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转身从马背上翻出包袱扯出一件斗篷,兜起兜帽罩在头上,方怀奇怪,“姑娘,你不舒服?”
“大哥在这儿。”
“大公子?”方怀左右四顾,折扇敲在他的额头上,叶青梧恨铁不成钢的道:“马!那是他的马!”
“那那那那怎么办?”
方怀急的汗都冒出来了,这都不冷了,他出门也没想过要带斗篷,倒是锦芳担心叶青梧受凉给她带了一件,整个镇子上客栈就这么一间,又不能不住!
“你傻了?大哥没见过你!”
叶青梧直翻白眼,方怀愣了一下,才哦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姑娘,我们进去吧。”
镇子上没什么人来,平时也是空着,今天一次来了两拨人,店掌柜高兴的嘴巴都快扯到耳朵上去了,“两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两间房,我们公子喜欢清净,给我们安排清静些的房间,准备你们最好的饭菜,一会儿给我们公子送到房里,另外,有热水的话,送一桶热水进来。”
方怀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叶青郎,顿时放了心。
“哟,对不住这位爷,今天咱这儿就剩两间房了,不过我看刚才那位爷也是为脾气好的,兴许不会吵闹,请两位多多担待。”
方怀回头看了叶青梧一眼,见她没什么表示,于是说道:“那好吧。”
叶青梧身子裹着斗篷后面,从都至尾不置一词,等方怀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她便抬脚朝楼上走去,方怀拎着包裹跟在身后。
进了房间,叶青梧在椅子上坐下来,方怀将她的东西放下,又倒了杯茶给她,自己才朝另一个房间走去,“姑娘,若有事你便喊我。”
叶青梧点头,方怀出去了,她喝了杯茶便靠在床上休息,斗篷没脱,没一会儿她就听到木桶滚动的声音,有小二送热水来了。
她打开房门,便走到窗前站着,等两人弄好热水,才又关了房门。
奔波了这几天,还没有机会洗澡,叶青梧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想也没想便脱掉衣服进了木桶,热水烧的很热,她坐在里面闭着眼睛,思绪繁杂,这些年,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是当年的他和她。
“看那么多书做什么,姑娘家,学别人绣绣花种种草多好。”他从外面进来,明晃晃的颜色晃花了她的眼,拿掉她手中的书,将一只玉笛放入她手中,“上次吹的曲子不错,再给朕吹一次?”
“难为你竟喜欢这种曲子?”她无奈摇头,从贵妃榻上站起来,长发如瀑,素衣飘飘,身姿若仙。
哀怨婉转的笛声开始从琼华宫飞扬,好一会儿才停下,他问:“这是什么曲子?”
“你竟不知?”她无奈摇头,“此曲名为宫墙怨。”
说完,她噗嗤一声笑了,身为女儿家,她都不太喜欢这种哀怨凄婉的曲子,他竟然喜欢!
“青儿,你怨吗?”他坐在贵妃榻上握住她的手,抬头看着站立的她,“可曾怨我将你锢在这高墙之内?”
“我若说怨,你会放我离去吗?”
“不会。”他摇头,连思索都没有。
她以为,那是他坚定的信心,却不知,他是很坚定,而坚定的却是给凉心公主取血之心,他的心里何曾对她有过半点怜惜。
“那我何苦怨呢?怨太磨人了,而我,不想庸人自扰。”
他呵呵笑了一声,大手用力忽然将她揽进怀里,手指掐着她的下巴,“你真是连一句好话都不会说,你可知,若是其他女子会怎样回答?”
“我不知,亦不想知。别人的答案与我何干,若你想听那样的答案去找那样的女子便是,我这琼华宫,皇上自不必来。”
“你……”他气滞摇头,却又无奈,“你说你,还要让朕等多久?”
“皇上若是皇上,想要臣妾,臣妾随时侍寝,皇上若只是一普通男子,寻一心意相通两心相悦之人,等等又何妨?”
她身软若无骨,随他置于膝上,衣襟散开,美人勾魂。
耳鬓厮磨,他道:“朕等便是,等你愿与我双宿双飞的那一天。”
结果,他等到了,而她,也变成了砧板上等待宰割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