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谢郎君博古通今自然是知道的。这‘竹君茶’制作繁杂,耗时耗力,制茶人呕心沥血才得几筒,却被郎君这样牛饮,当真浪费。”
她走过去,捧起他的面颊,似是不解,“晏郎,我待你不好吗?”
此话一出,谢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将柳姒的手掌打开冷笑出声,眼中讽刺极满。
“好?”
笑声从他的喉咙一点点漫出,接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遍至整个屋子。
他突然想起他被带回这里的时候,抬头看见院门口牌匾上题着两个大字——竹园。
着实可笑。
他慢慢站起身,盯着柳姒一字一句,声音里夹杂着怒恨与冰冷。
“囚笼覆我,折脊摧骨,犹如豢物。柳姒,你告诉我,好在何处!”
他谢晏此生,志在庙堂,志在良臣,志在天下;唯不在这樊笼之中做取悦人的雀鸟。
他这二十五年来,从无愧于心,却要平白受这无妄之灾。
叫他如何不怒,不恨?
话毕,谢晏高大的身躯微微一晃,人就倒在了地上。
那盏茶!
谢晏似是不敢置信柳姒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给他下药,眸子里带着震惊与怒火,最后还是不甘地闭上了眼。
……
“滴答……滴答……”
漆黑一片的暗室之内,一个高大的身影蜷缩在床榻上,他双眉紧蹙,长睫轻颤,脸色看着憔悴至极。
谢晏自黑暗中醒来。
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漫无边际的黑暗。
他在哪里……为什么连一点光都瞧不见。
缓了一阵后,他想起自己昏迷前被柳姒一杯茶药晕了,难不成她将他毒瞎了?
他抬手想触碰双眼,却意外感觉到自己四肢沉重,行动间铁链声响起。
就算再看不见,此时也知道他是被柳姒用铁链重新锁起来了。
抬手摸了摸眼睛,没有任何不适感。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被毒瞎了,还是被关进了一个没有一丝光亮的密室之中。
锁链不长,只能让他围着床走一圈,他摸索着想找到其他东西,但除了一张床榻,什么都碰不到。
耳边除了水滴声,便再无任何声音,往日在竹园中能听见的虫鸣鸟叫之声此时全都没有。
便是再安静,这些东西也该是有的。
看不见阳光,也就丧失了对时间的流逝感。他不知道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多久,才听见其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终于有一束光照进了暗室之中,可也只有短短一瞬间,那光亮又消失不见。
因为在黑暗里待久了,所以谢晏只在开门的时候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他开口,“你来做什么?”
身影默不作声,只有熟悉的梨香侵入他的鼻尖,宛如摆脱不了的噩梦萦绕在他周围。
“哗啦”一声,锁在四肢上的铁链骤然缩短,将他固定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
谢晏皱眉,“柳姒,你又要做什么?”
眼前有烛光突然亮起,他被刺得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双眼被蒙上黑纱,胸前的衣衫被人解开,惊得他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惊慌,“柳姒,你要做什么!”
“嘘……别吵。”一根玉白的食指抵在他唇上。
将他胸前的衣物尽数扒去,露出精瘦的胸膛,柳姒拿出工具袋打开,在他胸前比划着该从何处下手。
等第一根针刺下,掌下的身躯蓦然颤抖,他的声音嘶哑,因为痛还夹杂着丝丝的颤栗。
“柳姒,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