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秀见劝不住她,只能赶紧为她准备鞋子衣物,伺候她下床,一边服侍着她一边道:“哦对了,这几日你昏迷的日子里,老夫人亲自来看了两回,还命人稍了些名贵的药材来,说是等病好了给小姐补补身子。”
苏锦绣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给祖母请安。”
“原来小姐下床是为了给老夫人请安?”红秀略一惊讶,忙出言解释道:“;老夫人说了,这几日让小姐好好将息,不用去她哪里请安了。还特地嘱咐了好了也不用天天来了,说是小姐的心意她老人家领了,不过小姐得注意好自己的身子才是。”
苏锦绣想了想,看了看自己外表柔弱,实则健壮的身子,忍不住笑了笑,忙道:“没事,我已经好多了呢!我一定要让老夫人知道她孟倩容的心思,看她还敢不敢让自己离府了。”
红秀见苏锦绣脸上浮现出一抹隐忍的笑意,知道她是要动真格了这次,忙为她收拾打扮一番。想了想,苏锦绣刻意没有上妆,一来不上妆的脸也还是精致可人,二来不上妆可以更显得苍白憔悴些,这样在老夫人看来会多几分心疼。
装扮好后,去外面抓药的秦嬷嬷刚好回来了,红秀一看见秦嬷嬷,忙把方才孟倩容来的事情简单告诉了她,秦嬷嬷一听这还得了,不是欺负到门上来了吗,若是庄子里倒是没话可说,可是这里是苏府,老夫人和老爷都在,她竟然要为非作歹。
苏锦绣安慰了她两句,将自己要去面见老夫人,将此事透漏出去的打算告诉了秦嬷嬷,见到小姐有了自己的见识秦嬷嬷很欣慰,长叹一声道:“这样也好,那你们早去早回,只希望那孟氏不要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苏锦绣应了一声,便带着红秀前往前院找老夫人,刚走到院子里,便看见花枝候在门口,一脸的焦虑。苏锦绣悄悄地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询问道:“花枝,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枝猛然一惊,转头看去,只见是苏锦绣,忙眼前一亮,随即拉住她道:“你听里面……”
苏锦绣悄悄地俯身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听了个大概,果然孟倩容已经开始对付她了呢!
她冷冷地笑了声,旁若无人地推门进了去,花枝吓了一大跳,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她便已经推开了门,门“咯吱”一声响,里面的人都愣了愣,纷纷转过头来看着她。
苏锦绣愣了愣,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坐在主座上的老夫人身上,只见老夫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眉头微微蹙着。
她心下有些慌张,这样的气氛实在是让人压抑得不行,看老夫人的脸色,莫非是信了夫人的信口雌黄?她还是不敢相信,前几日还那般疼爱自己的祖母,如今却好像是换了个人般,果然这世界上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她脸上挂着细微的笑容,径直走到老夫人,徐徐福了福身子,“锦绣来给祖母请安。”声音软软糯糯,让人听到心里像是要酥了一般。果然老夫人心下动了动,她也不敢确信,自己最宠爱的孙女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她点了点头道:“快起来!”
刚要说着什么,却听见坐在一旁的孟氏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口道:“说曹操曹操就到,还真是来得及时呢!”言谈中难以掩饰的讥讽。
苏锦绣笑了笑,动作还真够快的,刚从自己那里出来,便来老夫人这里诬陷,她忙道:“不知母亲在和诸位讨论着女儿什么?”
孟倩容看她一脸的茫然,嗤笑一声,低头去侍弄手腕上的手镯,“既然当事者都来了,那我们是不是来对峙一番了。”
苏锦绣愣了愣,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着孟倩容:“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孟倩容嘴里嗤笑一声,看这样子刚要嘲讽她。
孟倩容嘴里嗤笑一声,看这样子刚要嘲讽她,老夫人突然开口道了句,语气冰凉入心,带着几丝质疑的意味,“她们说是你将远志推进了荷塘。”
字字入耳锥心,虽然方才苏锦绣已经在门外听到了她们的谈论声,可是从老夫人的嘴里亲自说出来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明明是自己豁出来一条命来救了小少爷,如今竟然被别人污蔑,多少心里有些不平衡。“回老夫人,锦绣冤枉。”苏锦绣缓了缓神,开口辩白道。
众人一片安静,老夫人静静地看着她,打算听她说下去,可等了半晌,苏锦绣竟然一言不发,孟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冷声道:“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要想到会被人发现,如今东窗事发,莫非你要赖账不成!”老夫人阴郁地脸上沉了沉,没有说话,只将目光静静地落在苏锦绣身上,眼神中夹杂着几丝不信任。
苏锦绣定了定心神,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做到了处事不经,如今面对诬陷,她知道,如果自己乱了手脚,只会让意图加害污蔑她的人如愿以偿。想到这里,她反而笑了笑,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靥。孟倩容紧紧地盯着她,见她脸上笑了笑,不觉惊讶不已,立即警惕起来,想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回母亲,那日我确实自己去了后花园,只是不小心看见一人鬼鬼祟祟,正欲上前时,那人竟然冲上去将小少爷一把推进了荷塘里……”
“不要再狡辩了!若不是有什么图谋,你当时为何要去后花园!”正当苏锦绣正镇定地陈述着当日的所见,孟倩容突然出言打断了她的辩白。
老夫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孟倩容,脸上有几丝不悦,正襟危坐着问道:“你听她说完。”
虽是淡淡的一句,可还是听出了呵斥的味道,本欲再说下去的孟倩容也碍于老夫人默然地闭上了嘴。
听到老夫人说话了,苏锦绣在孟倩容不满地眼神下继续道:“那人将小少爷推下水后,很快便跑了,为当时急着去看落下的小少爷也就没管那凶手,我跳下池塘将小少爷救了上来,自己却因为不会水而差点溺亡,后来不知竟然被人救了……那个……小少爷在哪里?”苏锦绣环顾了四周却没有发现小少爷的身影,试探着询问道。
见她一脸的诚恳,老夫人道:“小少爷寒气进了肺腑,已经昏迷了几日了,怕是……”说到此,老夫人突然戛然而止,一脸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