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傅啸林也怒上心头,说好的兄弟情深呢?
关键时刻就这?就这?
赌坊东家逼迫乔氏:“没银子还债?那就先剁掉你儿子写字的手!”拉住手腕就要砍,吓尿了傅景明,顺着裤管泻下一滩骚臭的黄尿。
乔氏和傅啸林赶忙去抢夺匕首,争夺间傅景明手腕划伤了,鬼哭狼嚎。
场面混乱至极。
见时机成熟,傅玉筝站出来说话了:“二叔二婶,钱财哪有二哥哥重要?你们手里还有两间旺铺和三个庄子啊,凑不出来现钱,用来抵押也成啊。”
二太太乔氏瞪大了眼珠:“不行!”
二房就剩这点值钱物了,真抵押出去,日后喝西北啊?他们大房又小气不肯接济!
傅景明听了,却如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大吼道:“娘,到底是我的命重要,还是那点破钱重要?”
这一嗓子,嚎醒了昏厥过去的傅老夫人,她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过来:“当然是我孙儿的命重要!给,给他们!”
没有不心疼亲孙子的祖母,一锤定音,两间旺铺和三个庄子换下傅景明的命!
可二房,瞬间成了穷光蛋!
房契和地契交付出去的那刻,乔氏的手和心一起颤抖,肉疼啊肉疼!
不成想,惨成这样还没完。
刚送走赌坊东家这座瘟神,陶樱挽着傅啸天从凉亭踱步返回,以侯府女主人的姿态,宣布:
“身为当家主母,有错当罚。二少爷书不念,一心扑在赌和嫖,愧对列祖列宗。本夫人罚你今夜先跪祠堂,明日一早,送去普度寺佛祖面前忏悔,带发修行一年!”
乔氏:……
傅景明:……
傅老夫人:……
傅啸林:……
什么?
去普度寺忏悔?当和尚吗?
书院不去了?
科举不考了?!
“凭什么,我们二房缺银子你们袖手旁观!现在又跑来指手画脚,耽误我儿学业?”乔氏红着眼眶直接咆哮起来。
“凭什么?”陶樱丝毫不惧,高昂下巴对上,“凭我是靖阳侯夫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
凭她是傅玉筝的亲娘,绝不让傅景明那个畜生好过!
胆敢把她女儿卖去青楼,不杀了傅景明都算她仁慈!
若非维护小女儿声誉,陶樱都想把傅景明“贩卖堂妹进窑子”的恶劣行径,闹得全京城皆知,让他这辈子讨不上媳妇,死后也抬不起头做人!
“呸,现在想起是当家主母了,早干啥去了?”乔氏想起赔出去的两间旺铺和三个庄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傅啸天及时出面,力挺娇妻:“不想归我夫人管?可以,现在就分家,公中产业一分为三,带上属于你们二房的那份,滚出靖阳侯府!”
分家,只对袭爵的人有利,似二房三房这种,百害而无一利。
三房还好,三爷傅啸贞虽是庶子,却有真本事在身,高中进士后在户部谋得官职。
但二房就不行了!
二爷傅啸林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文不成武不就,在外行走全靠借大哥傅啸天的光。一旦分家,二房的日子会暗无天日。
再降好几个档次!
譬如,原本世家贵族们看在他大哥的份上,还会勉强邀请二房去赴宴。一旦分家,那些赏花宴、逐鹿宴啊,也会随之消失。
儿子的仕途没指望不说,四个儿女的亲事也必受连累,匹配的亲家档次会跟着降。
所以,一提分家,乔氏和傅啸林顷刻间哑火,有些不敢闹了。
连傅老夫人也不敢吱声,毕竟只是个继母,下半辈子要想风风光光活得有尊严,还得仰仗非亲生的傅啸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