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雪,凌茂的屋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机器人,气氛一片凝重。
“莎莎,凌茂脉象稳定有力,身体上虽然伤痕累累,但是应该都是皮外伤,为什么他还是不能醒来?”白芷紧紧握着凌茂的手,一步也不肯离开。
“白芷,我们都已经给指挥长做了最详尽的检查,没有任何异常,应该,应该只是累了,想多睡一会儿。”莎莎情急之下说了一句自己也想打自己嘴巴的很不专业的话。
“白芷,指挥长不会又休眠了吧?”闲云的金属音招来所有人怒瞪的目光。
闲云慌得不知所措,赶紧找补:“呵呵,不怕的,白芷,你的银针不是很厉害,能扎醒殿下一次,也能扎醒第二次不是?”
没有人搭理他,连旗云都狠狠瞪他一眼,不过他的话倒真是提醒白芷了,她犹豫着要不要掏出银针,就在她想行动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一紧,是凌茂反握回来。
“你要敢再给我扎针,我就真不醒过来了。”此时的凌茂未睁眼先出声,声音慵懒嘶哑,慢慢地睁开那双幽黑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白芷,眼底一片笑意盈盈,上弯了一个大幅度。
“你醒了!”白芷惊喜交加,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哎呦,你是水做的吗?”凌茂第一次对着白芷开了一句玩笑,莎莎、闲云对看一眼,莎莎做了一个走的手势,闲云拉着偷笑的旗云一同离去。
白芷破涕为笑,可是眼泪珠子就是收不住,凌茂无奈只好伸手为她擦眼泪,这才发现自己的两只手全都包的像个粽子,不禁哑然失笑,把手举到白芷面前,那意思就是,瞧瞧你的好手艺!
白芷突然扑上去紧紧抱着凌茂:“以后不可以这样不顾自己安危,知道吗?”
凌茂第一次被白芷搂得紧紧的,只好用“粽子手”拍着白芷的后背,无比温柔缱眷,可是白芷又有新的动作,下一秒她把嘴巴轻轻地对着凌茂的脸印下了一个香吻,凌茂的眼里先是难以置信,接着就被莫名的惊喜替代,这可是这么久以来白芷第一次投怀送抱,第一次主动献吻,他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即化被动为主动,他的唇在白芷粉嫩的唇上嘶磨,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只是这样一点一点地逗弄她的娇艳,弄得白芷娇喘连连,主动张开了嘴巴,凌茂乘机长驱直入,追逐她的丁香小舌,一时间满室旖旎……
“在虫洞你跟我说什么地球?”和白芷相依相偎的凌茂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没,我就是找你瞎聊嘛。”事到临头,白芷又怂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未来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人们依然安居乐业,似乎曾经那场可以毁天灭地的风蛊之疫从来就不曾存在过,白芷带着旗云再一次走在中央大街上,才觉得过去习以为常的平凡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旗云,我如果告诉你,我曾经生活的地方跟未来星完全不一样,我的生活也不是这样的,你会怎么想?”白芷又一次为自己的怂感到难过,那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凌茂呢?说不准自己现在已经回到了地球呢?
“白芷,你们比格星跟我们未来星当然不一样啊,怎么了?想家了?”旗云和白芷完全不在一个通信频道上。
“是的,很想很想,在家里的这个时候可能就是我爸爸叫我回家吃饭的时候……”白芷神色黯然。
“比格星指挥长居然也这么居家啊,真没想到,当初他执意要把你送过来,我还以为他并不怎么爱你,看来我错怪他了。”旗云歉意连连。
白芷索性闭嘴不说话,鸡同鸭讲,还是不讲吧。
“要不去秦老板店里吃红烧肉?我现在可以陪你吃了。”见白芷闷闷不乐不说话,旗云胡乱出主意。
“好吧,走!let’s go。”白芷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let’s go!”旗云学着白芷的口气,天知道是个什么鬼意思?管他了,只要白芷高兴就好。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红烧肉店里居然坐的满满当当,更想不到的是秦影也在店里,更叫白芷惊异地是秦影在为客人们把脉,看到白芷他冷静地点点头,手上没有半分停顿,白芷在旁边仔细观察,秦影在为客人们仔细诊脉,完全痊愈的叮嘱他们注意事项,还有疫病残留的给他们开清除药方。从白芷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秦影专心的侧影,他的一缕额发垂落下来,轻轻压在眉心,浓黑的眉毛下眼神犀利专注,与白皙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整个人如同一幅上好的水墨画,浓而不淡,鲜而不艳,白芷的眼前不禁又闪过安奕辰的身影,那个在校园里飞奔的白衣少年似乎跟秦影相似,又似乎哪里不同…..
“白芷,让你久等了。”秦影终于为最后一位客人把好脉:“我正想找你。”
“找我?有事?”白芷反问秦影。
“是的,有事。”秦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开一个中医馆,一则目前可以为更多的百姓清除疫病残留,二则以后也可以造福百姓,你有没有兴趣?”
白芷眼睛一亮,整个脸上一片神采奕奕:“有,当然有。”
“那你是要当我的合伙人还是受聘于我?”秦影被她带的也是欢跳了不少,索性开了一句玩笑。
“那要看是合伙人收益大还是你给的工钱高啊。”白芷也开了一句玩笑,两个人相视而笑,高山流水遇知音,人间快意莫过于此。
旗云每次看到这两人在一起就无端地为自己家的指挥长担忧,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病,她只能暗暗叹口气,心说:“你们两个要不先给我看看这是什么毛病?”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的中医是跟谁学的?未来星应该是没有这个的吧?”白芷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有些试探地问他:“你该不会去过别的什么地方学来的?”
“是我母亲教我的,我母亲当年被人下了风蛊,机缘巧合之下学了望闻问切,过去未来星没有人会相信这个,经过这次之后,我相信所有人都会改观,我想把我的所长造福百姓。”秦影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一些喜悦的神情。
“那你的母亲是在哪里学的?”白芷非常想知道是不是也有和自己一样的人来到过这个地方,后来又去了何处。
“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曾经问过母亲,但是她也没有说。”秦影有些黯然,刚刚出现的喜悦神情跑的无影无踪。
白芷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那我可以见见你的母亲吗?”
“她已经不在了。”秦影的声音有些低落。
“哎,对不起,我不知道……”白芷这才发觉自己莽莽撞撞说错了话,赶紧道歉。
“没关系,已经过去了。”秦影垂下了眼帘,再抬起时已是平和如初:“等我选好地方,再通知你来一起布置,就算是我们两个的中医馆。”
白芷拼命点头:“好,我没有投资,那就算我技术入股,所以我也不要酬劳。”
秦影笑着点头:“那我不成了无情无义的剥削者了?”
两个人又是一阵大笑,白芷笑得前仰后合,什么形象气质全不顾了,眼角的余光里看到的却是旗云那张耐人寻味的金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