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舸说追就追。
虞倾早上开工作的门,就看到门口放了一捧超级夸张的红玫瑰,鲜艳欲滴,代写的卡片上是一句烂大街的土味情话,“别让我看见你,不然我见你一次,就喜欢你一次。”
虞倾扫了一眼,连花带卡片让环卫工人处理了。
楚江舸却不气馁,连着送了一个礼拜。
起初虞倾还出门去看一眼,后来直接装死。
有人笑楚江舸是铁树开花,终于遇到真爱了,也有人说那是虞倾欲拒还迎,故意钓着楚江舸。
不管哪一种,都挺让虞倾烦心的。
她压根就不想和楚江舸有半点关系。
可偏偏远在国外的宋夫人秦婉君听说了,还特地打电话过来关心。
“倾倾,我听说最近阿楚在追你?”
“没有的事,秦姨。”
宋夫人只当她在害羞,“阿楚那孩子看着不着调,但大事上不会出错,年初的时候他不是还投资了一家娱乐公司嘛,听说经营的很不错。”
话听到这里,虞倾才明白宋夫人这是在撮合她和楚江舸。
虞倾右手拇指搓了一下食指的颜料,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声音却故作轻快,“我还小呢……不着急的秦姨。”
“你这孩子,过了今年都26岁了,还小呢?”
“秦姨。”虞倾撒娇,“不想长大嘛,也不想恋爱。”
“就知道撒娇……”宋夫人叹了一声,“要是曼琳还在,你说不定都结婚了。”
提到虞曼琳,虞倾沉默了一瞬,听见宋夫人说,“倾倾,秦姨是担心啊。”
“阿砚要是结婚了肯定对你的关照就少了,而秦姨的身体……”
“秦姨,您别这么说。”虞倾在宋家十二年,对宋夫人自然是了解的。
虽然关心,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在宋夫人秦婉君的人生中,查明丈夫宋伯远的死因,给宋伯远报仇是她一直以来的坚持。
她想要宋砚青在君善集团牢牢地掌控主导权,将害死宋伯远的那些人连根拔起。
另一方面,她始终防备着虞倾。
怕虞倾管不住自己的那点心思,勾搭宋砚青,毁了这些年的情分。
为了打消宋夫人的顾虑,虞倾只能昧着真心道,“都听秦姨的。”
“你们小年轻谈恋爱,我就不掺和了……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就跟秦姨说。”
“谢谢秦姨。”
挂了电话,虞倾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歪着脑袋看向一旁的画架,自嘲地扯了一下嘴角,起身拿起了那幅还未完成的画,扔进了储藏室里。
抬眼望去,不大的储藏室里有一半的画都是关于宋砚青。
背影,侧脸,手……没有一张正脸,就跟她那无法光明正大的喜欢一样。
可怜又可悲。
门外风铃声响起,虞倾连忙理了一下情绪,出了储藏室,将门落锁。
小吧台处,宋砚青正在那儿翻看虞倾前两天整理的作品画册。
“要开战?”他问。
虞倾刚刚接了宋夫人的电话,又看了自己藏在储藏室的那些画,一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面对宋砚青。
她小步走过去,在他旁边的高脚凳坐下,“给客人看的,开展……我没那个格。”
虞倾喜欢画画,但也不觉得自己到了要开画展的水准。
却不料宋砚青却说,“想开就开。”
虞倾一愣,试探的笑道,“你给我开啊?”
宋砚青挑眉,“你乖的话,就给你开。”
乖?
还要怎么乖?
贴在宋砚青边上,虞倾故意问,“怎么才算乖啊?”
“断了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顿了下,宋砚青又说,“还有楚江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