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的双翼被砍断了,心脏处开了一个大洞,整个虫的四肢都被扭成了诡异的形状。
“这只雌虫全身上下被拧碎了一百三十六根骨头,双翼是被钝刀砍断的,在被掏出心脏之前,他一直都活着。”
阿塔弥亚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又将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我不认识他。”
他神情冷漠,简短的得出了这个结论。
塞缪尔挑了一下眉,开口道:“是吗?你知道他是谁吗?”
塞缪尔说话总喜欢卖关子,故意说一半留一半让虫着急。
阿塔弥亚才不惯着他,“不知道。不认识。”
塞缪尔脸上又浮现出那种嘲讽的笑容,“你不认识,你尊贵的雄主肯定认识。”
阿塔弥亚终于抬眸看向塞缪尔。
“十几天前的晚上,江淮景在一个小店点了外卖,这个就是给他送外卖的雌虫。”
阿塔弥亚回想了一下,那个时候他的确不在江淮景身边。
他又重新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眼,开口道:“来送外卖的不是他。”
塞缪尔挑眉,“哦?”
“那只虫长得很高,也很强壮。”阿塔弥亚道。
不是照片里这只又瘦又弱小的雌虫。
塞缪尔皱眉,“你确定?”
阿塔弥亚道:“是的。”
他也是听江淮景说的。
那天晚上闲聊的时候,江淮景提到了这个外卖员。
他说那个外卖员长得又高又壮,显得身上的外卖服都小了。
本是无心之说,阿塔弥亚也不知道怎么就记住了。
或许是因为江淮景很少会提及其余的雌虫。
他来这里之后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来往,每天除了闲暇的时候玩玩光脑,剩下的时间都和阿塔弥亚在一起。
阿塔弥亚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在江淮景提到别的雌虫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些。
塞缪尔突然笑了一声,他道:“这只雌虫被发现的时候,身上的光脑和其他值钱的东西都在,行凶的虫只抢走了他的外卖服。你说奇不奇怪?”
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阿塔弥亚又想到了江淮景的话,不合身的衣服……他再次感受到了江淮景超乎寻常的敏锐度。
杀了原本的雌虫,换上送外卖的衣服。
他真正的目标是江淮景。
“阿塔弥亚,你的雄主惹了不该惹的虫啊。”
阿塔弥亚微微垂眸,声音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没有虫能伤害我的雄主。”
塞缪尔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仔细观察了阿塔弥亚的神情,希望从中看出一些伪装的痕迹。
但阿塔弥亚一直都是那副死虫脸,无悲无喜,塞缪尔看着就来气。
阿塔弥亚有多讨厌雄虫他是知道的,他们俩一起当上少将,又同一时间被任命为军团长,在艰苦的军队生活当中,塞缪尔一直都把阿塔弥亚当成自己的为数不多的对手。
阿塔弥亚以后会成为像韦瑟上将一样厉害的虫。
如果他没有遇到宋时谨。
塞缪尔至今为止也不知道宋时谨是从哪冒出来的,但他承认宋时谨是他见过最懂礼貌的雄虫。
而且宋时谨还是帝国唯二的A级雄虫,他竟然一眼就喜欢上了阿塔弥亚。
塞缪尔当时边抽烟边想,阿塔弥亚真是走了大运。
宋时谨又温柔,又体贴,还不会像其他雄虫一样喜爱鞭挞雌虫,简直就是无数雌虫的梦中情虫。
直到阿塔弥亚发生精神暴乱。
军部为了控制住阿塔弥亚,将他的手脚都用手铐拷在了铁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