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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傻瓜,虫洞就是时空扭曲的产物,当初就是你的兄长传递来的消息,我才找到这个地方。”凌茂拉着白芷的手,边走边说。

“兄长?”白芷都忘了自己是比格星的白芷,有兄长那也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嗯,你的兄长楚天送信说利用虫洞的完美流体可能会杀死风蛊。”凌茂进一步解释:“虫洞的确是星际最奇特的存在,不同星系之间也可以利用虫洞进行时空旅行。”

“时空旅行?”白芷让这四个字在唇齿间转悠了一圈,觉得莫名地亲切:“那意思就是不同星系之间可以往来?”

“理论上是可以往返于不同宇宙星系之间。”凌茂点点头。

“那就是说可以去地球?”白芷抚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脱口而出。

“地球?应该也是可以的。”凌茂并没有注意到白芷的异样。

“凌茂,我刚刚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白芷在斟酌用词,希望不要吓到凌茂。

可是还没有吓到凌茂,首先就惊艳了白芷的眼,前面已经出现了各种不明流窜的流体,流体五颜六色,窜来窜去,看起来漂亮极了,如同五彩的灯在眼前闪烁,曾经看过的“灯光秀”可以一比高下,不,比“灯光秀”更加的璀璨晶莹、更加变幻莫测,而且还就在自己周遭不停变化,置身其中,白芷觉得自己如同童话里的公主。

白芷刚刚想伸出手触碰一下美丽的“灯”,凌茂马上制止:“别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流体仿佛具有吸附能力,一下子就从白芷的手上滑过,白芷白嫩的手指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红的口子,鲜血长流,白芷惊呼都还来不及出口,凌茂紧紧捏着她的伤口左闪右躲,凌茂一边护着她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好像刚刚惹到一个流体,其他流体就像全部认识他们一样,一个接一个往他们身上凑,流体越来越多,越来越绚烂,但是流窜的速度越来越快,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刮在衣服、皮肤上就会是一道触目的口子。白芷这一次是真正领略了“灵猫”的灵活,凌茂完全把白芷裹在自己的怀抱里,像一只灵动的“飞猫”在流体的缝隙中钻来钻去,白芷完全睁不开眼,只能感受到铺面的各种“呼呼”的风声、流体声…..

“芷儿,没事了,睁眼。”凌茂的气息略有不稳,在白芷的耳边轻轻地说。

白芷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完全挂在凌茂身上的,赶紧双脚着地,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凌茂。

这一看,白芷心里难受极了,凌茂身上被流窜的流体割了无数道口子,每一道都血肉模糊,看起来触目惊心,白芷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你怎样?有没有受伤?”凌茂拉着白芷仔细检查了一圈,除了手上最初的那道伤口,几乎是未伤毫发。

白芷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说到:“我没事,你先看看自己,你都受伤了。”

凌茂胡乱检查了一下,呲了呲牙:“没事,都是皮外伤。”

“什么叫没事,你先坐下。”白芷拉着凌茂坐下,从他身上取下随身的背包,打开一一检查,幸好还有水、消毒棉球、白纱棉布以及简单的止血药。

白芷开始给凌茂清理伤口,一道道伤口外翻,有的几乎深可见骨,幸好白芷足够专业,抑制着内心的颤抖一一清理、消毒、上药、包扎,每一个步骤都做的一丝不苟,凌茂起初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白芷娴熟的动作,眼神温润,也许是太累,最后控制不住地上下眼皮打架,索性合上眼休息,不一会就响起了鼾声。

白芷好不容易清理完凌茂浑身的伤口,看着凌茂安静地如同孩子般的睡颜,听着他四处回荡的鼾声,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安心,尽管还是在危机四伏的虫洞中,白芷竟也禁不住上下眼皮打架,靠着凌茂昏昏欲睡,但是白芷不敢完全睡去,此时此时她应该是凌茂的守护者。

迷迷糊糊间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在无限聚拢,心脏又开始那种被压迫的痛楚,白芷不舒服地哼哼,扭动身躯试图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赫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动弹了,她“咻”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虫洞已然变得狭窄,对面光滑的壁体似乎就在眼前。

“凌茂,快醒醒。”白芷赶紧去推凌茂,试图叫醒他。

凌茂的警觉性还在,一听到白芷叫他,马上睁开眼睛,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不好,虫洞要关闭了,快跑。”

凌茂已经顾不了其他,站起来拉着白芷就往前跑,白芷再回头时已经看不到刚刚睡觉休息的地方,虫洞的通道在一点一点的缩短,可是前面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他们一直跑一直跑,白芷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凌茂,我……我跑不动了。”白芷感觉自己气喘如牛。

“来,上来。”凌茂蹲在白芷前面。

“不。”白芷连连摇手,自己不能再拖累他。

“快上来,来不及了,否则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凌茂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白芷一咬牙,爬上凌茂宽厚的背,凌茂背着她一路狂奔,刚开始还是步伐稳定,越到后来,气息越来越乱,步子开始有些踉跄。

“凌茂,快把我放下,你自己走吧。”看着凌茂有些晃动的身影,白芷实在不忍心他因为自己丢掉性命。

“闭嘴。”凌茂粗嘎出声。

“凌茂,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白芷没有理会他的粗暴,依然弱弱地问:“凌茂,死之前我一定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一个地球人,一觉醒来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你们未来星……”白芷絮絮叨叨,也不管凌茂有没有听到。

白芷觉得越来越难以呼吸,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她絮絮叨叨的话最后全部变成了喃喃的呓语,最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芷儿,你不能睡,不可以睡,听到了吗?给我振作一点,这是指挥长的命令。”可怜的凌茂一边没命的努力狂奔,一边还要给即将昏死的白芷做心理建树。

白芷混混沉沉:“嗯,指挥长殿下。”

“芷儿,快看,前面。”凌茂惊喜地指着前面。白芷虚弱地抬眼看过去,前面是一片白茫茫的大气层。

在这片白茫茫的大气层中影影绰绰地可以看见一架飞船的轮廓,等他们踏上大气层的那一瞬间,后面传来“轰隆隆”地巨响,虫洞瞬间倒塌,再回头看时,只有一片茫茫的大气在周围环绕,似乎虫洞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白芷和凌茂对看一眼,心有余悸还在二人心中脑中流淌,什么也没说,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凌茂将白芷抱得很紧,紧的她都有些透不过气来,但是这一次却是莫名的踏实和心安。

“指挥长,白芷,这里,这里。”旗云挥动着金属手,早就一个健步从飞船上下来,接过凌茂背上的白芷,凌茂高大的身躯慢慢向后仰倒,被桑德、闲云接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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