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傻不傻……”唐思雨轻嗤。
“你身在局中看不清,确实挺傻。”
贺舒宜无情揭了她的底,瓶口对着嘴巴又是一灌。
“我追他那么久都没点表示,现在亲我几下就想让我重新喜欢他?笑话。”
唐思雨说,
“我也要晾着他几个月,尝尝我当时的滋味是怎样的,要是他能坚持下去,喜欢我,想对我好的的心依然不改,再考虑要不要和他续前缘。”
贺舒宜轻挑眉梢,不以为然。
她脸上带笑,却不予评价和建议。
她向来不掺和别人对待的感情的思想态度,自己的就难以琢磨了,更别说还要去管别人。
唐思雨想如何就如何,虽然贺舒宜知道她此刻嘴上是说要考验他,实则内心早已有了答案。
“别说我了,你问的怎样了?”
唐思雨回归正题,不免好奇她今晚的质问结果。
算了下时间,她去的还蛮久。
……肯定,不止去问那件事,说不定还腻歪了不久。
贺舒宜将从苏祺年口中问到的都和她说了一遍。
“他这样说你就信了?”
唐思雨总觉得她对苏祺年过分信任,哪怕是两人处过半年也不至于不抱任何怀疑之心吧?
她可是记得贺舒宜是个警惕性很强的人,不是认识了七八年且知根知底的人说的话,她都不会轻易相信,甚至会派人去调查考证。
自从她身边出现了个苏祺年,她的防备心倒是没那么重了。
“嗯。”贺舒宜表情淡淡,一脸无所谓但又信誓旦旦,“他不会对我说谎。”
唐思雨目不转睛地瞧着淡定自如的她,觉得不可思议却又合乎常理。
既然她深信,那她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那小子,事到如了,确实没有要对她说谎的必要。
还有就是她过去一年对苏祺年的细心观察,发现他没有要伤害贺舒宜以及其他异常行为之后才放任他待在她身边的。
贺舒宜容易心软,可她不会。
两人洗完澡,一个在护肤,一个在吹头发。
唐思雨边涂精华乳边看向贺舒宜那一头莓红色的长发,若有所思,
“了了,你头发什么时候才染回黑色?”
“距离你小提琴公演的时间没多久了吧?”
她一直都觉得贺舒宜很适合黑色,给人一种纯天然的纯欲美。
但贺舒宜又是一个爱尝试新鲜事物的人,又喜欢亮色,一旦看上了就会去体验一番。
“唔,就这几天去染吧。”
贺舒宜关掉吹风机,长发吹得蓬松,越发显得她脸小。
这颜色她也看腻了,新鲜感也过去了,是该染回来了。
“要不明天去?”唐思雨提议,“正好我也想把头发剪短些许。”
贺舒宜趴在床上玩着手机,一口答应,
“行啊。”
正愁没人陪她去呢。
——
贺舒宜把头发染回黑色后,和唐思雨分道而回。
她先开车送唐思雨回家,中间回了趟贺家拿了小提琴,最后自己回到私人公寓时,已经是傍晚。
她练琴喜欢一个人待着,在家怕吵到爸妈休息,在公寓的话,邻里无人,隔音效果也是特意加工过的,不会影响到别人作息,她自己也能静下心来沉浸在曼妙旋律当中。
食指放在门上感应,房门打开,贺舒宜进去关门,换上拖鞋,卸下琴盒放在一边,打算先去洗个热水澡。
她点了外卖,上面显示要预计八点才能送达。
总归也是闲着没事干,不如洗个舒服澡再慢悠悠的吃晚饭,拉会儿琴就睡觉。
这是贺舒宜进去洗澡前的想法。
等她洗完澡出来,换上清凉短袖短裤套装,浓长黑发随便一扎在脑后,看了眼手机,外卖也快到了。
坐在沙发上刚准备看琴谱,门外响起了按铃。
以为是外卖,贺舒宜小跑出去开门。
但来人却不是外卖小哥。
“你怎么来了?”贺舒宜看向穿着正装站在门外的苏祺年,不禁一愣。
看样子是刚忙完赶过来的。
“不是有录入你指纹吗,干嘛还按门铃。”
贺舒宜嘟囔着转身回去。
苏祺年笑笑没说话,跟着进去换鞋。
不一会儿,门铃又响起,贺舒宜已经坐下,没有再起身出去的打算。
苏祺年转身开门,拿过外卖,对快递员说了声“谢谢。”
他走进去,把外卖放桌上。
贺舒宜闻着香味过去,顺口问一嘴,“吃饭了么?”
“没有。”
他的声音略显疲惫。
“那正好,和我一块儿吃吧。”
“嗯。”
苏祺年在她对面落座,白衫黑裤,贺舒宜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装扮。
衣领有些勒,他解开了最上方的两颗扣子。
他还梳了个背头,一小缕垂在前额,浓黑的剑眉,英挺的眉骨,锐利流畅的脸部线条……
和以前的他很不一样,但又莫名的尤其符合他的气质,天生自带的矜贵和禁欲。
可偏偏这贵公子的气质中又带了丝野性和散漫。
“怎么一直看着我?”
苏祺年伸手解开外卖袋子,注意到贺舒宜从他坐下后便一直在看。
“怎么,你不知道我看到帅哥就挪不开眼?”
直白的话语让苏祺年红了耳根。
贺舒宜勾笑着唇,收回目光,扯开话题,“你还没说怎么来我这了?”
“不想回去。”苏祺年简短道。
“你知道我在这?”
她一回来,他也跟着来了,哪这么巧?
苏祺年拿出一盒饭和其他饭菜,全部摆开,边打开包装边回她,
“嗯,路过,看到你的车停在下面。”
贺舒宜咬着筷子,顿时看向专心给她摆饭的苏祺年。
他说得轻飘飘,但贺舒宜却清楚,苏家和她的公寓完全是反方向,哪来的路过……
昨晚她才和唐思雨说过他不会对自己说谎,结果今天他就这样干了。
她打脸了。
尽管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谎,也许带着他的私心。
“去过公司了?”
贺舒宜选择不揭穿他,转而问其他。
苏祺年给她分了很多米饭,自己却只有一小份。
她点的是单人份的米饭,两人吃不够。
“嗯,在慢慢接手。”
在他说话间,贺舒宜若无其事的把两人的分量调换,
“我不吃那么多,我买了小蛋糕,要留肚子吃。”
苏祺年笑而不语。
他吃饭总是夹菜,安安静静的,真正的食不言。
贺舒宜瞅见他净吃素,看不下去,
一股脑夹了好几块肉放到他碗里,自己也埋头吃饭,但也不忘生硬的说一句,
“瘦死你得了,多吃点肉,别总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