句,“今夜跟三郎圆房吧。”
丢下这话,她便缓缓走进了屋内。
姜玉儿朝着里屋翻了个白眼,心想: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岂能说圆房就能圆房,当是母猪交配呢?说干就干!
“主人主人,我滴好主人,你亲爱滴宝宝来啦!”
此时,大元宝忽然不知从何处,萌萌哒的蹦跶了出来,一并邀请她进了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