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两人的境况,令她羞愤不已。
“慕先生,其实事出有因,我并非故意违约。贺学长出国多年,今天刚刚回来,又和我成了同事,大家都去给他庆祝,我不好推脱不去,所以才请了假。”
明明呼吸都艰难,还要耐心地跟他解释,谁让这货她压根惹不起。雄狮在狂怒,还是先给他顺了毛再说。
“贺学长?他是你哪门子的学长?和你既不同级,又不同系,还和你差着好几届,你这为了和他拉近乎,也太可笑了。”
连白微的脸黑了黑。
慕临骁这人说话就是太毒,明明一副君子如玉的表象,不急不躁地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毒箭一样伤人于内里。
“一个学校的,我尊称他一声学长,而且能在一个医院工作,也很不容易。况且他热情邀约,我不好拒绝。真的,我都打算好了,过去走走过场,呆上几分钟,立刻就回去。”
说着话,连白微深深喘息了几下。
慕临骁终于体会到了身体的异样,咦,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低头去看,才猛然觉察两人像是连体婴儿一样紧紧贴着,严丝合缝的,连个缝隙都没有。
慕临骁的大脑一瞬间遭遇了大火袭击,烧得他全身都是火星子。
抓着她手的大手,禁不住握紧。
两人同时呼吸,相贴的地方挤压得越发紧。
嗓子突然很干,似乎有火在蔓延,大脑瞬间就被放空了。
脑子被抽空了一样,不受控制地反复倒放那晚的各种画面,全都是限制级的。
凭什么他总是被她诱惑?
凭什么他的身体总是被她吸引!
他讨厌极了这种失控的感觉!此刻更加讨厌他自己!如果不是在车上,他真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将自己给扇得清醒一些。
慕临骁狠狠丢开连白微,好像她是个脏东西似的,然后远离她坐到另一头,还烦躁不堪地背过去身子,将半个后背送给她。
连白微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不被他压,不被他逼问,感觉比刚才舒服多了。
想到他之前的威胁,还是有点惴惴不安,于是柔声软语,“慕先生,虽然中间有点小插曲,可最终我还是乖乖跟您回去了啊,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一副哄小朋友的语气。
仍旧背对着她的慕临骁,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很神奇,她只不过敷衍地哄他一下,他的怒气就瞬间泄去,想到贺廷森那副玉树临风的样子,又心里不痛快,“如果不是撞车,你会回去?已经跟着你什么学长去逍遥快活了吧。”
话说出口,那份酸溜溜的语气,先把慕临骁自己给吓着了。
刚才能是他说的话吗?
他自己都觉得没脸听。
“哎呀,我只不过是盛情难却,就算去了,也就呆几分钟。这样好了,以后只要慕先生不同意,就算总统来邀请我,我也坚决不去。”连白微努力继续给他顺毛,真怕明天睁开眼她就成了万人唾弃的什么网红。
慕临骁的嘴角不经意上扬,扭脸看了看她,“别光说的好听。”
连白微举起小爪子,“保证说到做到!您是我的甲方,我绝对听命。”
慕临骁闭目养神,心境平和。
撞车前的那份想杀人的怒气,竟然轻松就消失于无踪。
等到贺廷森和苏尘掰扯得天昏地暗,双方律师也都赶到时,贺廷森才发现连白微不见了。心底不免有些焦急,连忙去找手机,准备打给连白微,问问怎么回事,不料手机被苏尘粗暴地抢走,然后眼瞧着被苏尘踩在脚底,用鞋子狠狠地碾碎。
贺廷森的脸色骤然变暗,竭力遏制着自己的怒气。
“这位先生,你这种行为……”
“先什么先生,谁是你先生!”苏尘从怀里掏出来一叠钱,朝着贺廷森身上一丢,哗啦啦钞票洒落一地,看着怎么着也有小一万块,苏尘歪嘴坏笑着,语气嚣张万分,“拿去,当赔给你手机。”
“你……”贺廷森语结。还没见过像苏尘这样做事的人,简直不可理喻。
苏尘一看任务已经完成了,懒得再耽误时间,潇洒地转身就走。贺廷森想要跟上去,却被旁边冒出来的四五个大汉生生拦住,眼瞅着苏尘大摇大摆地坐上一辆宾利,扬长而去。撞坏的劳斯莱斯也不管了,直接丢在路边。
这作风……
今天的交通事故来得不可谓不蹊跷。
贺廷森走到苏尘叫来的律师,问,“请问你的委托人叫什么,是什么来头?”
律师一副僵尸脸,不软不硬地说,“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无权告知。”
贺廷森将汽车钥匙交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个出租车赶去了聚会地点。
可能连白微一个小姑娘看到发生事故,害怕了,就回家了。这也可以理解。
贺廷森没有因为连白微的不告而别生气,却是有点失望。
他是非常想让连白微和他一起去参加晚上的聚会的,而且他希望她能够一直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慕临骁突然回家吃晚饭,这令苏伯有些意外,一看和慕临骁前后进入别墅的连白微,就暗暗笑了。
怪不得慕少会回来,原来是因为连小姐。
慕临骁进门,一直都是苏伯接过他的外套和公文包,这次也不例外,苏伯恭敬地等在门口玄关处,等着接东西,可没想到,慕临骁一直走到客厅,才脱下外套,将外套和公文包顺手塞给了连白微。
带着他的气味和体温的外套仿佛烫到了她,连白微慌了下,有些无措,左右看看,看到了苏伯,赶紧走过去,递给了苏伯。
谁曾想,慕临骁仿佛背后长眼了,不满地说,“自己不会挂起来衣服?还麻烦苏伯,没看到他老人家很忙吗?”
很忙的苏伯愣了下,赶紧躲进了厨房,指挥厨师调整菜单。
连白微暗暗吐舌头,这男人余怒未消,不和他一般见识,将外套挂起来,放好公文包。
很有女服务员的感觉,于是连白微多问了一句,“慕先生,还需要做什么?”
“做卧室里的事,你擅长吗?”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慕临骁甩过来这一句,然后像是冰狼一样幽幽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