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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高云淡,清风轻吹,幽幽的野花香在空中荡漾,仿佛无数仙子在翩翩起舞。甘罗山上,小鸟在鸣唱,山脚下,清澈见底的河水映射出一个矫健的脚步。

刘老汉来到李母家却吃了一个闭门羹,这一下他倔劲大发,站在门口,自编自唱,什么劝人的俗语,感天动地的行孝小故事全部派上了用场。

李母听到歌声,急忙请老人进入大厅,亲手烧制一碗鸡蛋茶,命青虎端给了老人。刘老汉说,我介绍这位姑娘看上去并不讨人喜欢,但是,无论遇到什么事,属她计高一筹,孝心感动天地。

孝敬老人?青虎顿时精神焕发。他想,都说我傻头傻脑,如果有智多星相伴,想必生活会大变摸样。他不由靠近大厅,静听刘老汉与李母的谈话。不听则罢,一听是心猿意马,兴奋不已。青虎紧咬双唇,恨不得即刻与姑娘相伴。

刘老汉断定有人偷听,当说到姑娘智斗财主家的大公子时,故意抬高了腔调。说到关键的地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青虎始终不曾露面,这让他暗暗称赞李母的家教。

李母想,莫非青霄在青虎身边?想到这里,她说,那好,三天后,我把青虎交于你。

第三天早晨,青虎早早起床打扮自己,慌乱之下粗鲁的性格暴露无遗。李母说,遇事要不急不躁,多动脑筋。不然,小鬼就会欺负你。

小鬼在哪里?青虎说,看我不吃了他!青虎怒目圆睁,四下寻觅。

放心吧。李母说,娘给你做主。

娘!青虎尖叫一声,扑入李母怀抱。

晚上,青虎刚刚入眠,五个小鬼张牙舞爪,围着他打转转。青虎大喝一声,腾空而起,双臂平伸,直扑而下,右手抓住一个长舌鬼,左手抓起一个凸眼鬼,大嘴一张,塞入口中,咯咯嘣嘣的响声震得房子抖动。另外三个披头散发,满脸污血的小鬼撒腿就跑。李母正好赶到门口,左手抓住两只小鬼,右手握住地包天鬼。

饶命啊!小鬼拼命的尖叫。

李母说,作恶人间,那个饶你!

李母手腕用力,粉末落地。

娘!青虎从梦中惊醒,连打两个饱嗝,翻身下床,来到门口。忽然想起梦中之事,赶忙拿起扫把,李母来到面前。

娘!青虎的一双大眼盯着李母,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两手不停地揉搓。李母说,你感觉怎样?

娘!我没……青虎一句话没有说完,呕地一声,差点吐出来,双手急忙按压肚子,紧闭双唇。李母清晰地看到,青虎腹部凸起的大包不停的滚动,仿佛要撑破肚皮。李母哪敢怠慢,转脸坐下,双手合十。就在这时,青虎呕出一口水,喷在地上。一股白气就地旋转,迅速升腾。

李母微闭双目,念动咒语。

但见青虎双手掐腰,稳扎马步,大嘴一张,又把白气吸入口中,脖子一伸,咽了下去。李母双手抚摸青虎肚子,顺时针旋转,口中念念有词:小鬼上墙,南浔阎王……随即又掐住青虎的百汇,连吹三口。

青虎说,娘,我没事。

李母说,快休息吧,什么也别说。

青虎躺在床上,顷刻间鼾声雷动。

呵呵。一位女子突然出现。这女子,浓眉大眼,高鼻梁,黑黝黝的脸膛宽又圆。最显眼的是那双又肥又胖的大耳朵,两个耳垂歇息在肩膀上。看着女子的笑容,青虎难为情地说,你是谁?

女子说,我就是黑三姑娘。

深更半夜的,多不好意思。青虎羞涩的表情既好玩,又觉得好看。

姑娘说,乾坤艮巽分别代表什么?他们的运行规律你知道吗?生死休养门怎样进出?如何布设?

青虎摇了摇头说,不晓得。

怎么不学习?姑娘好奇的眼睛盯得青虎心中发慌。

青虎说,都怪我太笨。

所以嘛——我来助你。姑娘露出神秘的眼神。

狂妄!青虎瞪大了眼睛。

是吗?姑娘说,试试你能抓到我,就算你赢!

青虎二话不说,伸手就抓。东南西北,西东南北,姑娘犹如一个影子,让青虎追得晕头转向,汗流浃背。

不玩了。青虎坐在床边,两眼发直。

投降吗?姑娘远远地站在一边,提防青虎的花招。

青虎说,很快我就超过你!两腿一抬放在床上,猛然睁开了眼睛。青虎下床活动一下四肢,擦去身上的汗水,口中喃喃,今晚是怎么了?

睡!青虎重新躺在床上,屈体入眠。

这时,一位白发老翁来到李母身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沁人心脾的芳香布满了整个房间。老翁说,我的爱徒需要历练,请你多多费心。

李母说,怎么,她愿意来?

老翁说,就是刚刚,待了好长时间。

李母拱手言谢。老翁微微一笑,飘然而去。

鸡叫三遍,李母已经在神龛前烧香诵经,祈求上天保佑——李母有行动!

刚用过早餐,刘老汉赶到,他对青虎说,今天就陪我来个愉快的旅行。怎么样?青虎呵呵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李母说,让您受旅途之苦,真是过意不去。

哈哈!刘老汉说,外气了不是!我乐意做的事情,十匹大马都拉不回。

李母说,这才叫个性!

这时,青虎把一碗鸡蛋茶端到刘老汉面前。刘老汉接过茶放在桌子上,继续说,姑娘家住桃花屯,单姓催,名慧婷。喜欢舞文弄墨,琴棋书画。关键是她的性格倔强,不服输。

李母说,有劳您了。

刘老汉带着青虎赶往桃花屯,却意外在村东葫芦庙与姑娘相见。

说来也有些奇怪,遇见庙宇,二人同时起了祭拜之心,进入大殿,刘老汉就看到三位熟人——催慧婷的母亲带着两个女儿,正在叩拜。

刘老汉给孙氏递个眼色,孙氏暗暗观察:这孩子,身材高大,虎头虎脑,膀大腰圆,脸型顺眼。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双虎灵灵的大眼睛。好!我倒要看看她们的缘份。

青虎叩拜神灵,催慧婷逮个正着。二人目光相遇,竟然同时一惊!犹如高压电流相撞,火花四射。青虎想起了梦中的场面,不由脱口而出:休、养、生门,乾、坤、艮、巽。

先考我啊!催慧婷突然来了莫名其妙的兴奋。她说,64卦我居首,黑白阴阳定乾坤。

青虎说,出生入死,追逐名利。

催慧婷说,今日静坐分高低,来日水火见输赢。

一旁观阵的刘老汉眉开眼笑,手舞足蹈,仿佛他是最快乐的人。孙氏想,今日的月老不同他人,他好比天外来客,仙间神人。既然老人如此高兴,必定暗藏着某种玄机,看来,我们遇上了贵人。

葫芦庙里,人来人往,各怀心事的香客向神圣诉说着自己的心事,只有一位女子为催慧婷的高才所折服,奇特的婚事由此而逼近。

那女子把庙中的见闻告诉父亲,没想到,这位老财主郭大头对奇门、八卦有极大的兴趣,随即唤来管家密谋策划。

管家是何人?远近出了名的奸诈小人!他带上铁嘴媒婆,备了三辆马车,制造了声势浩大的下聘礼队伍,整个桃花屯沸腾了,人们都在欣赏邻村的老财主是怎样纳催慧婷为妾。

消息传到青虎耳朵,大脚一跺,操起家伙就走,青霄急忙阻拦。青霄说,四弟莫急,荣我们商议一个万全之计。

大哥。青虎说,你吃饱了不顾别人死活。

放肆!李母说,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怎么能够决胜千里!

我……青虎上前一步。

还不退下。李母说,没大没小的。

可是……青虎着急地看着李母。

哼!李母说,霄儿,速去请刘老过来。

青霄应声而去。李母轻声说,难怪,姑娘该有此劫,只是苦了刘老。

郭大头下聘礼的第九天,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涌入桃花屯,硬生生把催慧婷抬上了花轿。被甩在一边的孙氏哭得是死去活来。

消息传到李家庄,青霄四兄弟秘密商议营救计划。青霄说,怎么也想不到刘老会突然失踪。

失踪?怎么会呢?刘老虽说年长,身体却很硬朗。自从牵了这根红线,他就对牛王山产生了兴趣。现在,他正在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体验者天地间美妙的乐趣。

刘老汉游玩到半山腰,突然间发现两位老人在对垒,顿时心血来潮。俗话说,观棋不语非君子,看到危急关头,不由献上一计。说来说去,三位老人竟然展开了话题,清茶一杯,谈天论地,这一聊,竟然忘记了自己。

这天,刘老汉端起茶杯,上眼皮连跳两下,那力度让他心惊——不对啊!刘老汉顿时心烦意乱,坐立不安。他说,我来几天了?一位长者屈指算来,慢腾腾地说,一——十——五……

啊——!我要回去了。刘老汉像一个老顽童,两手拍大屁股,转身就跑,逗得棋友哈哈大笑。

刘老汉下了牛王山,直奔桃花屯,只见三五成群,四六扎堆,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催慧婷家,七零八碎,杂乱无章。刘老汉还没有开口,泪流满面的孙氏出现眼前。看到刘老汉,犹如见到了救星,心中翻江倒海,眼泪波涛汹涌。

孙氏着说,女儿让郭大头抢走了,怎么办?话没有说完,竟然嚎啕大哭,那声音撕心裂肺、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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