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种完大豆和一些粮食作物,等待着农田再次长起来的时间很多人都没事做,在叶青梧出了挖沟渠的活计之后,除了她让方怀买回去的一些家丁,还招了附近许多人挖沟渠,一个月二两银子,另外提供吃食,一时间所有没有活计做的壮汉全都跑来挖沟渠。
叶青梧放马跑了一会儿就见到许多人围观,多是一些小姑娘和妇人,挖不动沟渠在旁边看热闹,叶青梧在马上观望了一会儿,就见到被方海和锦芳护着的南砚和子苏。
两个孩子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且不说二人身上的气度,就只是身上的衣服也让他们与众人看起来与众不同。
叶青梧将缰绳抛给方怀,自己迈步朝南砚和子苏走去。
南砚自从叶青梧走后每天都会过来观看,初时子苏觉得一定没趣极了,可南砚天天出门来看,久而久之她也好奇,于是,这两天也跟着南砚来看。
南砚的小眉头皱的紧紧地,有五六天的时间了,他天天来看,天天在想,可一直也没想明白母亲让人开凿这条沟渠的意义在哪里?
“可曾想明白?”叶青梧揉揉他的头,在他旁边蹲下来。
南砚摇了摇头,诚实又好奇,“儿子不明白。”
“回去看地图。”
一句话让南砚知道,叶青梧的指点到此为止,子苏笑着扑过来,“娘亲娘亲你回来了?”
叶青梧顺势抱住她,捏捏她的俏鼻,一身的疲惫就此消散的一干二净,“是啊,回来了,只是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子苏吸吸鼻子,从她怀里爬起来看了看她身上的装束,古灵精怪的道:“哦,不是娘亲,是爹爹。”
南砚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背着叶青梧朝她呶呶下巴,子苏不由想到叶青梧回来之前南砚教自己说的话,从叶青梧怀里爬起来指了指沟渠道:“爹爹,这河宽四丈,深三丈,未免太窄了些,以后我和哥哥划船都划不开。”
“这话又是哥哥教你说的罢,”叶青梧转头看了看南砚,他一副恭谨模样,洗耳恭听的样子让她有些无奈,到底是亲儿子,才四岁多,之前又遭受那么多苦楚,她疼他小小年纪,不喜他如此操劳,可那小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忧国忧民。
她叹了口气,“你可知黄河水患的根源是什么?”
南砚看了她一会儿摇摇头,锦芳和方海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插话,“公子,小公子还那么小,您给他说这些……”
“儿子不知,请爹爹解惑。”
叶青梧放开子苏站起身来,看了看脚底挖出来的泥土,她叹了口气,“那你可知黄河水是什么颜色吗?”
“黄色?”
“为何为黄色?”
“因为有泥沙。”
“泥沙何处来?”
“泥沙从……从山上来?”
语气中透着迟疑,连南砚自己也不确定。
叶青梧有点后悔这次出门没有带他一起去,可若带了他,必然要带上子苏,她摇摇头,说道:“黄河的源头在青藏高原的巴颜喀拉山脉北麓的卡日曲,流经九郡汇入大海,中上游多为山地,中下游多为丘陵和平原,在黄河流经黄土高原时携带来大量泥沙,水质由清入浑,南砚,你可知黄河每年的挟沙量有多少吗?”